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撞上坑底的土牆上，才停下，她站穩身形，抬頭望向飛走的靈魂之力。
靈魂之力宛若流星劃過黑夜，只留下一道炫麗弧線，最後不知所蹤。
風澈重新看向鳳鳶額頭的位置，想到剛才最後一課從她眉心飛出的印記。
沒見過。
的確是天界的力量。
莫名的殺意，天界的印記，飛走的靈魂，這凡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澈心中困惑。
風澈回到那女子身旁，蹲下探了探她的脈搏，確定她已經斷氣。
她，到底是誰？
無錯書吧風澈看著死去的鳳鳶，心中困惑不解，天邊懸掛的所有星辰飛速旋轉了一下，如同流星一樣在空中留下炫麗弧線。
轉眼，星辰又恢復了正常。
風澈察覺異象抬頭望去，又看向靈魂之力飛走的方向。
“你沒事吧？”
坑上面，是白鷺的聲音。
風澈看到地上掉落昆吾，將它收起。
也只有昆吾，鳳凰神弓沒在，死去的鳳鳶身上也沒有乾坤口袋一類的法器，否則風澈會一起收走。
風澈起身，飛上大坑，站在平地。
白鷺見風澈上來，往後退了幾步，見她沒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就說嘛，紫靈門的人都殺不了她，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死。
風澈剛從坑底上來，放眼看去，遍地猙獰，比她晉升之後，這些痕跡雷劫劈過還要恐怖，山林毀壞也更驚人。
風澈深吸一口氣，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輕輕靠在旁邊折斷的樹幹上，雙眸輕合。
鳳凰神弓射擦傷的手臂還在流血，風澈拿出風遙乾坤口袋裡放著的丹藥吃下。
流血的速度減慢了一些，並沒有癒合。
風澈嘆氣，到底是天界法器所傷，沒那麼容易治好。
白鷺小心翼翼湊過來，往坑底探了一眼，“那個人說你們只能活一個，自古只有神魔不兩立，她是天界神仙派來殺你的嗎？”
白鷺這麼問，心裡感慨著，眼前這個魔還真強，對方手中拿著的都是天界法器，她還能把人殺了。
在霞光通道里她的懸崖勒馬，太及時了。
不然她也得死。
白鷺的話提醒了風澈，她抬起疲憊的眼皮，“剛才你有沒有感受到神力？”
白鷺搖頭。
沒有。
“仙人神族自帶的威壓也沒有，不過她使用的是天界法器，我在紫靈門的藏書樓見過，她身邊那隻大妖身上也是仙力，估計是修仙的獸族，比我強多了。”白鷺心有餘悸開口。
獸族之間的強者威壓可不只是力量那麼簡單，還有血脈的壓迫，反正比人族強者威壓恐怖多了。
風澈看她膽小的樣子，想到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她居然沒跑。
“你是跑了沒跑掉，還是想著繼續跟著我，我便能帶你回去？”風澈完全躺下。
白鷺沒跑，風澈也就只能想到這麼兩個理由。
從引來仙人雷劫、霞光通道，加上剛才，風澈便連續消耗靈力和魔力，身上還有傷，她真是累死了。
至於那個叫鳳鳶的，看來以後還會再遇到。
那些問題，等以後遇到再說。
呃……
白鷺沉默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看到一縷靈魂之力飛出來，好奇那是什麼跟上去看了看，她掉進前面那座城了，然後天上星辰也晃了一下。”
天出異象，必有古怪。
白鷺不想說自己是想跑，又因為害怕沒走。
風澈聽明白了，她本來都逃走了，飛到一半看到飛出去的靈魂之力，接著天象異變，她害怕了。
白鷺小心翼翼又湊過來一些，“為什麼那個人要說，不是你死就是她死？”
她們是仇家嗎？
“她還說過這種話？”風澈當時在坑底，沒聽到鳳鳶說這句話。
鳳鳶倒是對她說過另一句：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風澈擰眉，鳳鳶知道她是魔，還說出了這些話，那就不是她看到了什麼，而是有人告訴了她。
她自己剛復活沒多久，天元大地她也是第一次來，誰會知道她的事？
問題，是越來越多了。
白鷺湊近，盯著風澈手裡的昆吾。
“神兵昆吾？”據說是用神石昆吾打造而成的劍，因此它的名字就叫昆吾。
風澈合上雙眼，“你還知道昆吾？”
“我可是仙鳥。”白鷺語氣止不住的得意。
風澈冷呵了一聲。
白鷺聽到笑聲，一下子紅了臉，立即爭辯，“我在仙山修煉，本就是仙鳥，有什麼好笑。”
“在仙門修煉就是仙鳥，在別的山修煉就是妖，在魔界就是魔鳥？”怎麼叫，不過是按照世人的心情罷了。
被自己所用，那就是好的，不為自己所用便是惡。
白鷺想了想，“我很循規蹈矩的，從不作惡。”
作惡的才被稱為妖。
風澈沒有反駁她。
她提起了善惡。
可善惡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白鷺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山林中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飛伸過來，一點點將風澈圍繞在中間。
風澈躺在靈氣之間，對聚集過來的靈氣盡數吸收，她需要休息，好好調息一番。
初到陌生的地方，白鷺相當害怕，她就想找個人說說話，最初她也害怕風澈，可剛才逃命的時候，她還護著自己，白鷺就覺得風澈沒那麼可怕，反而能夠保護她，這讓她忍不住親近。
她開靈智修煉至今，還沒誰保護過她呢。
見風澈吸收靈氣，白鷺也知道她應該是損耗嚴重，需要調息修煉，她退開了一些又不敢完全退開。
她、害、怕！
白鷺兢兢戰戰守著風澈，半步都不敢離開。
天色逐漸大亮，白鷺稍微放心一些，這個世界，晚上總是更危險一些。
然而懸著的心剛剛落地，一旁腳步聲響起，白鷺屏住呼吸，細長的雙眼看向動靜傳來的方向，她張開雙翅，身上靈力凝聚。
白光閃過，將白鷺和風澈罩在其中。
很快，兩個男人從遠處走過來，看著滿地猙獰，走在後面的男子一張臉擰巴緊了，前面那個男子卻是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白鷺怔怔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人，視線不自覺落在為首堪比神人的男子身上，那樣貌，那氣質，那……
他，真好看！
“原來美色也會誤鳥。”白鷺身後突然響起調侃的聲音，她一怔，猛地回頭。
風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旁，白鷺嚇了一大跳，張開嘴巴幾乎要叫出聲，下一秒，被風澈一把握住。
風澈抬起另一隻手豎起在嘴邊。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