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虎曾經順利進過這條通道,卻發現通道之長,他跑了兩分鐘都沒有到盡頭,為了防止被獄警發現,只有掉頭回來。
之後花了大價錢才從情報販子口中知道,這條通道是曾經監獄的設計者留下的暗道,後來被城防軍發現,雖然驅逐了設計者,但是這麼長的暗道,如果要重新裝填費時費力,只好在盡頭安裝了一道重達九百斤的鐵閘。
而能夠知道如何能夠開啟這道閘門的,只有當時負責這個專案的城防軍。
很湊巧,馮虎的虎威幫入獄前收了一名行為不檢被開除的城防軍戰士。
“果然收人不能有職業歧視啊。”這是馮虎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暗道裡的味道很難聞,混合了死老鼠和各種垃圾的氣味,讓馮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約莫跑了半分鐘左右,馮虎大概判斷了一下方位,不過眨眼的功夫,細心的他便看到了其中一根水管上的魚線。
順著魚線看去,一把銀光閃閃的鑰匙正躺在水池中,承受著流水的沖刷。馮虎立馬衝上前去,拿著鑰匙往前狂奔。
監獄裡的鬧劇,隨著獄長的到來劃上了休止符。他身上的制服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負在背後的雙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監獄長的臉上毫無表情,信步走在趴倒在地上的囚犯們之間。
犯人們沒有人敢動,甚至連四周的獄警都摒住了呼吸。
監獄長停了下來,他的腳踩在其中一名犯人的背上,堅硬的皮鞋底硌在犯人身上,儘管疼痛難忍,但這名犯人依舊強忍著不敢出聲,連稍微動一下身體也不敢,以免讓監獄長站得不穩。
“是誰帶頭鬧事?”監獄長不緊不慢地說道,言語間沒有一絲起伏,大家都不知道獄長現在真的詢問還是準備發洩他的怒火。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站起來,也沒有人承認。
“很好。”監獄長欣慰地說,“看來你們需要點時間。”
他掃視著面前的犯人們,森然說道:“而我,今天很有時間。”
聞言,囚犯們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名犯人咬牙站了起來,正是他為了掩護馮虎越獄,而製造了這起混亂。
“是我……”
“嘭!”
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凌空飛起,狠狠地砸向一旁的牆壁。
“真掃興。”監獄長冷眼看著面前口吐鮮血的犯人說道。
獄警們驚懼地看著面前只輕輕揮了揮手的監獄長,除了對他的恐懼,更多的卻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沒錯,監獄長,是一名超能者,覺醒了念動力的超能者。
與此同時,馮虎已經跑到了通道的盡頭。
“以後收人還是嚴格一點好了。”這是馮虎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著面前的鐵閘門,握著閘門的鑰匙,站在鑰匙開關邊上,馮虎頓時有種脫了褲子發現對方是男人的感覺。
“叮叮叮。”馮虎無力地拿著鑰匙敲了敲被灌了鐵水的鑰匙孔,被堵住的鑰匙孔發出清脆的金鐵聲。
這壓根就沒辦法用啊!費那麼大勁,結果這門壓根就開不了,城防軍當初安裝鐵閘門的時候怕是根本就沒打算以後再開啟這扇門。所以即便被洩露了出去,他們也不擔心有人能從這條通道離開。
馮虎走上前,這一道硃紅色的鐵門便是他與自由的界限。
“嘭!”
馮虎氣惱地一拳打在鐵門上,他的力氣很大,鐵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回應,卻少有灰塵飄散下來。
按理說這鐵門經過了這麼長的年歲,多多少少該有一些散落的灰塵和蛛網,但是在馮虎面前,卻只有一些因為潮溼的空氣而生鏽的地方。
“吱——”
馮虎戒備地看著鐵閘門,只聽鐵門劃過那刺耳的聲音中,一道亮光從鐵門底下射了進來,給昏暗的暗道中的馮虎打來了希望。
一雙年輕的手伸了進來,托住了沉重的鐵閘門,馮虎似乎聽到門外之人悶哼了一聲,像是在蓄力。
不會吧?馮虎想著,這扇門看著少說也有四五百斤,如果裡面經過了特殊處理,更是多達千斤重,別說人力,就算是炸藥都不一定能炸開,外面這人就憑一雙手就想舉起來? 正在他驚疑的時候,這雙手的周圍忽然間湧起一股氣勁,地面的沙石在氣勁的作用下,頓時吹散開來。
靈氣?
馮虎更驚訝了,新安市擁有靈力的人並不是沒有,但他們多數是作為城防軍的預備役而享受最好的教育和福利,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也有那種雖然能感受到靈氣,但是卻覺醒了一些無用或戰鬥力不強的能力的超能者,這些人通常會被淪為笑柄,遭到一些人的嘲笑,就像青蛙一樣。
“吱呀呀——”
隨著那雙手的抬起,厚重的鐵門漸漸被舉起,馮虎看得目瞪口呆,除了那個和自己平分秋色的魔王以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其他人有這樣的力氣,雖然靠靈力有取巧的嫌疑。
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在馮虎的面前,面前的這人頂多也就十六七歲,清秀的臉上還帶著少年人的一些稚氣,慵懶的眼神就像剛起床一樣,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似乎絲毫不把這鐵門放在眼裡。
在馮虎打量他的同時,顧長安也在打量著面前的馮虎,從自己的專用通道經過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路線閉著眼都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
“壞了!難道被發現了?”顧長安心裡想著,臉上故作鎮定,定睛一看,對方穿著的不是囚服嘛,既然不是獄警要抓自己,顧長安當下就安心了許多。
“嘿咻!”
顧長安轉了個身,順手將鐵門又關上,厚重的鐵門砸在地上,傳來一聲悶響,令馮虎對面前的年輕人又多了一些新的認識。
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只見顧長安無視馮虎,朝鐵門旁邊走去,他蹲下身子,用力地從旁邊的地面上摳下了一塊三十公分左右的石板。
馮虎疑惑地看著他的動作,只見那塊石板下面,放著一個袋子。
顧長安拿了出來,解開袋子,從裡面拿出了一件和馮虎身上一模一樣的囚服。
直到這時,顧長安才轉頭看向馮虎。
“終於還是要動手了?”馮虎想著,看著顧長安的眼中滿是戒備,面對能使用靈氣的對手,就算是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多少勝算。
顧長安嘆了口氣,看著這個不識趣的陌生人,主動開口說道:“那什麼,我要換衣服,麻煩你迴避一下,轉個身也可以。”
“我沒有把背後暴露給陌生人的習慣。”馮虎昂起頭,驕傲地說道。
顧長安的嘴角抽了抽,這還是一箇中二的罪犯,誰對你的後背感興趣了?再拖下去,要趕不上監獄開飯了。
馮虎看著顧長安左顧右盼,想要找一個換衣服的地方,似乎確實沒有想要和自己打的樣子,想到這年輕人剛才輕鬆開啟鐵門的樣子,如果拜託他的話自己馬上就可以出去,但是一來自己並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萬一是陷阱,豈不是得不償失。
但是轉頭一想,不管是害自己入獄的叛徒還是獄警,想要對付自己都不需要請一個能使用靈氣的小子演這樣一場戲。
“喂,小子。”馮虎看著苦惱的顧長安,指了指鐵門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顧長安一愣,看著馮虎身上的囚服,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越獄?”
馮虎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這點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笑容頓時爬滿了顧長安清秀的臉頰,慵懶的眼神此刻也變得異常火熱。
“你有多少錢?”面對顧長安提出的問題,馮虎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