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能和我溝通是因為變強了嗎？”
宋南汐問到這句話大王一下變得激動起來，聲淚俱下，「你都不知道我以前過的什麼苦日子！我餓啊，我吃不飽，我主人還是個廢柴不求上進，我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你這個破爛身體，我苦啊，我命苦啊……」
“停停停，差不多點得了。”
「停不下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委屈！我從小我就吃不飽飯，我就餓啊，就捱餓，就仗著我不會說話就餓我……嗚嗚嗚嗚，我剛開始等了好幾年才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就不讓我吃了，此後又餓了好幾年，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宋南汐聽到前面的時候還一副看戲的狀態，直到聽它說後半段她發現了不對勁。
“什麼叫一開始餓了幾年，吃了一頓，後面又餓了幾年？”宋南汐皺緊眉頭，“你記錯了吧，我什麼時候餓過你這麼久？”
大王反過來質疑她，「哈？你居然還不記得！罪加一等！我更命苦了嗚嗚嗚嗚。」
“等等！我真不記得，為什麼不可能是你記錯了？”
「我怎麼可能記錯！我餓了那麼久，每天都度日如年！」
“你也說了度日如年，會不會是餓暈了，明明只餓了幾天，你以為是幾年？”
「放屁！」大王急到爆粗口，「那是730天和5475天！我怎麼可能是度日如年記錯！」
哈？
宋南汐發出靈魂質疑，多少天？730天和5475天？！
她從出生到現在也就6500多天……
宋南汐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發現，“我出生時你就在了？！”
大王反問，「不然呢？」
“啊？我不知道啊。”
「多正常啊，我早被餓暈了。」大王陰陽怪氣道，「你能知道才稀奇吧，你小時候沒記憶，長大了我早就被餓暈沒力氣了。」
“所以，我被查出來是嚮導，能接觸到其他哨兵的精神領域，讓你吃上飯，你才活躍起來？”
「是這樣，好吃愛吃多吃下次還吃。」
仔細聽還能聽到疑似咂吧嘴的聲音。
宋南汐接著問它，“那你第一次吃是什麼時候？”
「十幾年前，我都忘記是什麼味道了，只記得好吃很好吃，吃飽了。」大王語氣懷念，就像是在懷念自己的白月光。
宋南汐皺起臉，這越聽越不可思議。
“你是說，我很久以前就進入過別人的精神領域內嗎？”
「應該是吧，反正我吃上了。」
“是誰的？”
「不知道，太久了忘乾淨了。」
宋南汐還想繼續追問，大王撂擔子不幹了，「吃飽了我要睡覺，本大王不和你說話了。」
宋南汐無奈，開始一個人細細消化這段對話。
她以為自己是十八歲分化成嚮導的，結果現在說她不是，她一直都是嚮導，她也一直都有精神體……甚至她還進入過別人的精神領域……
大概在她……兩歲的時候？
算出這個時間後宋南汐傻眼，假的吧，怎麼可能是兩歲時？她那個時候才剛會走路，就幹了這麼大的事？！
想不通。
而方隱月精神領域也穩定下來，宋南汐這才放心離開。
——
方隱月的眼睛不停在金色和黑色中切換，捏住宋南汐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結束了。”宋南汐出聲提醒他。
方隱月抬頭看她，“難受嗎？”
宋南汐在心裡小聲說，不難受，吃撐了。
“我沒事。”她給方隱月解開繩子，又把繩子收好，“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方隱月看著她收拾東西，小聲問，“還會有下一次見面嗎？”
“什麼？”
“沒什麼，以後別來了，很危險。”
宋南汐“噗嗤”笑出聲，“我心裡有數。”
“走正門出去吧，別爬出去了。”
宋南汐搖頭，“那可不行，不能被別人發現。”
宋南汐靈光一閃，“加個聯絡方式吧，你有嗎？”
方隱月垂眸，“沒有，也不需要聯絡，和我沾上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
宋南汐微笑看他，“不是，對我來說是好事。”
方隱月目露疑惑，“什麼？”
“我說，後會有期。”說完宋南汐利落翻身爬出去，有爬上來的經驗，爬下去可輕鬆太多了。
爬到一半，宋南汐聽見下面傳來聲音。
“跳下來，我接住你。”
她低頭往下看，秦時鳴在下面等她。
宋南汐果斷鬆手，看準位置跳下去，他張開手輕輕鬆鬆把她接住。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秦時鳴挑眉。
“也算是吧。反正知道了很多東西。”宋南汐隨手拍拍身上蹭到灰塵，拉著秦時鳴往外走。
這一幕被方隱月盡收眼底，他目送兩個人離開，輕輕嘆氣。
“原來有人陪著啊，那就放心了。”
他將鐵桿恢復原狀，只要不細看上面殘留的變形痕跡，除了他們沒人會知道今夜這裡發生的一切。
——
趕在天亮之前他們回到了公寓。
秦時鳴打個哈欠，“今晚真是刺激。”
宋南汐贊同點頭，“確實。”
“回去趕緊睡覺。”
宋南汐伸個懶腰，“你也是，你肯定比我累。”
秦時鳴站定看她，“那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隨便提。”宋南汐哥倆好勾住他的脖子，“我想不到給你什麼合適。”
秦時鳴湊近她面前，兩個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距離過分曖昧。
還不等宋南汐反應，秦時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唇上輕啄。
“啪。”宋南汐毫不猶豫扇過去。
“適可而止。”
秦時鳴捂住自己的臉，“你說讓我隨便提的。”
“沒讓你自己兌現。”宋南汐甩甩手，“滾回去。”
“這麼討厭我？”
“你正常一點好嗎？”
秦時鳴咧嘴笑，“我很正常，我在做自己。”
“少做自己。”
秦時鳴“嘖”一聲，“這邊能再扇一次嗎？讓他們對稱。”
宋南汐翻個白眼，“你自己扇自己吧。”
“只想讓你扇。”
宋南汐字正腔圓道：“gun滾！”說完開啟門進屋。
秦時鳴站在走廊只聽得“砰”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他扭頭，和一雙眼睛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