南豐,南莊集團的董事長,江湖人稱他為南老爺子。
在南江,南豐的名字如同金漆招牌,吸引著無數人渴望為他效勞。
就連南莊集團的清潔工崗位都有不少名校高材生來競爭。
畢竟,在他的引領下,南莊集團的商業版圖如同春日裡的藤蔓,迅速擴充套件,覆蓋到了每一個角落。
因此,南江市的黑白兩道都對他敬畏有加。任何人只要和南莊沾上邊,無論賺的錢多錢少,臉上都彷彿鍍了一層金,倍有面兒。
而如今厲絕想要從他手中分一杯羹,不得不掂量幾分——那杯羹,怕是燙手得很。
南老爺子的善僅對他的妻女可見。
對外人的手段凌厲無情,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一週前,南莊。
南老爺子就打聽到了暗夜閣準備易主的訊息。
這天清晨,他如同往常一般。
在用完早飯後,從錦盒裡拿出一塊暗紅色的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他那根伴著他許多年的龍頭柺杖。
擦到龍眼時,他的手指微微一頓,眼神變得深邃,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冷意。
他抬起頭,目光掃向站在一旁的大狸子,眼神如刀,直刺人心。
大狸子,被他看得渾身一緊,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南豐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語速緩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他說完,手指又輕輕摩挲了一下龍頭的紋路,彷彿在等待一個滿意的答案。
大狸子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發顫:“老爺子,事情出了些紕漏,派出去的人都被暗夜閣的暗衛發現了……”
南豐聞言,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了,緩緩抬起頭,眼神變得更加陰冷,嘴角的笑意也瞬間消失。
他盯著大狸子,手指在柺杖上輕輕敲了敲,發出“篤篤”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口上。
“紕漏?”他重複了一遍,聲音裡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我養著你們這麼一大群人,是讓你們陪我玩過家家的是嗎?”
大狸子的額頭滲出了冷汗,雙腿跪下,連忙解釋道:“老爺子息怒,盛舟哥他昨晚已經過去了,他應該……”
南豐沒等他說完,突然站起身,柺杖重重地敲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如鷹隼般銳利,聲音壓得更低:“誰讓你們派盛舟過去的?”
“老……老爺子,是大飛哥安排的。”大狸子嚇得頭也不敢抬,一直弓著腰跪在地上。
“大狸子,去領兩鞭子。”
“是!”大狸子不服也得服,兩鞭子已經算是輕的了。
南莊的家法伺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聽說最命硬的兄弟也只熬了四鞭子,人當場就沒了,命薄的一鞭子都受不住,只剩半條命,南莊直接幫他收屍了。
暗夜閣。
盛舟同樣是骷髏島出來的,所以他與暗衛的一舉一動區別不大。
唯一張揚的就是他的那張臉,畢竟厲絕與他相識已久。
這臉肯定是見得不得光的,他只能用南莊特製的人皮面具給遮上。
這面具的模擬程度是世界上最高階別的了,而且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南莊會養著這般能人異士。
幸虧這次厲絕帶了許多新面孔,他才能成功混進了暗夜閣的新隊伍。
在這兒,盛舟的名字是易州。
“易州,你去打聽的怎麼樣?”厲二剛好碰見他從外邊回來。
“有進展了,我們邊走邊說。”
“好。”
“南莊想要把附近北域市最大的科技公司也吃下,最近還鬧出了不少動靜,那個大飛派人把人家的研發部經理給綁走了,好像是想要些什麼資料。”
“資料?!”厲二很不理解,南莊想吞併就吞併唄,還綁架一個小經理幹啥呢。
“暫時還沒查清楚,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行,你看著辦啊。”厲二拍了拍肩膀,“不過,你可以啊兄弟,才剛調過來就這麼快上手了,還真有點東西。”
“哪裡哪裡,都是些小聰明而已。”
“行行行,別謙虛,你忙去吧。今晚貨船就要到了,我得去找家主聊聊。”
“好,大哥您慢走。”易州彎下腰,恭送他離開。
見厲二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後,他迅速轉身,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心跳仍未平息,趕緊撥通了電話。
壓低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急切:“大飛哥,計劃可以開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知道了,按原計劃行動。”
他結束通話電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厲絕,抱歉了。”
窗外的夜色深沉,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彷彿連天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他走到桌前,開啟抽屜,取出一份詳細的地圖和幾張寫滿筆記的紙。
地圖上標註著幾個關鍵地點,每一個都用紅筆圈了出來,旁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行動步驟和時間安排。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頭,一間昏暗的倉庫裡,十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圍坐在一張長桌旁。
桌上擺滿了武器、通訊裝置和幾張同樣的地圖。
坐在首位的男人正是大飛哥。
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刀,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緩緩開口:“今晚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共三艘貨船,全部拿下。”
一名手下站起身,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圈說道:“這裡是他們的主要據點,守衛森嚴,但我們已經在內部安插了人手。只要訊號一發,他們就會從內部接應。”
大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行動分三路……”
眾人齊聲應道:“明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條簡短的訊息:“一切就緒,隨時待命。”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隨即站起身,揮了揮手:“出發,完事請大夥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