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學員們,無論是參加者還是旁觀者,都早早地聚集在海神湖畔。
男學員們身著統一的白色勁裝,精神抖擻地站在湖心島的石階上,目光灼灼地望向湖面。
女學員們則乘坐著小舟,緩緩駛向湖中的睡蓮葉,她們身著淡雅的裙裝,頭戴面紗斗笠,只露出窈窕的身姿,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張陽站在眾多男學員之中,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勁裝,顯得格外挺拔。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那份隨意中透出的強大,讓周圍的學員們都下意識地與他拉開距離,臉上帶著敬畏之色。
內院的負責人和裁判,也陸續抵達。
玄老今日換上了一套深色的長老袍,臉色依舊有些凝重,但眼中卻帶著一絲對海神緣的期待。
仙琳兒和蔡媚兒也在其中,她們兩人站在玄老身側,雖然刻意保持著距離,但那份同源的強大氣息,以及不時在張陽身上停留的目光,卻讓知情者心頭微顫。
言少哲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
他時不時地瞥向蔡媚兒,眼中帶著怨懟和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的嫉妒。
言少哲總覺得蔡媚兒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為何。
海神緣大會的第一環節,很快便要開始。
“各位內院學員!”
一個清麗動聽的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張樂萱今日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色長裙,氣質清冷而典雅,站在湖心主持的位置上。
在她身旁,西西則是一身活潑的黑色的短裙,笑容甜美,聲音帶著幾分雀躍,她接過話頭補充道,
“歡迎來到一年一度的海神緣相親大會!”
“第一環節,惺惺相惜,正式開始!”
張樂萱的聲音在海神湖上空迴盪,宣告著第一環節的正式開始。
湖面上的三十九位男學員,頓時精神緊繃,每個人都開始盤算著如何在這第一輪中脫穎而出。
有人魂力暗聚,準備發動遠端攻擊;有人則在估算距離和魂技的消耗,試圖找到最佳的出手機會。
一時間,湖面上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百米之外那十七道戴著斗笠的倩影上。
然而,在這一眾躍躍欲試的男學員中,張陽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張陽雙手抱胸,百無聊賴地站在睡蓮葉上,看著那群緊張兮兮的同齡人,嘴角撇了撇,流露出一絲不屑。
“真是麻煩。”張陽低聲嘟囔了一句。
在他看來,這種你來我往的試探,簡直是浪費時間。
就在幾位排名靠前的內院學員準備聯手,發動第一波攻擊時,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毫無徵兆地從張陽所在的位置,轟然爆發!
整個海神湖的湖水,都因為這股氣息的出現而猛地一沉,原本盪漾的漣漪瞬間被撫平,隨即又以張陽為中心,掀起了一圈圈劇烈的波紋。
“轟!”
赤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在張陽背後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虛影,那虛影彷彿容納了萬千獸魂,散發著君臨天下的威壓。
萬獸靈火武魂,現!
緊接著,讓所有人肝膽俱裂的一幕出現了。
一道、兩道、三道……足足九個魂環,從張陽的腳下依次升騰而起!
紫、紫、黑、黑、黑……
當第五個魂環呈現出深邃的黑色時,在場的內院學員們已經驚得合不攏嘴。
五環魂王,並且擁有三個千年魂環,這在內院已經算得上是頂尖天才。
可這,僅僅只是開始。
第六個魂環升起,那是一種刺眼奪目的顏色,紅得彷彿有鮮血在其中流淌!
“紅……紅色?十萬年魂環!”
觀禮臺上的外院老師王言,手裡的記錄本“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整個人都僵住了。
然而,震撼遠未結束。
第七個魂環,紅!
第八個魂-環,依舊是紅!
第九個魂環,那最後一環,更是紅得發紫,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讓整個海神島的空間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紫、紫、黑、黑、黑、紅、紅、紅、紅!
九個魂環!
封號鬥羅!
四個十萬年魂環!
“噗通!”“噗通!”
湖面上,那些原本還意氣風發的男學員們,在這股毀天滅地般的威壓之下,連抵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不少人雙腿一軟,連腳下的睡蓮葉都無法控制,接二連三地跌入湖中,激起一片片水花,場面狼狽不堪。
剩下還能勉強站立的,無一不是內院中的佼佼者。
他們紛紛釋放出自己的武魂,用盡全力催動魂力,才堪堪抵擋住那撲面而來的壓力,不讓自己被淘汰出局。
可即便如此,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與絕望。
在這股力量面前,他們引以為傲的天賦和實力,就像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可笑至極。
觀禮臺上,早已是一片死寂。
言少哲的臉色,在短短几秒鐘內,從陰沉變成了煞白,又從煞白漲成了豬肝色。
他昨天還在盤算著如何從蔡媚兒那裡分一杯羹,今天就親眼見證了這力量的源頭,是何等的恐怖與遙不可及。
張陽走之前不過魂王實力,如今返回,竟然已經達到了封號鬥羅境界。
那四道紅色的十萬年魂環,太令人震撼!
這已經不是他能企及的高度,而是他需要仰望,甚至連仰望都感到窒息的存在。
“咕咚。”
玄老手裡的酒葫蘆傾斜,甘醇的酒液灑了出來,他卻渾然不覺。
他一雙老眼瞪得溜圓,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
“九環……封號鬥羅……四個十萬年魂環……這……這怎麼可能……”
玄子一直懷疑穆恩的死與張陽有關,可現在,這份懷疑變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擁有如此實力的張陽,會不會清算自己?
“他……他是張陽!”
終於,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張陽的身份,發出一聲驚呼。
“那個因為頂撞玄老,被休學一年的張陽!”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可能成了封號鬥羅!”
質疑聲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