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的雙目像是染了血一樣，越發的腥紅，“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昏迷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就包括小徒兒說要獻祭自己給蘇蘭他們開啟空間通道這事。
江天的記憶力中不知道小徒兒玲兒是誰，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心口也痛的跟要撕裂一樣。
如果那時候在冰棺裡躺著的他能動，他一定會阻止玲兒，可惜，他並不能動，只能看著玲兒的身體在他面前一點點變得透明，然後消散在空中。
那時候的他不能阻止，但是現在他絕對不可能讓程悠悠去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態度堅定，江天咬牙，“以後絕對不準再向我提這件事，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孫！”
程悠悠知道江天是在關心她，擔憂她，但被江天這麼一通吼下來，她還是覺得十分的委屈，癟了癟嘴，“要是不這樣，祖師爺你們就回不去了！卷軸沒有用，你們也看見了，只由我獻祭才能……”
話說到一半，程南海忽然開口，“二師兄三師姐不是世界各地都有眼線？不如去尋找另外靈氣也很純粹的人？”
程悠悠像是聽見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話，她驚得瞪直了眼，“師傅！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別人的生命就不是命了嗎？從小您就教導我，要對人善良，可你怎麼……”
程南海面紅耳赤，莫名心虛，“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程悠悠更不服了，“師傅，您又忘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兩千歲了！”
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有些話，細細一想之後，繞是再單純的程悠悠也能反應過來，師傅這是為了她好，不想她犧牲。
可是同樣的道理，她也不想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然後犧牲。
回去那個世界，不就是為了救其他無辜的人？如果這需要建立在犧牲另外無辜的人，那將毫無意義。
她寧願犧牲的是她。
當然，江天也是一樣的不希望她犧牲。
應該說，江天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犧牲。
回去的事情就這麼被擱置了下來，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回去。
君舜和蘇蘭繼續研究卷軸，其他人則是留在君家修煉。
後面的幾天，可能是心理作用，江天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以前的事情，夢到軒轅傲對他恨意滔天，夢到軒轅傲屠殺無辜的人也只是為了報復他。
從冷汗中驚醒，江天喘著粗氣。
看著旁邊睡的香甜的火曉曉，江天沒有驚擾到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床，開啟門走出去。
外面的月色正好，滿天繁星。
深山老林中，空氣也比城市裡要乾淨的多，沉了沉氣，江天那紊亂的心緒稍微恢復了些。
回想著這幾天夢到的事情，他腦子裡一團疑雲。
軒轅傲為什麼要恨他？是他做了什麼讓軒轅傲不能容忍的事情？
偏偏那些記憶，在江天的腦子裡還是碎片一樣，他沒辦法把那些記憶完整的拼湊起來。
在屋子外面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江天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他想，說不定君舜和蘇蘭知道這事。
隨即轉身朝著蘇蘭的房間走去。
這時候的君舜肯定是在閉關室研究卷軸，江天不好去打擾他，蘇蘭可能睡了可能還在房間內修煉。
江天想著，就在房間外看一眼蘇蘭，如果蘇蘭睡了那就明天再問。
只是剛一靠近蘇蘭的房間，房門就自動開了。
江天一頓，沒有猶豫，走了進去。
一進去，後面的房門便合上了，江天遲疑問出聲，“蘇蘭？”
“我在。”裡面傳來蘇蘭的聲音。
江天莫名渾身酥麻了下，這聲音是蘇蘭的沒錯，但是語氣和平時總是冰冰涼涼的有點不大一樣。
江天還是靠近了過去。
屋子裡沒有開燈，瞳孔適應了一會之後，江天才看清裡面的畫面。
正是因為看清了，江天臉色微變轉身就要走。
蘇蘭竟是沒有穿衣服！身上也只蓋著一個薄薄的網紗被單，蓋了跟沒蓋一樣，反而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美。
不得不說，蘇蘭的身材很好，江天看到的那一瞬間，呼吸都急促了下，但也僅此而已。
轉身之際，他迅速道，“既然你不方便，那我明天再來。”
糾結了兩年多的時間，蘇蘭終於下定決定遵循自己的本心放肆一次，而且這次還是江天主動來找她，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機會。
一個飛身，她披著網紗被單擋在了江天面前，和江天之間僅僅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心裡極度的掙扎，最後蘇蘭還是抬起雙手，環住了江天的脖子，“師傅，我美嗎？”
都已經如此直白，江天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蘇蘭的意思。
臉色微沉，他拉下蘇蘭的手，“別胡鬧。”
天知道，他拉下蘇蘭的手花了多大的力氣，黑暗中蘇蘭並沒有注意到江天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滴冷汗。
蘇蘭美嗎？當然美，而且美的讓人很難挪開視線，當初年少輕狂的時候，江天偶爾還能在夢裡夢到蘇蘭，那種畢竟青澀的夢。
但這也只是以前，只是做夢而已，現實中，江天從來沒有想過很蘇蘭之間會發生什麼。
蘇蘭咬著下唇，唇色並沒有變白，反而紅的妖豔，“師傅，為什麼火曉曉可以，景奈可以，我，不可以？”
這次，她故意沒有喊火曉曉為師孃。
江天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而是轉開臉，儘量的讓自己不去看蘇蘭，“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蘇蘭追問。
江天有些氣了，“說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是我徒弟，我們能怎麼能這樣？而且我已經有了火曉曉和景奈，我不想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徒弟？呵呵。”蘇蘭笑了，只是笑聲中隱隱帶著抽泣，“你不要忘了，我之所以會一徒弟的身份呆在你身邊，那是因為我是你的契約靈獸，但你兩千年前已經隕落過一次，我們的契約作廢，我已經不是你的契約靈獸，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師徒關係，也能作廢。”
話音落地，蘇蘭忽然的靠近江天，半邊身體幾乎貼在江天身上，“江天。”
她沒有喊‘師傅’，而這聲‘江天’，裡面包含的情感，似乎太多太多，多到江天都有些被驚住。
不過現在江天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解蘇蘭的話，因為身前的溫度彷彿能灼燒他，讓他的氣息亂了。
蘇蘭好歹也是七品武者，在江天氣息紊亂的第一時間，她就感受到了，然後，她笑了，笑靨如花，晃到了江天的眼。
有那麼一瞬間，江天失神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和蘇蘭已經雙雙跌在了床上。
江天在下，蘇蘭在上。
雙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蘇蘭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發狠的用力，“下去。”
蘇蘭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美，“你抓的我這麼用力，還說讓我下去？”
江天閉上了嘴，他腦子是想蘇蘭下去，但是身體卻是不聽使喚，反而的讓蘇蘭貼的自己更近。
一晚上，或許是水到渠成，或許是乾柴烈火，也或許是兩千年的執念，一些算是情理之中，也算是情理之外。
第二天醒來，看著躺在旁邊的蘇蘭，一身的青紫痕跡，就能看出來昨天晚上兩人是有多瘋狂。
現在江天很惆悵，如果手邊有一盒煙，他一定會抽一根出來，狠狠的吸一口。
得了，現在三個女人了，不管哪一個，他都不能丟下不管，既然做了這種事，就要對人負責。
有時候，女人太多，好像還真的是一種煩惱。
昨天太瘋狂，繞是蘇蘭現在也沒有要醒來的痕跡，江天下床，穿好衣服，準備去打點水來，幫蘇蘭擦拭一下，畢竟昨天兩人都出了不少汗，一身黏糊糊的，睡著肯定不舒服。
然而江天開啟房門一出去，就看見了在門口左右徘徊著的火曉曉，她應該是想進來，但卻在猶豫。
這會總情況下看到火曉曉，不用說，江天的表情很精彩，他甚至想重新關上房門，當自己沒有開過門。
大清早的，江天從一個女人房間出來，脖子上還有可疑的痕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火曉曉早就成一個什麼也不懂得女孩晉升成為了女人，對這種事也不再生疏。
只見她神色閃爍了下，意料之外，她也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反而走過來挽住江天的手，“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作為修煉者，當然不餓。
江天，“好。”
走在路上，火曉曉很平靜，什麼沒問，反而都是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偏偏就是她這樣什麼也不問的態度，江天心裡發慌，最後還是沒忍住，江天主動問道，“曉曉，你就不問我什麼？”
火曉曉似乎早就料到江天會有此一問，很自然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所以我不問。”
江天，“可是……”
“我會難過，也會吃醋，還會不開心，但是呢……”火曉曉停下腳步踮起腳尖在江天的側臉上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親了一口，“你這麼優秀，如果只屬於我，那不是太屈才了嗎？”
江天，“？？？”還有這樣的歪理？
聽著火曉曉的話，江天嘴裡有些發澀，“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有沒有對不起我，這幾年你不是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嗎？你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景奈。”說著，火曉曉正經起來，還擺出一副嚴肅質問的態度，“這四年的時間裡，你都沒有聯絡過景奈，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我不認識她，她的訊息都是蘇蘭告訴我的，但是同為女人，我知道，她現在一定不好受，你什麼時候去找她？”
他的女人讓他去找其他的女人？江天現在的心情有些一言難盡。
“真是的，磨磨蹭蹭，真不像個男人。”火曉曉撅起嘴，“你趕緊騰出時間去找她吧，萬一君舜蘇蘭那邊找到方法回到你原來那個世界，以後能不能再回來這裡都難說，就算是能回來，也肯定是很多年後，你再不去找她，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後面的幾句話，幽幽的有些空靈。
江天愣住。
是啊，他這麼沒有想到……再不去找景奈，可能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
深吸一口氣，江天把火曉曉摟進懷裡，對著那紅唇狠狠用力吻下去。
一吻結束，江天放開他，眼睛亮的可怕，“等我，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