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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鐵佛

晁淵本就在小心戒備,面對胖和尚的忽然襲擊,他並沒有理會,而是將雷法對準了那從樹上躍下的道士。

伴隨著“轟隆”的雷聲,身在半空的道人避無可避,剛才為了隱蔽而縮起的翅膀也來不及張開,只能眼睜睜得看著電光劈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這道人本就是夜叉惡鬼,天生被雷法剋制,如今近距離捱了雷法一擊,當即便抽搐著身體,栽倒在了晁淵腳邊。

同一時間,胖和尚手裡的朴刀,距離晁淵也已近在咫尺。

只要殺了這少年,吸收了他的精魄,自己便能多出十餘年的道行!

至於飛天夜叉傷的重不重,胖和尚根本就懶得理會,邪魔惡鬼之間,又豈會有真的情義!

眼見胖和尚即將一刀砍中晁淵的要害,他的眼中也已露出了欣喜,卻不想這時一個黑影忽地竄出,重重地撞在了胖和尚身上。

是活閻羅!

晁淵敢放著胖和尚不管,便是本著對阮小七的信任。

不過阮小七雖打了這胖和尚一個措手不及,可這廝實在是太胖了,阮小七這一撞,也就是讓他往旁邊踉蹌了兩步,手裡的朴刀揮了個空。

趁他病,要他命!

活閻羅手裡的短刀緊跟著便向胖和尚胸口刺去。

明明性命危急,胖和尚卻絲毫不慌,在他的身後忽地出現了一個黝黑的佛陀虛影,隨即與胖和尚融為了一體。

“叮!”

阮小七的短刀刺中了胖和尚胸口,可那感覺卻不像是刺進了血肉中,反而像是捅在了鐵板上!

“這是……”

活閻羅迅速退後,舉起短刀檢視,之前完好無缺的刀尖,因為剛才那一下,居然被崩掉了一塊。

“哼,只靠這玩意,可取不了貧僧的性命!”

胖和尚拍了拍被阮小七刺中的胸口,頓時響起陣陣金鐵交擊之聲。

看著渾身黝黑,宛若生鐵的胖和尚,晁淵冷著臉開口:“這是真魂神通?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埋伏我們?”

眼見前後退路都已被晁淵和阮小七堵死,胖和尚雙手合十,神情懇切得說道,

“貧僧崔道成,江湖中還有個諢號生鐵佛,今日是貧僧和同伴冒犯了。”

“可兩位想要留下貧僧,卻也沒那麼簡單,不如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各退一步?”阮小七嗤笑了一聲,“你這禿賊想害俺們性命,還想讓俺們饒了你?”

“這位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胖和尚瞅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的真魂神通雖能將渾身上下的血肉變成生鐵,卻也只能擋的了普通兵器,對雷法可沒有絲毫效果,

“今日之事,本就是誤會,貧僧兩人也是認錯了……”

“認錯?”晁淵搖了搖頭,指著腳邊昏迷的道士問道,“你是生鐵佛崔道成,那地上的這位,應該就是飛天夜叉邱小乙了吧?”

“昨晚我在城裡遇到的惡鬼,定然也是他。這段時間在東明城裡造的孽,可都是你們做的?”

“這……”

崔道成乾笑了一聲,他沒想到,對面這少年居然聽說過自己兩人,

“東明城那些事,都是邱小乙這廝做下的,他是從陰間地府逃出來的夜叉,需要不時吸食人血,才能在陽間活動。”

“貧僧只是好色,可從未做過那等傷天害理之事!”

“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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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淵似笑非笑,手上再度掐起了雷訣。

生鐵佛見狀,趕忙將朴刀橫擋身前戒備。

卻不想這次,晁淵並未施放雷法,而是握緊了手裡的哨棒。

下一刻,哨棒周圍便冒出了起伏不定的電光!

晁淵的這根哨棒乃是他找人專門定製的。

按照宋朝的管理規定,一應弩、矛、槍、大刀等兵器都是禁止平民使用的。

可朴刀卻不同,這玩意最初乃是農具,它的刀頭可以拆卸,將其裝在短柄上,便是割草耕田的農具畲刀,將短柄變長柄,才是傷人的兵器朴刀。

因這個緣故,宋庭根本無法禁絕朴刀,朴刀也就成了諸多綠林好漢常用的武器。

晁淵自己卻不習慣使用朴刀,他從小習練的都是槍法。

可長槍作為被朝廷禁止百姓習練的長兵器,他在晁家莊關上門自己練,民不舉,官不究,卻終究不能將其帶出去。

作為長槍的替代品,晁淵便找人專門打造了這根哨棒。

正所謂,槍裡藏棍人不知,棍裡藏槍人難防。

槍法與棍法是相互融通,互為借鑑的,善使長槍者,也多擅長使用長棍。

晁淵打造的這根哨棒長約六尺,也就是後世一米八左右,和他的身高差不多。

哨棒內裡以生鐵澆築,外側包裹著硬木,兩端還刻有鐵質的尖銳凸起,正適合附著雷電精氣。

晁淵雷訣一掐,便給這哨棒附上了雷電buff,隨後揮動電光閃爍的哨棒,重重一擊,打在了昏迷的飛天夜叉頭上。

“啪!”

丘小乙的腦袋瞬間變成了破碎的爛西瓜!

生機斷絕後,他的屍身也變回了夜叉的本相。

“看來兩位施主是不肯善了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生鐵佛怒吼了一聲,手裡的朴刀也凌厲的舞動起來。

這邊的晁淵和阮小七見狀,還以為崔道成要和他們拼命,自是小心戒備。

卻不料胖和尚忽地身形一轉,竟然大步向著密林深處跑去!

“直娘賊!上了這禿賊的當了!”阮小七氣的咬牙。

“追!”晁淵也是哭笑不得。

生鐵佛在前,晁淵和阮小七在後,三人在林間開始了追逐。

崔道成在行動上不如晁淵和阮小七靈活,可仗著真魂神通,那已經生鐵化了的血肉,讓他面對林間的灌木樹叢,避也不避,宛如蠻牛一般,愣是用身體在繁雜的林間開出了一條路。

後面的兩人雖然身法靈活,可無處不在的灌木樹枝,卻拖慢了他們的速度,也讓晁淵無法施展雷法。

雙方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僵持了半柱香時間。

那跑在前面的生鐵佛,已是來到了一處斷崖邊。

面對深達三四十丈的斷崖,崔道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

後面追上來的晁淵和阮小七,只能站在崖邊,無奈地瞅著生鐵佛從崖頂一路滾落到崖底,然後拍拍屁股,沒事人一般得爬了起來,一溜煙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