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來到陌生地方,打量周圍環境是必須的,不能說用腦子詳細把花花草草都給記著,但至少熟悉一下感覺。
免得逃跑時往東的方向非得往西跑,那我倆就死翹翹了。
川子叔每次來到新地方都十分的好奇,當然,這次也不例外,拿著手電到處照。
“少爺,你看那下面不就是李菲家嗎?”他猛地把燈光停在一處房頂上。
我順著光亮看去,熟悉的院子,還真是,但是無論我怎麼瞅,都覺得哪不對勁呢?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對了,風水位置不好!
我皺了皺眉,認真打量著她家房子,每個地方都至關重要。
房子位置確實奇怪,跟我平時見到的還真有特別之處,背靠一處荒涼的大山,前面是條幹巴巴的河床。
左右兩側也沒什麼可遮擋的東西,完全獨立開了。
在她家的時候咋沒發現這個問題?
按照風水學中來講,她這是屬於那種:背靠無山、千水不聚、左右無護。
更何況主人家住的房間,剛好正對著我們,那也就間接說明,直接對著山腳下的亂葬崗了。
“少爺,我聽人說風水不好會影響人的運。”川子叔在一旁說道。
的確是這樣,房子背靠大山,山勢高聳入雲,看起來十分雄偉。
按理說,背靠大山是極好的寶地,能給人帶來有靠山的感覺,寓意著生活的安穩和庇護,但是此地卻恰恰相反。
“這話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出門處處碰壁。”
川子叔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少爺,那李菲跟她母親住在裡面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只是短期居住,那問題可能不大,但長期居住在這種環境裡,肯定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眼下最能直接解決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法子了。
捉鬼驅邪!
只要把這給辦好,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家就又能回到往日的生活。
這般想著,我便收拾好東西往身後那片亂葬崗走去。
腳下的土地鬆軟而潮溼,這裡的風似乎比別處的還要冷。
“少爺,真的要咱兩人來嗎,要不我回去再找幾個膽大的夥計一起來吧?”川子叔擔憂道。
我搖搖頭:“算了,咱倆挺好,這地方可不是正常人能待的住的,太多人遲早會出亂子,如果你害怕,可以在旁邊看著。”
川子叔還是很果斷的拒絕了,緊緊跟在我屁股後面。
當我走到近點時,赫然發現這片亂葬崗並不是很大,但雜草叢生,墓碑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還沒有,偶爾有幾聲烏鴉鳴叫,劃破寂靜夜空。
除了草太多,其他也沒嚇人的地方,難不成……它們知道我過來,特意躲起來了?
“少爺,有東西!”川子叔突然怪叫一聲,嚇得差點一蹦三尺高。
我連忙轉身去看,只見他腳下的泥土裡,露出幾塊大小不一的白色骨頭,他指著那些骨頭,嘴唇哆嗦的說了不出話來。
“這是不是,人的?”
我沒吭聲,只是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隨後站起身,對他說。
“自己嚇自己,你看這像嗎,就動物的,估計是死了好幾年,肉身腐爛變成這樣,不僅是這邊,還有那邊,全都是。”
有些動物的身體結構是比較小,就是家禽一類,還有天上飛的,骨頭肯定不像普通人那樣大,所以很好分辨。
這邊的事處理完後,前面的路有很多雜草擋著,於是我就拿出驅邪劍握在手裡,對著身前那些雜草不停的來回揮舞著。
驅邪劍那可是鋒利的很,三兩下的功夫就全把雜草給霍霍乾淨了。
眼看擋路的東西已經給除掉了,我剛想收回驅邪劍,就聽在劍鋒劃過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道痛苦的“哎呦”聲。
我猛地一愣,手裡的劍停在半空。
這聲聽起來是人類發出來的,但感覺又有點不像,不管了,在這荒蕪的亂葬崗上,除了我跟川子叔,其餘東西一律按不規則物體來算。
“你聽到沒?”我低聲詢問身後的川子叔。
“這聲音……是人?”
我皺著眉頭,緩慢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劍鋒傷過的地方,地上除了那些被斬斷的雜草,並沒其它東西。
可那聲音明明是從這傳來的,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就算是聽錯,哪能兩個人同時聽錯?
正在我疑惑之際時,那聲又響起來了,而且比上次聽的更加清楚,還帶著一絲幽怨,好像就在我身前:“都說了,別傷我!”
我猛地抬頭,只見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前面還未除掉的雜草中若隱若現。
那影子好像沒有實體,像是裊裊炊煙,又帶著幾分人的輪廓。
“去你媽的!”
一旁的川子叔終於忍不住了,第二聲響起後,直接從懷裡摸出根胳膊粗的鐵棍,也不知道他這玩意擱哪搞來的,上去對著那方向就一棍子。
“砰——”
川子叔身上肌肉擺在那,力量可想而知,只聽一聲悶響過後,前面雜草直接變成一片狼藉:“嚇唬誰呢?!”
那影子像是被風吹走的霧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圍又恢復到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吹過草叢的沙沙聲。
川子叔緊緊握著手中的鐵棍,嘴裡罵罵咧咧道:“少爺,這到底是啥玩意兒啊?”
“鬼。”我抱著雙臂輕飄飄撇下這句話。
“啥?”他聽後再一次嚇得連忙往後退,“咱就這麼遇到了,而且我還罵了它,我不會有啥事吧?”
“只不過是個孤魂野鬼而已,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怕它幹甚,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在這兒嗎?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川子叔鬆了口氣,拼命的點點頭。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倆都沒動,川子叔當然不知道我在幹嘛,只是看我沒動,自己也就很老實。
“還不出來,是等著小爺我親自請你嗎!”
果不其然,在我一聲厲喝過後,剛才那片草叢中又浮現出一個影子,跟剛才那個幾乎是一模一樣。
“少爺……它又出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那隻野鬼,心裡湧起一股無名的火氣,不知道它到底要幹嘛,就這麼不停的戲耍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