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道魁梧的身影突然落下,揮起狼牙棒將釘錘砸飛了出去。
突然從天上掉下半堵牆來,說兩名保鏢不懵那是假的——二人對視一眼,皆摸不準順子的來頭。
而順子卻不管那麼多——他躲在高處已經看了許久,本沒打算插手,可啞巴金這副模樣,分明就是著了某種咒術的道,順子這才現身,演上一出拔刀相助。
順子擋在前面,啞巴金卻跟著了魔似的,繞開他繼續朝保鏢走去。
順子一把揪住他的胳膊,隨手往後一甩,啞巴金翻著跟頭滾回了阿伯特身邊——看樣子等爬起身還要繼續過來。
問題出在那面具上,順子心裡有數,遂先不去管啞巴金,手中狼牙棒轉了半圈,抬起槍口便射。
倆保鏢吃了先入為主的虧,怎麼也想不到上一秒還是棒槌的傢伙什眨眼又變成了火器,施咒那名保鏢當下就被轟飛出去。
另一名保鏢反應過來,不給順子開第二槍的機會,抄起流星錘朝順子甩來。
砰!
順子扣下扳機,用第二發子彈將釘錘打飛。
來不及再換子彈,順子倒握槍管拔腿逼近。
那保鏢竟也不怕,只聽他大喊一聲:“戰火不熄!征服不止!”
然後徑直朝順子迎頭衝來。
嘭!
順子一棒槌給他拍飛了出去。
順子不由得甩了甩手——他也頗為吃驚,這一下彷彿是打在了梆硬的實木上,全然不似肉身該有的觸感。
眼下卻也不是思考的時候,順子一腳把已經跑到身後的啞巴金又踹了回去,然後飛快填裝子彈。
嘩啦一聲上膛,槍口朝剛才中槍的保鏢指去。
那保鏢同樣抗揍,正面一槍居然沒死,還掙扎著試圖爬起來。
就在順子扣下扳機的瞬間,剛才被拍出去的保鏢一個飛撲撞在順子身上。
砰!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這一槍偏了準頭打在地上,崩飛的碎石卻恰好磕落了保鏢臉上的面具。
啞巴金當即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做你的事去!”
順子回頭提醒啞巴金的間隙,保鏢趁機撲到他的背上,雙臂交叉緊緊箍住順子脖子,雙腿緊跟著盤上順子熊腰。
順子反手扯住保鏢頭髮,猛地發力竟一下沒將他拽下來。
這兩名保鏢都不是普通人——順子雖瞧不出他們的來歷,但不難推測出這個事實。
此時中槍的保鏢也終於爬了起來,他胸前衣襟滲血,卻依然有行動之力——見順子被同伴牽制,他直接越過二人朝啞巴金追去。
“跪下!”
揹著保鏢,順子一步踏落,無形重壓落下,奔跑中保鏢立時撲倒在地。
背後保鏢驚呼:“你這是什麼咒術?”
“問輪迴天去吧!”
順子咬牙罵道,將槍口倒轉指向身後。
面具下保鏢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面門。
砰!!
槍聲在耳邊炸響,順子只覺得陣陣耳鳴頭暈目眩,他揉著眼睛回頭去看——保鏢被崩爛了半顆腦袋,屍體歪倒在地上。
總算解決了一個。
順子看向僅剩的保鏢。
雖然雙腿顫抖,但保鏢仍然慢慢站了起來。
順子看得不禁皺眉——無論是毅力還是抗揍的本事,這兩名保鏢所表現出來的水平已經比神衛軍還高了。
“你們到底是誰?”
順子再次換上子彈,走過去攔在保鏢的前方。
似乎也知道敗局已定,保鏢不再繼續向前,只是定定看著順子:“你們惹錯人了,戰爭教會會替我們報仇的。”
砰!
順子扣下扳機,對著屍體啐了一口:“廢什麼話,老子知道滅口。”
收回獵槍,順子正準備去看看啞巴金那邊怎麼樣了,轉身時腳卻沒提起來,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他低頭一看,不禁皺眉——從鞋底開始,一直快到膝蓋的位置,他的雙腿不知何時居然被凍住了。
順子心頭吃驚,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環視起四周:“誰!”
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從順子背後的影子裡浮現出來。
順子心有所感,猛然發力掙脫冰霜桎梏,揮槍掃向身後。
冒出釘刺的槍柄將影子攔腰掃過,卻沒能傷其分毫。
順子不禁大罵:“又是他孃的黑夜教會!”
罵歸罵,順子躲避也未遲疑,當即便後跳拉開距離。
陰影抬手指來:“永夜之幕,陰影剝離。”
這個咒術順子早在自在城就見識過,只不過當時施咒的是一名執事,順子只感到靈體有被牽動之感。
此時再遭遇一次,感受卻不同了。
順子只覺眼前一黑,腦仁生疼,彷彿有根鋼針扎進了後腦勺。
“嗯?”
陰影也發出了疑惑的鼻音——此術針對靈體,本質是透過靈體與影子的精神聯絡將靈體對映到影子上,從而達到將靈體與肉身剝離的目的,最終實現摧毀影子的同時也堙滅靈體。
可咒術及身,卻未能對眼前這個魁梧男人生效——他的靈體居然沒有被剝離出來。
陰影沉吟片刻,改換了咒術:“凜冬之息……”
耳邊忽然飄來一陣涼風,激得他下意識縮起脖子。
轉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又冒出一個影子,正對著他脖子吹氣呢。
“你——”
陰影嚇了一跳,正要開口時卻被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倒飛出去的途中陰影從身上快速褪去。
馮繡虎揮手撤去咒術,也露出了本來面貌。
他隨意打量兩眼此人的衣袍:“嚯,聖堂主教呀。”
這位洋人主教捂著肚子,神情依然驚訝:“你也是黑夜教會的人?”
“他不是。”
不等馮繡虎作答,有人先開口替他說了。
洋人主教回頭看去,吳卞駱領著幾名祭長從身後走來。
吳卞駱朝馮繡虎拱手做禮:“馬真人,別來無恙。”
馮繡虎指了指身後,問道:“吳高功,你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救堤的?”
吳卞駱抬起頭來,視線越過馮繡虎肩頭,看向了岸邊的啞巴金和阿伯特。
他沉默了兩秒,平靜說道:“可以的話,都救。”
馮繡虎反問:“那要是不可以呢?”
吳卞駱回道:“我沒意見,但我身邊這位塔洛斯主教可能不會同意。”
馮繡虎咧著嘴嬉笑:“那你幫我攔住他怎麼樣?這出大戲正到關鍵時候,要是不看得心滿意足了,我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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