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終像是血一般的鋪滿了天空。
彷彿象徵著即將展開的廝殺,是以血換血的未來。
漆黑的馬車悄悄的往郊外駛去,神秘之下卻是在眾目睽睽下的自投羅網。 車上的人,是策劃席捲整個大陸的惡徒們,自稱為逆轉十字會的邪惡精英。
他們與周寵所遇到過的所有敵人都不同,他們是一群有著扭曲的執念,並且每個人都有著大陸頂尖的才能,而馬車上,這樣的怪物,足足有四個人。
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樣子嗎?其中的頂尖幹部,能被稱為門徒的人,更是隻有一位,儘管只是這樣的四人組,卻也足以在這個大陸掀起劇變的風暴。
他們卻也不知道,各個勢力都已經開始對他們虎視眈眈,也許他們這一套一直來都很順利,但是在不卓別林,這個紛爭已久的國家,沒有人會渴求混沌。
[我長久以來的夢想,能夠實現了。] [光是興奮的發抖,就已經停不下來了。] 馬車上,這位門徒大人已經顯得迫不及待。
[猶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不要忘記瑟希大人的叮囑。] 一旁的女人叮囑著有些興奮過頭的猶。
紗構成的衣服讓她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有著相當的異域風情。
黑而無光的頭髮讓人感到不祥,卻長著一副鄰家小姐的臉,讓人覺得這個女巫,彷彿像是cosplay出來的,並不像真正的魔女一般,光是看見都會覺得不幸。
[卡琳,我問你。] [你的主人,銀髮魔女的瑟希,真的一出現,周圍的樹木都會變成白色嗎?] 而這位被稱為猶的傢伙,則是一副學者打扮,帶著單片眼鏡的他,幾年以後也是不惑之年了。
泛著淡黃的金髮,梳成了背頭,留著性感的一字胡,並不像是一般學者會給人以呆板的印象。
說他是適合出現在泰坦尼克號上演出浪漫邂逅的瀟灑大叔也不為過。
[那只是瑟希大人……的一種形象比喻而已,事實上別說是樹木,她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別人的人生變成慘無的白色。] 叫做卡琳的女巫,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我是最後一個成為耶悚大人的門徒的人,但女巫也好,鍊金術師也好,心法邪術也好,這些都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技術,只有我的魔法,我的專長,是前所未有的,耶悚大人這般的存在,如果見過我的魔法的話,也該會為之讚歎不已。] [耶黎琉瑟特的那些曾瞧不起我的,認為是無稽之談的人,今天也都會閉嘴。] [這一切都多虧了你的主人,也就是瑟希大人的照顧。] [耶悚大人在這之前,有十一位門徒,我親眼見過的卻只有兩位。] [剩下沒見過的九位之中,只有瑟希大人是我最想要親眼見到的。] [卡琳,你認為今天以後,我能見到那位大人嗎?] 抽著意猶未盡的煙,猶似乎只對這件事充滿著期待。
[哦嚯,會對女巫產生興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但是猶大人,只有今天的事情成功了,您才能算是門徒。] 沒等到卡琳回答,在一旁的劍士,就先發笑著說道。
這也是一位名人,【佩達·普魯爾】愷羅瓦大陸有名的劍士,以出劍速度快而著稱。
自認為沒有人能比他的劍更快,早年行俠仗義的趣聞,還在坊間有所流傳。
沒想到如今卻早已投身於邪惡之中,讓人唏噓。
與早年的形象不同的是,他現在已留了一頭的金色長髮,直到脖間。無拘無束的披散開來。
而且微妙的讓人感到有一些中性,看來是開啟過新世界的大門的男人。
這麼說的原因是他的身上有太多絨鵝之類的裝飾,就像是城堡裡的貴婦,會喜歡的裝扮。
而面容也是這麼的 高貴而蓬鬆的讓人懷疑,他還能不能像是早年般,駕馭靈動的劍。
[普魯爾,你和旁邊那位叫做燭領的忍者,會在今天安排和我一起行動是有原因的。] [耶悚大人一定是想讓你們在我成為門徒以後,長期的成為我的侍衛。] [我可以寬宏大量的既往不咎,至少從今天開始,改一下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吧?] 看來,這位門徒大人還沒有什麼地位呢。
[那可真是抱歉了猶大人,除了耶悚大人能讓我有所敬意以外。] [換做是查理曼六世親自到我面前,我也未必會給什麼好臉色看。] [就是因為壞人可以和壞人無拘無束的相處,我才當壞人的哦。] [不過要說的話,像燭領老兄這樣總是閉著眼睛做著什麼冥想,難道就有比我強的到哪裡去嗎?] [你不會想你的手下和一堵牆沉默一樣吧。] 普魯爾這樣說著,還嘗試著把手往這個叫燭領的男人的臉上晃悠。
[普魯爾閣下,如果你想說話的話,我也並不會沉默的像是一堵牆。] [不如說正是因為我在傾聽,我在冥想,一切也皆在我的洞察之中。] 這麼說著,燭領把一直在自己的面前製造輕微的風的,普魯爾放肆的手用用拇指和食指扣了下來。
[啊,被夾住了,把以快著稱的我的手擒住了。] [東方的神秘忍者還真是厲害呢。] 普魯爾感到很有趣,他幾乎出手的瞬間就被制止了。
[並不是抓到了,而是看穿了,普魯爾閣下,你還是饒過我吧。] [我也並不是什麼東方的忍者,我的影之流,並不是影宗教誨的,反而是從道學中得到的陰。] [無勢無形才是我的追求。] 這邊也是一個看似沉默,自顧自的講起來卻也沒完的傢伙。
他帶著誇張的斗笠,通體黑色的斗笠看不到臉,身上是寬鬆道袍,也是黑灰色構成的。
看不到臉長什麼樣,頗具神秘感。
[啊……你們兩個都是些怪傢伙,算了,我也沒有這個說這句話。] [反正組織裡不怪的傢伙也沒有吧。] [要說的話,就算是女巫,卡琳你也是很普通的感覺。] [沒錯,很普通很普通,不知道為什麼瑟希大人會給你最討厭的學生這樣的稱號。] [我原本以為,能被那樣的魔女稱為最討厭的人,一定也是有非凡的才能的人。] [卡琳,說不定你是因為太普通才被討厭了?] 將要成為門徒的猶,可真是膽大妄為呢,他就這樣直接把手,放在了女巫的左臉,肆無忌憚的觸控著。
[猶大人,也許的的確過於普通,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是一個女巫。] 卡琳雖然沒有做出任何抵抗,但卻這麼說了。
[咳咳,是啊,不要多想,我只是好奇你的麵皮是不是真的而已。] [如果是的話,真替你惋惜。] [哦,這就到了嗎?] [皇宮的遺蹟。] 馬車自己停了下來,卻沒有駕車的馬伕,只能見到連同馬一起的鬼魅,散作成烏鴉,要說的話,這家馬車的司機,就是這位叫卡琳的女巫。
巫術這種東西,原來是這麼便利的嗎?
[這怎麼看都更像是個山洞吧。] [把山洞裡用殘瓦進行裝飾當做是遺址,這個國家的人還蠻有藝術細胞的嘛] 普魯爾下來看了看,稱讚道。
[天黑了,諸位還是點上火吧,儘管在下比較喜歡在暗處。] 這麼說完,這個忍者像是哆啦a夢一般的拿出了一個可以照明的道具,是一個簡易的小燈籠,由一個金色的棍子,支起了金色的盤子,而上面可以點火。
不愧是叫做燭領的忍者呢,隨手就能準備燭火。
[燭領閣下,你手上的道具,不是用來照明的吧?] 身為一個合格的巫女,卡琳似乎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忍者傢伙手上拿著的東西是有多不妙的。
[沒關係沒關係,這確實是引魂燈,不過順便也能照明。] [死在這裡的人應該不少,在下所修煉的心法邪功中,冤魂恰好是我的心頭好。] 說完,眾人都覺得這個叫燭領的忍者應該是笑了笑,但是看不見他的臉,只能這樣猜測著。
[這樣的小事,我會考慮周全。] [各位只要想辦法照顧猶大人的安危就好了,女巫不適合正面作戰。] 說完,卡琳用拾起的枯葉,當場就幻化出了幾個頭上頂著幽火的烏鴉,往山洞飛了進去。
[嗯……起初瑟希大人派你來幫助我時,我可沒想到你多數時候,會像是一位女僕。] [我倒是更期望你能給我展示更多更慘烈的巫術,不過現在看來,我或許已經產生巫術是很便利的一種魔法的誤解。] 猶對於女巫的好奇,差不多要被這個叫卡琳的女性對巫術操縱的熟練自如,以及十足的便利性而失望了。
[巫術當然是便利的,所以才給人以無窮的誘惑,如果你願意無視所有的詛咒,你也就能獲得所有的便利。] 卡琳看似漫不經心的這麼解釋著。
實際上讓人蠻毛骨悚然的,詛咒對於整個愷羅瓦大陸來說,都是十分無理化,難以捉摸,危害非同小可的咒術,為什麼瑟希手下的魔女們,能對與詛咒的報應,形同虛設一般的忽視下去,可以說是這個大陸最神秘的商業機密之一。
事實上除了瑟希以外的女巫都並不長命,這也不是什麼讓人羨慕的事呢,用女巫中的教誨來說,只有做到滿腹荼毒,極度的怨恨下去,也才能極度的活下來,置生死與度外,用極端的信念把自己本身都當做是詛咒,這樣可能才能成為長命的魔女。
所以這個世上出名的女巫,除了剛才提到的瑟希,還有被蔑稱為是女巫的梅林,其餘的全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神經病。
因此回過頭來看,這位叫卡琳的少女如此的正常,如此的空洞,但對於巫術又是這樣的得心應手,實在讓人好奇她到底是以怎麼樣的一種精神狀態活著,並展開巫術的。
[進去吧?裡面已經有人在等我們了。] 卡琳見眾人對自己的咒術而感到好奇遲遲沒有作聲的狀況下,不由得催促著。
[啊,是啊,走吧。]
作為頭頭的猶大人一生下令,眾人才總算踏進了這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