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土地上。
天是泛黃的，彷彿天地未分的混沌。
她動了動手指，逐漸收回身體的控制權，
萬星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土地上，用胳膊肘撐著地面想坐起來。
她這是到哪裡了？
萬星扶著膝蓋站起來，低頭看見自己穿著件白色的長袍，邊緣處繡著看不懂的黃金花紋。
夢迴古羅馬……
突然竄出個黑影，萬星猛地後退，腳跟絆到，整個人摔坐在地。
那黑影停在幾步開外，是隻像鹿的動物，皮毛灰撲撲的，眼睛盯著她，嘴裡還叼著片草葉。
一人一獸對視幾秒，動物甩了甩尾巴，扭頭鑽進草叢，發出細碎的響。
萬星慢慢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原始的過頭了，萬星摸了摸左臂的石鎧，額頭上的角還在。
大地元素並沒有改變她的外在特徵。
“……”
她往前走了幾步，撥開草葉，眼前出現條小溪，水不深。
對岸有幾個山洞，周圍晃著幾個身影，個頭都不高，像是在忙什麼。
她眯起眼想看清楚，那些人忽然都不動了，遠遠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這裡是人與自然拍攝地嗎？
不然她為什麼能看見原始人？
萬星心跳變快，她張開嘴想說話，又想起自己不知道這裡的語言，只好抬起手，慢慢揮了揮。
對岸沒人動，過了一會兒，有個身影彎腰撿起塊石頭，朝她這邊扔過來。
石頭“撲通”掉進溪水裡，濺起的水花溼了她的衣襬。
一個完全原始的物質星球……
萬星的眼底出現沉重的渴望，她想復原舊世界的景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往下沉了沉。
對岸的人好像在生火，冒起幾縷青煙，飄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腥。
她慢慢往溪水邊走。
快到對岸時，看見有個人影，個子不高，披著件棕色的獸皮，正蹲在地上擺弄什麼。
看見她過來，那人站了起來，手裡拿著根細長的木棍，朝她揮了揮。
萬星停下腳步。
那人把木棍往地上一插，轉身走了。
她等了一會兒，慢慢走到溪邊，看見木棍旁邊放著個陶碗，裡面裝著些黃色的顆粒，像是某種穀物。
她蹲下來，用手指捏起一顆，顆粒硬硬的，聞起來沒什麼味道。
她抬頭看看對岸，那人站在屋子旁邊，正看著她。
萬星不用進食，她想了想，將撿到的野果放在碗旁邊，又退後幾步，等著那人反應。
那人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來，撿起野果，翻來覆去地看，然後抬頭看她。
萬星朝他笑了笑，那人愣了愣，轉身走了。
一看到就轉身走了，她笑起來很嚇人嗎？
萬星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
萬星不知道他為什麼給她“食物”，也不知道他叫什麼。
她試著靠近過幾次，但只要她一抬腳往山洞走，那些人就會發出有規律的叫聲，揮手讓她停下。
首先，整理來龍去脈。
萬星吞噬失落帝國後，就到了這個原始星球。
她不知道緣由，既來之，則安之。
……
日子一天天過去，萬星漸漸摸清了這裡的規律。
萬星開始模仿他們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個孩子出現在她面前，原始人的審美和現代人不一樣，萬星蒼白的面板，高挑纖細的身材，在他們眼裡格外詭異。
異常的東西就該稱為神吧。
孩子學著祭祀的樣子，給萬星獻出了青色的果實。
“……”
萬星還是聽不懂他們的話，是思維的不匹配導致的，如果只是單純的語言不通，很容易解決。
對岸的人正在舉行儀式。
他們在空地上點起大火堆，所有人圍著火堆手舞足蹈，手裡拿著用羽毛和獸骨做的裝飾品。
萬星遠遠地看著，覺得熱鬧極了。
忽然，小孩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往火堆那邊拽。
萬星猶豫了一下，跟著小孩走過去。
人們看見她過來，都停了下來，盯著她看。
萬星站在火堆旁，不知道該怎麼辦。
火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晃動，最先動的是那個給她陶碗的男人，他從矮小的人群裡走出來。
在外形幾步開外作出祭拜的姿勢。
他們把她認成神了。
萬星不需要信仰登神，但這是個實踐權能的好機會。
這群原始人的外表和猩猩還沒有太大的分別，頂多是可以直立的猩猩。
但他們的大腦已經逐漸趨於完善，眼腦分離是最重要的功能，眼睛看到的，和腦子裡想的並不一樣。
這讓他們擁有了幻想的能力，讓萬星有操作空間。
沒有被古神汙染的地方，萬星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
太陽，月亮。
萬星抬頭望天，沒發現任何天體，那這個的晝夜是如何交替的？
原始人開始收拾火堆，又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這個和他們截然不同的存在。
萬星的外表足夠神異，她思考原始人的大腦進化情況，無法溝通是低效率的。
她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用身上的孢屍蟲作為媒介，寄生他們的大腦。
這樣就可以和她交流了。
“……”
萬星不太想這麼幹，因為無法界定他們被寄生後，是否還算活著。
孢屍蟲的侵略性是極強的，它很符合自己的名字，擁有孢子和昆蟲的優點。
某個脫離部落居住的原始人，用等待獵物的野獸般眼神注視她。
萬星也看到了他。
完美的實驗素體，萬星的指尖出現蟲卵，就這樣看著他。
誰才是獵物呢？
萬星分不清，她的內心想法比較扭捏，有時候甚至不能正視自己的野心。
“……”
她的紅瞳中倒映那傢伙的警惕，沒用的，萬星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靠近他，身上有鎖鏈在爬出。
將原始人束縛起來。
萬星將蟲卵拋入他口中。
孕育吧，“生根發芽”。
從今以後，這個原始人也是她的子嗣了，比血脈相連更接近的關係，精神之間密不可分。
萬星成為了“母親”，她用溫柔的眼神注視原始人痛苦的低嚎。
“別擔心，痛苦只是暫時的，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