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星圖?
這是系統?
晁淵激動地從浴桶中站了起來,而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也還在繼續。
“天罡地煞星圖中封存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主神位,持有星圖者,可敕封星主。”
“檢測到天罡地煞星君神位皆已被佔據,目前並無可封神位。”
什麼?並無可封神位?
那要這天罡地煞星圖有什麼用?
晁淵心中一沉,又被冷風吹過身體,當即打了個哆嗦,冷靜了下來,趕忙縮回了浴桶。
“檢測到三十六位天罡星主,七十二位地煞星主皆已下凡,宿主可誅殺佔據神位的星主,滅其真魂,回收星主神位。”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宿主在得到星主效忠後,可獲得對應的天罡三十六法與地煞七十二術。”
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術?
無錯書吧晁淵再度激動地從浴桶中站了起來。
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神仙術法啊,若是能全部習得,豈不是就成仙成神了?
想到這,晁淵哪還有心情再泡澡,直接從浴桶中一躍而出。
他這邊正在擦拭身體,就聽門外有莊客喊道:“小官人,宋押司來了,莊主讓你出去陪客。”
艹,那個黑廝怎麼又來了?
晁淵鬱悶得搖了搖頭,晁家與宋江關係匪淺,可晁淵對這位孝義黑三郎,卻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你去稟告父親,就說我不在房裡,父親若再問,就說有人看到我去石碣村找阮家兄弟耍了!”
說完,晁淵便迅速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出了後門,向石碣村而去。
........
石碣村相距東溪村並不遠,也就十來里路。
那阮氏三雄,又是水滸中有名的豪傑人物,晁淵重生到這方世界後,自是沒少與其結交。
阮家三兄弟,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數老三阮小七和晁淵關係最好。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又都是好動豪爽的性子,往日裡便經常在一起吃酒戲耍。
比起東溪村,石碣村明顯要窮困的多,放眼望去,皆是些茅草屋,並無大戶人家。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石碣村臨近梁山水泊,村中住戶便也大多都以打漁為生。
縱使是寒冬臘月,只要水泊沒有上凍,這些村民也要天天乘船捕魚,養活全家。
可當晁淵趕到石碣村時,卻見那村口的棧橋上,圍著許多村漢,他們並未下水捕魚,而是吵吵嚷嚷地說著什麼。
這時,從遠處水泊的蘆葦葉後漂出一葉漁舟,上頭立著一個操船的漢子。
那大漢面目黝黑,雖然天氣嚴寒,卻依舊赤著雙臂,裸露著胸膛。
不等這漢子將船駛近,之前圍觀的村漢便都擠在岸邊,七嘴八舌地大聲詢問:“七哥,可曾打到官府要求的那二三十斤的大魚?”
原來這漢子,便是阮氏三雄裡最小的兄弟,活閻羅阮小七。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晁淵眼前便忽地騰起一片暗夜星空。
星空中沒有月亮,只有分佈四方的星宿散發著陣陣光芒。
三十六顆明亮的天罡星居中,稍微黯淡一些的七十二顆地煞星居外!
隨著阮小七的小船靠在棧橋上,那天罡星中忽地有一顆星移動了起來,在晁淵的視線中,與小船上的阮小七重合在了一起。
天敗星,活閻羅,阮小七!
其他人顯然看不到晁淵眼裡的星空異像,那阮小七將船靠岸後,氣沖沖得跳上了棧橋,
“打個鳥!梁山太過霸道,那水泊深處根本就不讓靠近,俺雖想趁著陰天偷偷摸進去,打上十尾大魚,足夠給官府交差便罷手!”
“卻不想還是被那些嘍囉察覺,張弓拉箭亂射了一通!要不是俺躲得快,趕緊跳水,只怕早就被他們射成刺蝟了!”
說完,這活閻羅環視一圈,沒見自己的兩位兄長,便問他們的去向。
一旁的村漢答道:“那官府的吏員又來催魚,俺們無奈,只能湊了些銀錢,買了些酒水,讓二哥在那對付著。”
“五哥則尋人借了幾錢碎銀,說是以這為本,弄些銀錢應付官差,但這會還未歸來,八成是又賭輸了!”
“直娘賊!那官府再敢逼迫,咱們乾脆也學那梁山,找個地方落草為寇算了!”
阮小七剛說完,便看到邁步而來的晁淵,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趕忙抬手呼喊:“大郎,你怎麼來了?”
“七哥,我自是來找你吃酒的,”
晁淵笑著舉了舉手裡的食盒,這是他在路上遇到家客店買的,
“怎麼,七哥不歡迎小弟嗎?”
“大郎能來,俺自是歡喜,只是現在,卻不是吃酒的時候,”阮小七嘆息道,“那狗日的官府,又派人來村裡徵收魚稅了,還都要二三十斤的大魚,可現在這天氣,大魚都在水泊深處,那裡被梁山所佔,俺們如何去得!”
“說是魚稅,不過是想借機盤剝罷了,”晁淵放下食盒,從懷裡取出了兩個五兩的銀錠,“七哥拿這些銀錢去應付官差吧。”
一旁的村漢們見到銀子,頓時都是喜上眉梢,紛紛勸阮小七收下。
“七哥,有了這十兩銀子,便足夠應付官府差役,三五個月裡,俺們都不用再擔心魚稅了!”
“這是大郎的銀子,又不是俺的,如何能交給那些官府的撮鳥!”
阮小七緊皺著眉頭,並沒有接過銀錠,斥責了眾村漢一番後,活閻羅神情不快地看向晁淵,
“大郎,俺當你是兄弟,往日裡吃你些酒肉自是無妨,可這銀錢,俺卻是如何也不能拿的!若是取了,豈不被江湖上的兄弟們恥笑!”
晁淵見他是真心不要,此處又人多眼雜,便也沒再強求,收起銀子,讓阮小七安排個地方,好放下食盒吃酒。
“現在天寒,便去俺家裡吧,”
阮小七引著晁淵進入村裡,經過一處小院時,卻不想那院門忽得開啟,兩個官府差役役渾身酒氣,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一見給晁淵引路的活閻羅,那差役便吆喝道:“阮小七,縣衙要的大魚,可曾備齊?”
“......各位差人,如今天寒地凍,想要大魚,只能進水泊深處,可那裡已被梁山所佔......”
阮小七的話未說完,便被那差役不耐煩得打斷,
“少給爺們說這些有得沒得,只問你,有沒有魚?”
“沒有!”阮小七也火了,瞪著眼睛,怒哼了一聲。
“好個刁民,沒打到魚還敢這般蠻橫!”
差役拿起手裡的水火棍,作勢欲打,那院裡又追出一人,相貌與阮小七有幾分相像,墨黑眉,四方口,也是大冬天的,赤著胳膊,露出胸前一撮黃毛。
看到他的那一刻,晁淵腦海中的天罡地煞星圖再度有了反應。
三十六天罡中的天劍星,飛向漢子,與他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
這漢子,便是阮小七的大哥,立地太歲,阮小二!
阮小二抬手攔住差役,隨後轉頭看向弟弟:“小七,胡鬧什麼!還不快給官爺道歉!”
阮小七咬緊了牙關,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身後也飄出了似有似無的黑氣。
只是正所謂民不與官鬥,掙扎了片刻,眼見活閻羅就要拱手作揖時,這邊的晁淵卻是看不過去,直接取出了先前阮小七沒有收下的那十兩銀子,遞到了兩位官府差役面前。
“兩位差人,這些銀兩乃是我往日欠石碣村的魚貨錢,如今便直接交與你們,勞煩二位拿這些銀子去他處買些大魚應付縣衙,不知這樣可好?”
那差役見了銀子,早就挪不開眼了,趕忙伸手接過。
“夠了!夠了!”
十兩銀子,兩個銀錠,剛好兩人一人一個。
“這銀子你們不能……”
阮小七還要上前阻止,卻被晁淵用手扯到了一旁。
兩個差役瞟了一眼憤懣不平的阮小七,衝著晁淵笑道,
“還是晁大郎曉得事理!可比那些夯貨明白多了。”
說完,這差役又對一旁得阮小二笑道:“這前半年的魚稅,你們石碣村便算是齊了,等過了六月,爺們再來收下半年的那份!”
……
應付走了兩個差役,阮小二衝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隨後拱手向晁淵表示感謝,
“大郎,這次多虧你了!不然這兩個撮鳥,還不知要鬧出多少事!”
一旁的阮小七惱火道:“縱使十條二三十斤的大魚,也不過三五兩銀子,剩下的肯定都要被這些黑心的貪了!”
“如今這世道,不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嘛?這些官府裡的鳥人,上上下下有幾個不貪的。”
晁淵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二哥,七哥,再耽誤下去,我這酒菜可就要涼了。”
阮家三兄弟只有阮小二成了家,三兄弟的老孃,也由阮小二奉養。
方才那兩個差人出來的小院,便是阮小二的家宅,阮小五和阮小七則在村中另有住處。
三人進到屋內,屋中陳設簡陋,除了土炕,破桌以及幾個條凳外,也就剩下些漁網、魚叉之類的雜物了。
阮小二的渾家接過晁淵手裡的食盒,將裡面的吃食和酒水一一擺到了桌上,隨即便退了出去。
晁淵三人剛坐下,阮小二便端起了酒碗,面帶愧色說道:“大郎,今日讓你破費銀錢,幫俺們消災,俺……”
“阮二哥,咱們可是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晁淵挑了挑眉,“我可是向來將三位哥哥當成親兄長的,二哥這般說,莫不是不願認我這個兄弟?”
阮小二本就是爽快人,眼見晁淵這麼說,便也未再多言,直接將碗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幾碗酒水下肚,不過片刻的功夫,晁淵帶來的一罈好酒,便已被喝掉大半。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晁淵便開門見山得說道:“七哥,我這次來,是想問一句,你可願隨我去一趟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