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還未完全褪去,溫寒煙如一隻輕盈的蝴蝶,主動依偎進路景的懷裡。
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絲絲縷縷鑽進路景的鼻腔,讓他的心瞬間亂了節拍,雙腿也像被施了魔法般微微發軟。
路景的理智拼命吶喊,提醒他馬上就要出早操了,要是遲到,肯定會成為全營官兵的笑柄;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手臂自然而然地將溫寒煙緊緊攬住。
“你呀,寧願去麻煩別人,都不願意找我幫忙,路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溫寒煙仰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怒,直接給路景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她微微嘟著嘴,語氣裡滿是幽怨:“你嘴上說和郭爽沒什麼,可我看吶,你心裡說不定更信任她。畢竟你們相識那麼多年,而咱倆才認識沒幾天,不是嗎?”
說著,她佯裝生氣,用力推開了路景。
其實,溫寒煙心裡也沒底,她這是在冒險,把自己在路景心中的分量當作賭注,暗暗期盼著自己能比郭爽更重要一些。
幸運的是,她賭贏了。
路景慌了神,趕忙解釋:“寒煙,之前不讓你接回孩子,是怕你太辛苦。說實話,昨天我也考慮過把狗蛋和小欣接到家裡,可狗蛋之前推了我一把,當時真把我嚇著了。”
聽到路景鬆口,溫寒煙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
她聲音輕柔,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我想接回孩子,不只是為你考慮。你工作特殊,不能天天在家陪著我。要是有狗蛋和小欣陪著我,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也不會害怕啦。”
說著,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整個人像只溫順的小貓般趴在路景懷裡,柔軟的身子輕輕晃動著,每晃一下,都讓路景的心愈發躁動。
“阿景,求求你了,就讓我把狗蛋和小欣接回來吧。”
溫寒煙這一撒嬌,路景原本清醒的頭腦瞬間變得混沌起來,思緒像被攪成了一團漿糊,意識也漸漸被糊住,連溫寒煙在說什麼都聽不太清了。
“嗯……行……好……”他下意識地點頭答應。
此刻,什麼早操,什麼會被戰友嘲笑,統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眼裡只剩下溫寒煙,滿心都想著與她再重溫那美好的時光。
可溫寒煙卻像條機靈的小魚,趁路景意亂情迷時,輕巧地從他懷裡溜走了。
她抬手整理被路景弄亂的衣領,粉嫩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她咬著嘴唇,朝路景嫵媚一笑:“別鬧啦,你該去出早操了。”
說完,她背過身去整理衣服,彎腰穿襪子時,露出的那截白皙纖細的腰肢,瞬間映入路景眼簾,讓他氣血上湧。
得到路景的同意後,溫寒煙一刻都不敢耽擱,匆匆出門,直奔郭爽家而去。
她心裡滿是擔憂,生怕自己去晚了,就算重生一回,還是救不了那兩個小傢伙的命。
遠遠地,溫寒煙就看到郭爽家門口停著一輛手扶拖拉機,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婦女正在清掃車斗。這個中年婦女就是郭爽的母親李春花。
早在溫寒煙從前面巷子拐出來時,李春花就注意到她了。
李春花心裡對溫寒煙充滿了排斥和厭惡。
想當初,她一心想讓路景做自己的女婿,甚至主動開口提過親,卻被路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死心的她又散佈了一些謠言,想逼路景就範,結果路景軟硬不吃,差點還把女兒的名聲給毀了。
為了收場,她只能對外宣稱是自己不同意女兒嫁給當兵的,又趕忙給女兒找了個上門女婿,這事兒才勉強平息。
她原本以為路景不娶郭爽是想專心在部隊建功立業,可沒想到他轉頭就結了婚,還帶著溫寒煙來到了小鎮上。
李春花一想到鎮上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笑話自己,心裡就窩火,越看溫寒煙越不順眼,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臉。
“嬸嬸!”溫寒煙假裝沒察覺到李春花的敵意,停下腳步,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過去。
“昨天事情太匆忙,都沒來得及給您隨份子,今天一大早,阿景特意讓我給您送來的。”
紅包沒有封嚴實,隱隱露出五十元大鈔的一角,李春花一眼就瞧見了,而且看那厚度,起碼有兩張!
在這個並不富裕的小鎮上,子弟小學老師每個月十八塊錢的工資,已經是令人羨慕的鐵飯碗了。就算郭爽家在鎮上算是比較富裕的,存款也不過幾百塊。
面對這一百塊錢,要說李春花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但她也不傻,知道天下沒有白佔的便宜。
“阿景一直記著當初在您家養傷的恩情,還有您這三年照顧狗蛋和小欣的辛苦,他一直想找機會好好報答您。”
溫寒煙笑著說道,還用上了張舒珍之前給她存單時的那套話術,開始道德綁架:“您要是不收,是不是對他和部隊有意見呀?”
毫無防備的李春花一下子就被架在了那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虛掩著的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拉開,郭爽走了出來,身上還穿著昨天婚禮上的紅衣服。
“他在我家養病是公家的安排,伙食費和醫藥費都是公家出的,不需要他來報答。至於狗蛋和小欣……”
郭爽的聲音有些疲憊,她看了一眼溫寒煙那張粉嫩的臉,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苦澀的滋味在心頭蔓延。
“我照顧他們,不是看在路景的面子上,而是因為他們的父母是為國家犧牲的烈士!”
她瞥了一眼溫寒煙手裡的紅包,冷冷地笑了一聲:“我們家是擁軍模範家庭,這紅包我是不會收的,你們怎麼想隨你們便!”
李春花這才回過神來,趕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錢,你要是有事就直說,沒事就趕緊走,我還忙著呢!”
溫寒煙雖然碰了釘子,但並沒有生氣。“行,那我也不繞圈子了。我今天來,就是想把狗蛋和小欣接走。”
這話一出,郭爽母女倆的臉色瞬間變了。
“不行!你沒資格帶走狗蛋和小欣!”
李春花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吼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萬一你虐待孩子怎麼辦?”
她越說越激動,“你把路景叫過來,還有他那些戰友,讓他們來跟我講清楚!”
溫寒煙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能來這兒,自然是得到了阿景的同意。這種家裡的小事,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她頓了頓,接著說:“嬸嬸,您看啊,您女兒已經結婚了,就算您和郭爽願意繼續照顧狗蛋和小欣,可您女婿那邊……”
聽到這話,郭爽的臉色微微一變。昨晚新婚之夜,萬啟鋼趁著她心情好,提出要把在外地的母親和弟弟妹妹接過來一起生活。
她以家裡已經有狗蛋和小欣為由拒絕了,萬啟鋼居然說要把這兩個孩子送回部隊,讓部隊自己想辦法。
她堅決不同意,萬啟鋼竟惡狠狠地說:“你別逼我弄死這兩個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