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武士由於反抗劇烈,最後被陶家重甲軍士當場格殺,而其屍體更是被陶家家主下令丟至荒山,由野狗啃食。
徐銘見其拼死搏殺,唐刀折斷,血濺數步的場景,不禁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他並非是替其死亡感到惋惜,而是替其忠誠與趙航劍的態度由衷的感慨,雖說其是站在他的敵對陣營,但是卻終歸算得上是個忠義之士。
“陶兄,既然現在趙航劍的身份已經徹底分清,那牢房裡關押的幾個,依我之見不如就此殺了吧!”徐鎮凱知道,現在殺了趙家武士就相當於已經觸碰了趙家這黴頭,反正惹都惹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陶家之手將真正的趙航劍等人全部殺了。
因為只要趙航劍一行沒有真正死去,那徐銘就依舊危險,萬一趙家一行真說出點別人不知的隱晦之事,那徐銘冒充其身份的做法,無疑將徹底暴露在陶家家主面前。
“容我思量思量!”陶家家主擺了擺手,開口回答道。
正當他還在思考之時,突然有個陶家僕從慌慌張張的闖入了議事大廳,跪在地上朝著陶家家主道:“家主,不好了,我們在北街的店鋪被莫家的人砸了!”
聞聽此言,陶家家主與徐鎮凱都是神色鉅變,因為這北街店鋪乃是眉州最有名的兵器店鋪,貨源都是透過黑渠道進口的劉府兵器,這些兵器雖然大多是劉府已經淘汰的,可是質量依舊不錯,因此銷量一向甚好,如今竟然被砸了?!
“莫家?”陶家家主聞言眉頭一皺,而後目光挪移道徐銘身上道:“侄兒,這莫家我不好出面解決,不如你代我出面如何,事情解決後,我給你二十兩金!”
徐銘聞言心頭一震,二十兩金,這他喵可是一筆絕對的鉅款,足夠他揮霍不知道好久! 而他現在也正好要探查災病之事,接觸陶家高層,這第一步就得想辦法騙取陶家家主的信任,面前這莫家恐怕是唯一的機會!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朝著陶家家主拱手道:“侄兒一定不辱使命!”
說完,他便轉身朝著議事大廳外而去。
不久後,徐銘領著一干人,馬不停蹄的朝北街而去,路上僕從已經把事情和他交代清楚,陶家在整個眉州都有產業,主要是賣兵器鐵甲等物品,而出事的乃是北街最大的總店。
根據僕從所言,今天清晨他們開店過後,莫家便不由分說的砸了整個店鋪,同時還散佈謠言,說陶家所賣之物都是些偽劣商品,根本就是華而不實,連他莫家都買到過假貨。
本來還沒有誰信他,但是後來又冒出很多權貴和強者紛紛附和他們也買到過假貨,而且還有人買到過不止一次。
如此一來,很多人都開始信了,更有甚者跳出來支援莫家等人砸東西,還有人叫囂要燒了陶家的店鋪。
無錯書吧由於這陶家的兵器,他已經看過,全部來自於他們成都府劉家,因而,他非常清楚自己家所售之物的質量,畢竟是西川節度使乃是軍事翹首家族,對於兵器等物的質量絕對是把控嚴格。都是與一些鍛造大家族合作,而且商品放進店裡售賣之前,都會透過層層把關,根本不可能有假貨一說。
而這莫家揚言說買到假貨,顯然就是想要挑起事端,然後砸了陶家的招牌,讓陶家的信譽在眉州徹底變黑。
但是徐銘想不通莫家為什麼會惹上陶家這個龐然大物,因為不管是自莫家的實力還是莫家的影響力來看,似乎這莫家都遠遠不如陶家。
徐銘一行快馬加鞭,花了約莫半個時辰趕到了北街總店所在的街道,此刻整條街道都被看熱鬧的人堵了起來,徐銘目測便有六七百人,如果這次事情處理不好的話,這六七百張嘴第二天就能讓陶家名聲掃地。
這麼多人堵著街道,騎馬肯定是過不去了,徐銘索性下了馬,然後陶家武士便開始清場,四周的人群自然不敢與陶家武士過意不去,很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畢竟陶家在眉州絕對是地頭蛇,所以這些武士的身份對於這群看熱鬧的普通人而言還是非常具有威懾力的。
徐銘面色陰冷,朝著人群最前端走去,四周的人紛紛對他指指點點,所有人都在議論陶家賣假貨的事情。
“這就是陶家少爺嗎?哎呦,實在是太壞了,居然縱容自家賣假貨。”
“誰道不是,這人一看就是紈絝子弟,別看長得人模狗樣,心腸壞得很嘞。”
“以前陶家賣的劉府東西時沒見出事,現在災病爆發才不到半年,這店鋪就兵器質量就很差,劉府的東西原來也不靠譜!”
徐銘聽著這些議論的聲音,不由得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心裡有些怒意,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對著這群看熱鬧的人發火,不然到時候他紈絝之名再次坐實是小,劉府丟了名聲是大! “今天本少爺就是來討公道的,陶家店大欺客,售賣假貨,實在可恥!”莫家眾人裡,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指著已經被砸得稀巴爛的陶家店鋪說道。
“就是就是,陶家作風實在當為我輩所不齒,在眉州城賣假貨,這可是整個眉州的門面之地,這不是讓眉州尊嚴蒙羞嗎?”站在錦衣少年身旁的另一個少年人緊跟著開口。
“大家和我一起,砸了整個店,燒了陶家店鋪!”莫家眾人中,以為老者對著人群振臂大喝道,臉上掛著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似乎陶家賣假貨這件事深深傷害了他的心一樣。
“本少今天倒要看看,你們誰敢燒陶家店鋪!”徐銘拿著文人扇,一邊輕扇著風,一邊緩步從人群中走出,神色淡然,腳步平穩,似乎絲毫沒有將眼前眾人放在眼底。
“哼,陶家之人,你來得正好,本少爺問你,你們陶家賣假貨一事你認不認?”莫家身穿錦衣的少年站在人群前方,身後站著眾多權貴強者,他看著徐銘頗為憤怒地說道。
徐銘聞言,並未直接回答,而是一路走到陶家店鋪門前,將地上的匾額扶起來之後,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之上,一邊搖著文人扇,一邊平淡的看了莫家錦衣少年一眼。
而後他將文人扇一收,抄起扇子指著莫家錦衣少年大罵道:“我們陶家賣假貨?你誰啊?你說我們賣假貨就賣假貨?照你這個說法,是不是本少說你娘是本少媳婦就是本少媳婦?你妹是本少小妾就是本少小妾?你爹是狗,你爹就是狗?”臉上表情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莫家錦衣少年被徐銘突如其來的辱罵搞蒙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反駁徐銘一兩句。不過好在其身旁的的少年反應迅速,他指著徐銘喊道:“陶家之人你好大的膽!你不要裝傻,我不信你不認識莫家!你可知你剛才的話乃是藐視皇族權威,欺君犯上之大罪!?”
眾人神色凜然,他們可是都知道徐銘所辱罵的乃莫家之人,哪怕是看熱鬧的人本來有不知道,在周圍的議論聲之中也已經清楚了莫家地位。
其乃是與李唐皇室有聯姻的家族,雖然已經過去兩代人,但徐銘的話還是一併把皇后,君王,公主都拖下水,這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