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發芽的靈木。
修為:刻面魄之種(20/3000)
功法:九轉元胎功第一轉(890/10000)、風雷秘門(120/2000)
神通道術:七十二變人猿變、影子換身術。
武道拳法:飛猿搬山拳(圓滿)、槍拳(圓滿)、火疾雨疏手(395/1000)、鋼拳(120/800)、五毒銷骨手(60/1000)、玄宗雷神指(31/2000)。
幸運點:1 與實名為刻面魄的慘白麵孔一戰,我不僅沒有傷勢加重,反而藉助吞噬刻面魄而完全恢復。
鐵之皮修行完成帶來了一點幸運點,完全吸收了刻面魄的‘荊棘之芽’亦轉化為刻面魄之種。
葉寒回憶昨夜,不禁想起系統在白色蠟膜覆蓋上自己手臂時的提示音:“檢測到可強化材料,是否用其強化自身?”
他選擇了是。
系統給出選項,讓他從鐵之皮、木之筋、木之骨、荊棘之芽中作選擇,並提示最契合強化材料的是荊棘之芽。
於是葉寒就選擇強化荊棘之芽。
之後刻面魄就被完全吞噬,灰飛煙滅。
刻面魄,顧名思義,是一種可以將別人的面孔刻在自己臉上的夜魄。
常常出現在人類居所的窗外偷窺人類。
若有人發現並與之對視超過三刻時間,它就會自覺模仿該人的形容,進而翻入窗內,周身融化為白蠟,將人吞噬。
自己則完全轉變為該人的相貌,模仿該人的語言行為習慣,繼續作惡,不斷刻畫與自己對視者的面容,吸收其人的能力,是一種可以持續成長的夜魄。
這種夜魄的可怕之處在於其只要吞噬過一個人類之後,便具備了超強的隱蔽性,令周圍人對其偽裝的面貌放下戒心,進而持續行兇。
關於刻面魄的種種描述,都是葉寒從系統那裡得來。
在風雷宗外門,葉寒常聽人說夜魄如何恐怖詭異,事實也確是如此,但是眼下這頭夜魄碰到自己,幾乎沒怎麼費力便被自己殺死。
不論如何,這似乎都是一件並不正常的事情。
但於自己而言,總算是件好事。
刻面魄之種成長完成之後,我就會擁有刻面魄的核心能力了吧? 一念及此,葉寒不禁期待起來。
黃昏時分,葉寒完全消化掉這次的收穫,清醒回來。
他發現自己立在翠蘭嬸的院子裡,雙腳被泥土覆蓋。
我這是被當成一棵樹種下了? 葉寒看著渾身開始抽條的樹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副樣子倒真像是一棵樹。
人形大樹的頭部,顯露出一張人為刻畫的臉孔,這是崔靈兒為葉寒畫的五官,他藉助刻畫的五官觀察世界,與賴三交流,在這個世界走出木生的第一步。
她已經幫了我數次了。
想起那個蹲在門檻前吃黑鍋巴飯的少女,葉寒笑了笑,身軀扭動,無聲無息間變化為人類面貌。
他把自己的雙腳從泥土裡拔出,在院子裡四下看了看,呼喚彘子與雉女,但是沒人應答。
有些奇怪。葉寒皺著眉頭,把每一個房屋的門都開啟,未見到母子三人的蹤影。
不祥的預感充斥心頭。
他邁步走出院落。
身後晚霞淹沒半邊天空,曲折的村道轉過每一個村民的居所,一直通向最深處。
葉寒沒有看到路上出現任一個磨盤村的村民,但他隱約聽到村落深處傳來的喧譁聲,就循聲走了過去。
磨盤村中間有一片曬穀場,平時空置不用的時候,這裡經常會成為閒漢們侃大山的場所。
此時絕大多數村民聚集於此,男女老少皆有,高聲叫罵,議論喧譁。
葉寒擠進人群裡,看到被綁著跪在地上的翠蘭嬸,已經跟在她身後嚎啕大哭的彘子與雉女。
發生了什麼? “把她衣裳扒了!”
身邊有個中年漢子滿面通紅地叫嚷,頓時激起一片附和聲。
男人們鬨笑著,眼神熱烈地期盼著。
女人們嘀嘀咕咕,吊著的嘴角,挑起的眉眼無比昭示她們對跪在人群中心的翠蘭嬸的不屑。
沒人注意兩個孩子的嚎啕。
翠蘭母子三人成了村民們狂歡儀式的祭品。
翠蘭嬸神色茫然,機械地轉動頭顱,目光掃過人群,看清楚每一個人的面孔。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後,她便看到了人群裡的葉寒。
木仙人! 翠蘭嬸眼睛一亮,已如死灰般的心裡燃起希望的火苗。
她用力眨了眨眼,希望能再看清楚些,但是眼睛閉上又張開之後,葉寒卻從她的視野裡消失了。
葉寒穿過人群,走到離翠蘭嬸更近的位置。
在母子三人身後,擺著一張桌子,桌後坐著三個老者,皆是農人打扮,不過因為鬍鬚很長,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德高望重的意思。
最中間的老者是磨盤村的里長,在磨盤村有三個老婆。
他拍著桌子維持秩序,良久之後,人們總算安靜下來。
里正清了清嗓子,道:“張恆他娘,你來說說吧。”
他看向人群中的一個胖婦人。
胖婦人身上穿著綢衣,明顯比周圍村民要闊綽許多,村民們看她的眼神也頗有敬畏。
她得意地走出人群,露出笑臉,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團:“里正,要我說,最近子母河年年漲水,就把這個娼婦丟到河裡祭祀河神好了,也省下許多麻煩!
她勾搭外男。雖然沒有抓住姦夫,但是昨夜張老虎可是真真兒地聽到她在柴房裡與那個姦夫的言語聲。
這種不要廉恥的東西,就該依照古禮,丟進河裡浸豬籠!”
“嗯。”里正沉吟不語,思考是否同意張恆他孃的提議。
張恆他娘有一個成器的兒子,而今在舟山六派的無為宗做內門弟子,前途無量,他娘早晚要跟著雞犬升天。
如今里正自己都沒有張恆他娘說話管用。
“只是淹死她也太便宜她了!”男人肆無忌憚的聲音傳出,“得扒光她的衣服,叫她遊街!”
“對!”
“對!”
閒漢們大笑著應和,他們的目光已經化作刀子,割破翠蘭的衣裳。
這些閒漢的話里正自不會聽,他又拍了拍桌子,令眾人安靜,看著翠蘭嬸身後那兩個孩子,道:“把翠蘭浸了豬籠,這兩個孩子怎麼辦吶?”
“畢竟也是咱們張家子孫……”里正左邊的老者話未說完,便被裡正瞪了一眼,後半截吞回肚子裡。
其右邊的老者跟著道:“什麼張家子孫!認賊作父,祖宗也不會認他倆!張老虎不是說了嗎?這兩個小雜種昨夜幫著翠蘭伺候那個姦夫! 一同淹死好了!”
老者一拍桌子,定下雉女姐弟的命運。
“好!”其下眾村民紛紛應和。
他們沒有多餘的錢糧養兩個孩子,淹死最好。
“憑什麼?憑、憑什麼!”聽到他們要淹死自己的孩子,翠蘭終於清醒過來,猛地轉頭,盯住三個村老以及胖婦人,高聲大叫,“我沒有勾搭外男,彘子和雉女也是你們張家的種!
你們怎麼就能對兩個孩子下得了手! 你們絕不能動我的孩子!”
“娼婦!”胖婦人眉毛一豎,袖口滑落一塊木板,她跟著按住翠蘭,左右開弓抽了翠蘭兩個耳光!
胖婦人長得油腸肥肚,這一系列動作卻是不慢,已做慣了這種事。
先前村裡的兩個寡婦也被她這般教訓過,且最後都餵了河神。
那兩個寡婦留下的田宅,有大半自然歸入胖婦人一家手中。
翠蘭被抽了兩個耳光,抱著胖婦人的褲腳轉而哀求起對方。
她孤立無援,卻也不能任憑他們淹死自己的孩子,眼下不論苦苦哀求還是言語相逼,都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婦人垂死掙扎罷了。
“翠蘭,你可認罪?”里正拍了拍桌子,把翠蘭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盯著她沉聲問道。
翠蘭囁嚅著嘴唇:“我認罪了,我的孩子就不用死了嗎?”
里正面色為難,思慮片刻,輕輕點頭。
頂多在淹死她之後再淹死兩個孩子,不叫她看見就是。
“那我、我……”翠蘭話未說完。
一個青年擠出人群,大步走向翠蘭:“本來就無罪,何須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