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風凌的眼睛這一次終於從楚墨塵身上移開了,他有些飄忽地看向了窗外,心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他搭著楚墨塵的手也有了一些的鬆懈,他心中十分地五味雜陳,在楚墨塵對於上古火鳳凰和鳳凰靈血全然是一概不知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楚墨塵其實他就是上古鳳凰的轉世。
如果就這樣草率的告訴了他,他會不會以為,他只是把他當做了火鳳凰的替身了……
最後風凌思考良久,還是嘆了一口氣,他覺得儘管他現在已經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的,但是遂於楚墨塵解釋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口。
關於他和他的身份,一時半會兒間似乎是說不清楚的,所以就算是這樣,心裡是心亂如麻的,風凌還是選擇暫時放下這些顧忌,反正就是先將這些事情給藏在心裡面,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才一一告訴楚墨塵吧。
之後,二人也沒有再做過多的糾纏,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等到風凌詢問了楚墨塵一句話之後,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得到楚墨塵的回答。
風凌這才撇過眼睛,看著身側已經是熟睡過去的楚墨塵,聽著他再一次傳到耳側的呼吸聲,這才徹徹底底嘆了一口氣,也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也跟著閉上了雙眼,給了自己一個安穩覺的機會。反正現在離蒼已經是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了,他心中的一塊沉甸甸的大石也就可以就此放下了。
他慢慢的將自己的腦袋放空,不再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也終是漸漸入了夢鄉。
被風凌這樣來回折騰了一個鐘,到了凌晨四點,二人這才好不容易睡過去。可是等著二人都還沒徹底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的時候,風凌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就開始震動起來。
風凌再一次猛地睜開眼睛,雙眼中滿是疲憊與酸澀,他扭著頭看著在桌子上來回閃動的手機,一臉的無奈。
等著風凌起身去摸手機的時候,楚墨塵也跟著醒過來,他看著風凌半側著準備接電話的動作,心裡不但是沒有被電話吵醒的疲憊,更多的是漸漸升起的不安。
他疑惑地側著頭,看著風凌聽著電話,自己轉身看著自己手機傳來的亮光,上面顯示著的時間正是凌晨五點多,接近六點的時候。
他的雙眼往著窗外望過去,已經是接近天光的時刻了……
這個時候究竟是誰會打電話過來呢?
風凌有些暴躁地“喂”了一聲之後,便沒有再言語了,他似乎是靜止了一般,他就那樣坐在床上,再是一動也不動了。
楚墨塵對於風凌這個樣子更是感到奇怪了,他有些緊張兮兮地湊過頭,想要聽清楚電話那頭的聲響。可是當他身子才向著風凌靠近的時候,通話就已經結束了。他看著風凌手機上殘留的顯示著的名字——小老頭。
這個熟悉的稱呼楚墨塵自是更加地清楚不過,這個人,不就是自己的師傅墨風嗎? 而墨風會在這個時間點來電吵醒二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起風凌這接完電話的一臉凝重的表情,楚墨塵也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師兄!怎麼了嗎?師傅是不是又有什麼吩咐了?莫非是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楚墨塵幾乎是著急著喊出來的,細緻考量的話,還能夠發現聲音裡面帶著的顫抖。
風凌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緊張兮兮的小師弟,他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有些沉重地對著楚墨塵說:“小老頭說一個鄉鎮出事了,有人無辜慘死在河邊,飄上來一具肯定不是人為造成的浮屍。”
“這……”楚墨塵有些不解,生死之事本就是尋常事,妖怪作怪這種事情也是層出不窮的,為何風凌現在的表情似乎是那麼的不大對勁。
“難道?”楚墨塵在風凌還沒有出口解釋的時候,似乎是悟透了什麼一樣,他瞪圓了雙眼看著風凌,“水上?浮屍?難道是我們那天在許孟漾姥姥家那個鎮子上看到的那個奇奇怪怪的人?”
楚墨塵雖然覺得這樣憑空臆測人家死亡雖是不大好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獵妖師,天生就是有這樣的敏感性與嗅覺性,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已經是覺得這兩件事逃脫不得了。
風凌聽著楚墨塵的猜測,沉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說:“就是這樣的!墨風所說的那個鎮子,就是許孟漾姥姥所在的鎮子。我猜想,那具浮屍八九不離十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渾身散發惡臭的人了。”
儘管是猜測道這樣,但是從風凌口中聽到這樣真切的事實,楚墨塵的身子還是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他往後靠了一靠,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風凌轉眼看著楚墨塵驚魂未定的模樣,也只得安撫他說:“好啦!我們的束縛日記估計就是這樣結束了,你呢也別想太多。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換一身一副,就趕緊去那裡看看吧。或許,事情遠沒有我們想想的那麼簡單。”
“什麼不簡單?”楚墨塵在風凌一說完話的時候,已經開始起身換衣服了,可是在最後聽到風凌說出的這樣一句話的時候,穿褲子的腳也跟著停頓下來,有些納悶地看著風凌。
“山海圖!”風凌沒前沒後的說出這樣三個字,還真是讓楚墨塵有些不解。
“嗯?”楚墨塵側著頭,顯然是沒有聽明白風凌話中的意思。
風凌也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淺淺道:“那天也是我大意了,我明明在那條河邊聞到了山海圖的氣息,可是終究卻沒有任何行動。那股味道跟之前刺槐和夜嬰身上的妖力的味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就由於我的疏忽,造成了一條人命的逝去。”
風凌說著是十分嘆息的樣子,楚墨塵也只得跟著搖搖頭,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婉嘆,也是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