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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玉仙觀

晁淵的話還未說完,二樓的樓梯口,又走上來了一男一女,

男子生得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身材壯實,女子雖沒有陳麗卿這般的明豔動人,卻也是貌美如花,頗有姿色。

兩人神態親密,舉止親暱,顯然是一對恩愛夫妻。

看到男子得第一眼,晁淵眼前便騰起了暗夜星空,天罡星中的天雄星飛過去與男子重合在了一起。

男子環視整個二樓,想要找個位置坐下,卻不想在看到陳麗卿後,神情忽地一變,趕忙拉起旁邊的妻子便要下樓。

只是這邊的女飛衛,也早已瞧見了他們,當即便抬手打了聲招呼,

“咦,這不是林教頭還有林家嫂子嗎?”

“呵呵,原來是陳家小娘子,”

林沖乾笑了一聲,滿臉無奈得拉著妻子走了過來,

“聽說小娘子先前去了御拳館踢館,不知結果如何?”

“那御拳館有周侗師父坐鎮,莫說是我,便是我爹過去,只怕也討不了好,這些林教頭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麗卿說到這,得意一笑,

“對了,我也不該叫林教頭了,以後該稱呼你為林師兄才對!”

“什麼?”

林沖怔了怔,有些沒明白陳麗卿的意思。

“周侗師父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陳麗卿笑呵呵的宣佈了這一喜訊。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林沖滿臉的不可置信,站在他身旁的林娘子也是驚訝出聲,

“那武館裡不都是些男人嘛,練起武來汗流浹背的,妹妹你如何能待在他們中間?”

“周侗師父說了,可以單獨指點我,”陳麗卿笑靨如花,“林師兄,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啊!”

“好、好說......”

一聽她這話,林沖頓時便僵住了臉。

陳麗卿的父親,陳希真,乃是東京禁軍裡的提轄,林沖則是禁軍中的教頭。

東京號稱有八十萬禁軍,提轄、教頭之類的軍官比比皆是,

但這其中,像陳希真和林沖這樣既有本事又有名聲的,終究還是少數。

陳麗卿本就是武痴,習武有成後,便喜歡在東京四處找人挑戰,

林沖聲名遠播,再加上又是御拳館周侗的親傳弟子,自然便逃不過去。

只是一來,陳麗卿是女子,二來,陳希真與林沖也算是同僚,

萬一動起手來,一不小心傷了陳麗卿,互相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以往,每次面對陳麗卿的挑戰,林沖一直都是避而不見得。

這也是方才,為什麼在樓梯口看到了女飛衛,他下意識便要帶著娘子下樓。

但如今,這陳麗卿既已拜了周侗為師,雙方便是師兄妹的關係了,以後面對陳麗卿的挑戰,林沖卻是想躲也躲不了。

“對了,林師兄!師父今天還新收了一個弟子!”陳麗卿指著晁淵介紹道,“這位是晁淵晁師兄,今天多虧了他,師父才肯收下我的。”

“林師兄,久仰大名了!”

晁淵拱手行禮,實話實說,

豹子頭林沖的名頭,便是沒有讀過水滸的人,也都多有知曉。

其本欲安分守己,平安過活,卻慘遭奸佞上司陷害,最終家破人亡,不得不上了梁山的故事,更是讓無數人扼腕嘆息。

“師弟客氣了,”林沖趕忙扶住晁淵。

“對了,晁師兄,你剛才是不是要打聽東京擅長槍棒的教頭,可是要尋他們挑戰?”女飛衛興沖沖得說道,“這汴京城裡,槍棒最好的便要屬林師兄了,那家傳的林家槍法,連師父都誇讚三分呢。”

“這,晁師弟,我今日是陪著娘子來的,比試恐怕有些……”

林沖有些為難的開口解釋,作為習武之人,豹子頭對武藝比鬥並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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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淵作為周侗新收的弟子,林沖也想試試他的武藝,看看到底有何出奇之處。

可他今日帶著娘子來玉仙觀,卻是為了那蟠桃大醮。

林沖夫婦兩人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便想趁著這次道家盛會的機會,看能不能沾點福氣。

既是祈福,今日自然也就不宜打鬥。

“既然林師兄不便,比斗的事情,以後再說就是了,”晁淵瞥了陳麗卿一眼,“我不是陳師妹,不急的。”

“我也不急啊,反正大家都是師兄妹了,以後較量的機會多得是,”陳麗卿說完,笑著將林娘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林沖也坐到了晁淵身邊:“我們這些禁軍教頭中,武藝最好的還該屬那王進王教頭,可惜他惡了高太尉,不得不離了汴京……”

……

眾人在茶肆二樓閒聊了一陣,眼見不遠處的玉仙觀大門開啟,准許民眾百姓進入觀禮後,林沖夫婦便急忙站了起來。

在與晁淵和陳麗卿約定,明日去御拳館指點兩人武藝後,夫婦兩人便趕忙下樓,想要早點進觀去搶個觀禮的好位置。

晁淵和陳麗卿則不怎麼著急,兩人又吃了兩杯茶,等玉仙觀門口的人流少了一些後,這才出了茶肆,向玉仙觀走去。

作為東京數一數二的大道觀,玉仙觀修建的極為闊氣,進入觀門後,首先看到的便是精雕細琢的影壁。

影壁的邊上,還立著一座鰲山,上面的人物,都有機關拽動,瞧著便宛如活的一般。

繞過影壁,來到玉仙觀前院,這裡正舉行著蟠桃大醮,此乃道士林靈素奉趙佶之命,為皇帝求福禳災,讓帝星重新明亮,專門舉行的大法事。

前來觀禮的民眾絡繹不絕,有湊熱鬧的,有趁機做些小生意的,也有像林沖夫婦那樣想要沾點福氣的……

晁淵兩人站在人群外,只見那前院中間設下了一個碩大的法壇。

四周站著十二個身著紫色法衣的道士,手持各種道家法器護法,

法壇之上,一個穿著明黃色天仙洞衣的中年道士,正手持木劍符紙,站在法壇中間,唸唸有詞!

晁淵向陳麗卿打聽,這才得知,那法壇之上的道士,便是如今深受趙佶寵幸的通真達靈先生,林靈素。

此人以雷法聞名於世,又借“神霄說”引誘趙佶為“教主”,建立了符籙三宗分支的神霄派。

晁淵對裝神弄鬼之徒,本沒有興趣,卻不想陳麗卿低聲提醒道,

“師兄,這廝可不好惹。聽我爹說,他修煉五雷玉書已得大成。”

“去年秋時,有蛟龍在黃河作亂,引發洪水,差點淹了汴京。”

“便是這廝施展雷法,引九霄神雷落下,殺死了蛟龍。”

“我爹也是自那見識了落雷的威力,這才一心痴迷,非要修煉雷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