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寧顯然已經陷入癲狂了。
滅明趕緊催動咒語,將慕寧寧困在了縛靈鏈裡,好讓她不會繼續發瘋傷害別人。
澹臺玥目光沉了沉,似乎是不忍自己心愛的小徒弟被傷成這樣,最後還是開口道:
“還是把慕寧寧交給我吧”
至少他不會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白嫵卻再次開口。
“掌門大人,您好像沒有這個資格吧?”
澹臺玥眉頭緊鎖,不知道她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本座是寧寧的師父,就算要懲治她,本座亦有資格。”
“是嗎?”
白嫵的眼神在屋內的眾人身上流連了一圈。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這個故事的主角呢,是個非常厲害的大魔頭,他誕生於天地混沌,吸收六界當中的怨氣而成形,但是呢,由於六界法則,他越是強大,越只能待在魔界虛淵寸步難行。”
“他不甘於此,用自己的精血煉化出了一種魔物,這種魔物專門以修士元神為食,一旦被它抓到弱點,它就會瘋狂啃食神魄,而這個弱點呢,就是修士的七情六慾,它以慾望為引,一步步讓神讓仙甘願獻出自己的靈魂。”
“但是不巧呢,萬物相生相剋,這種可怕的魔頭也有害怕的天敵,那就是修無情之道的人。”
“這種修士從踏入修仙之後,便利用術法拔掉情絲,屏退七情六慾,使得魔頭無法下手。”
“而兩百多年前呢,就有這麼一位無情道的天之驕子橫空出世,剿滅了這些魔物,順帶給了那個該死的虛淵帝主致命一擊。”
裴殤很是感興趣。
他在雲州待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傳說。
也難怪裴殤沒有聽過。
人界靈氣稀薄,修仙的修士最多也不過光陰三百年,三百歲之前未能突破境界化神飛昇,就只能湮滅在這塵世當中。
她和墨懷當年遊歷最多的地方是妖界和魔界,這人界很少踏足,更不要說這兩百年前才興盛起來的雲州了。
虛淵帝主和魁拔的故事只停留於鳳毛麟角的傳說當中。
“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兇殘的魔物,叫什麼名字啊師孃,我回頭去找找資料去。”裴殤激動的道。
白嫵朱唇微動,輕吐出二字。
“魁拔。”
天知道她和墨懷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如今才能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兩個字。
裴殤甩開扇子扇了扇。
“還好這魔頭被那前輩滅了,不然,呼,這天下可就生靈塗炭了。”
“從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白嫵的眸光逐漸冰冷了起來。
眾人也因為她這句話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無錯書吧溫無情訕訕道:“這是什麼意思?”
澹臺玥眉頭依然擰著,“你還想做什麼?我們沒空聽你在這胡編亂造,趕緊解開陣法。”
白嫵的視線停留在了滅明的身上。
“我剛剛說了,魁拔最怕的就是無情道的劍氣,滅明,我記得你是宗裡唯一一個修無情道的人吧,你的劍意悟到幾層了?”
滅明雖不懂白嫵的意圖,但還是認真的回答:“前不久剛悟出一道劍意,只練到五層。”
“那也夠用了。”
澹臺玥沉眸:“你到底想做什麼?”
“滅明,不如給大家亮幾招出來?”白嫵道。
“是,師孃。”
“住手。”澹臺玥呵斥,“弟子閣內禁止動手。”
但一向尊師重道的滅明此刻卻沒有服從澹臺玥這個掌門的命令。
催動劍法之後,他背後的劍匣呼嘯出聲,如同龍吟。
一道金色的劍光霎時間照滿了整間房。
墨懷眼底露出了淡淡的欣賞意。
這滅明確實是個修無情道的好苗子。
只可惜遇到了澹臺玥這樣愚鈍的師父。
旁人都還在驚詫於滅明的實力,然而一旁的顏彥卻忍不住了,驚叫出聲。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他捂著頭想要跑出房間,但墨懷的劍卻比他快的多。
他對魁拔可太熟悉了。
幾乎是甦醒的第一時間,他就感受到了此人身上湧動著的魁拔之氣。
白劍貫穿了顏彥的胸膛,他還未來得及大叫,身上的人皮便自動脫落,成了一團躍動著的魔氣。
裴殤修為最低,是被影響的最厲害的那個,只是盯著看了幾眼便頭暈目眩起來。
“這、這”
滅明也怔住了,“這就是魁拔嗎?怎麼會”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看向了白嫵,“師孃,這不是那天傷了你的那個魔物嗎?”
“沒錯。”白嫵走向了那團魔氣,“這就是魁拔。”
從前她還會害怕這東西,可如今情絲俱毀的她已經無所畏懼了。
藥宗被屠,連實力強悍的顏谷主都未能倖免。
為何一介區區小兒卻能存活下來?
答案顯而易見,他才是始作俑者。
曾經的顏彥早就被魁拔奪了舍。
“我很好奇。”白嫵撫摸著那團黑氣,“這魁拔早在幾百年前就消失殆盡了,捲土重來並非易事,因為不僅需要當年帝主的功法,更要以心頭精血日日餵養,否則根本不成氣候。”
先前她還擔心會不會是帝主根本沒死乾淨。
可隨後不久她就打消了這個猜測。
“不過這煉魁拔之人終究只學到了皮毛,眼前和那日襲擊我的魁拔根本不及當年帝主煉化的十分之一,所以才如此虛弱。”
“那人估計也意識到了,所以他需要更多修士的精血也滋養它。”
“我說的對吧,掌門大人?”
白嫵笑意淺淺的看向了澹臺玥。
身後的墨懷在悄悄在袖中催動了劍訣。
是的沒錯,他已經做好了澹臺玥隨時暴走殺掉白嫵,而他卻能在他動手之前一招解決他的準備。
也正是因為墨懷的甦醒,白嫵才會直接這麼大膽的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接揭露真相。
澹臺玥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波動,眸底一如既往的平靜。
“你是說,這種東西是本尊煉化出來的?”
“可笑。”
白嫵彎起唇角,“掌門也覺得自己可笑?”
溫無情此時此刻,後背終於被冷汗浸透了。
“夫人,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話還沒說完,他就驚恐的看到白嫵突然撲上前扒了澹臺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