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你別逗我了。”
霍鐵牛看一眼桌上秘製“咖啡”,這玩意兒原材料之一來自公司員工。
這要是喝了,還有臉見人?
“這樣,我再加一百萬?”
他豎起一根手指。
陳鋒不屑一笑,“加多少錢都沒用!”
霍鐵牛向許錚投去求助目光。
“看我也沒用,陳兄弟這麼說,你就得這麼做,除非,你想跟魏慶一個下場!”許錚目露狠色。
他和霍鐵牛毫無私交,根本不會為這種渣滓求情。
“喝!”他一聲呵斥。
霍鐵牛盯著咖啡兩秒,突然面色一狠,“好!兩杯咖啡而已!”
他一咬牙,直接端起其中一杯,往嘴裡灌去,猛地嚥下一口,順便就開始嘔吐。
梁菲都看不下去了,一陣犯惡心,差點也要跟著吐出來,趕緊轉過身去,遠離一些。
這種場面,光是看著都噁心啊。
陳鋒同樣如此,一陣噁心,面上卻是冷漠如冰,對霍鐵牛可憐兮兮的慘狀視若無睹,靜靜等他繼續“品嚐”這種美味。
在霍鐵牛半喝半吐下,總算幹掉了一杯咖啡。
整個會議室飄散難言的惡臭。
陳鋒也忍不下去了,趕緊拉著梁菲離開。
“這個火牛,心理得多變態,才能想出這種整蠱人的法子,殺人不過頭點地。”
許錚跟著離開,一邊吐槽,連他這種真正鐵石心腸的硬漢,都被噁心到了。
“誰說不是呢。自作自受!”
陳鋒點頭附和。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還好及時,否則霍鐵牛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比起死,喝兩杯咖啡,反而是太便宜他了。”
許錚語氣複雜,“他和魏慶是結拜兄弟,當然這種混社會的人精,都是利益使然的酒肉朋友罷了,聽說魏慶欠了他不少錢。”
“所以,在收到他在尋找魏慶的訊息,我便親自過來警告他幾句,避免節外生枝。這種貨色,連站著服務藍總的資格都沒有。”
他再一次解釋了來意,生怕陳鋒誤會。
陳鋒瞭然點頭。
梁菲已經看出許錚來歷不凡,卻不敢隨便插話,默默跟在旁邊。
幾人在大廳站著,陳鋒還等著接收支票呢,他還沒闊綽到無視兩百萬支票的地步。
“陳鋒,你呢,怎麼跟他結怨的?”許錚看一眼梁菲,有所猜測。
“我是個孤兒,自小在紅嶽鎮福利院長大,前些年沒啥作為,今天回去一看,恰好遇到火牛的手下來福利院找麻煩。
這位是福利院院長梁菲,被人欺騙,欠了火牛一筆高利貸。”
陳鋒簡單解釋了一下,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梁菲小心翼翼跟許錚打了個招呼。
三人閒聊片刻,霍鐵牛那邊已經清理乾淨,換了身衣服,但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臭味。
“許大哥,這是兩百萬……”
霍鐵牛強扯起笑容,遞上一張支票。
“給陳兄弟,我說了,我輸了,這支票就是他的了。”許錚沒接。
陳鋒也不客氣,但面露嫌惡,夾著支票,彷彿這東西沾了屎。
“火牛,我這人恩怨分明,也不佔你們的便宜,現在談一談,我姐的高利貸怎麼解決吧,利息太高了,不合理。”陳鋒瞥一眼霍鐵牛。
“這……不用還,不用還了……”
霍鐵牛故作大方擺擺手,再吝嗇此時也要裝出大方姿態,“區區五十萬而已,何況梁院長善良,是為了給小孩湊集病款,如此仁愛,感動天地,我火牛自然不能無動於衷,所以,這筆錢,就當我們公司捐給福利院的。”
梁菲被他這前倨後恭的模樣,給驚到了,說不出話來。
而一切變化,皆因陳鋒的人脈。
此時她更在意陳鋒的經歷,顧不上這些場面話了。
“真的?火牛,別勉強,我這人不喜歡仗勢欺人。”陳鋒似笑非笑抱著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這道理我還是懂得。”
“不勉強不勉強,我這人偶爾也會做做慈善。”霍鐵牛繼續強顏歡笑,轉頭就對著梁菲連連哈腰,“真是抱歉,之前不知道你們和藍總是朋友,一切誤會,希望你們別往心裡去,過兩天我再讓人給福利院捐一筆錢。”
梁菲後知後覺,才明白霍鐵牛真正懼怕的是誰了,藍總?
“那我替福利院一眾小孩謝謝霍總了,改天請你吃飯。”陳鋒笑呵呵說著場面話,“我們走了,霍總不用送了,趕緊再去洗一洗,還有股味兒呢。”
他率先向外走去,兩人緊隨其後。
而霍鐵牛邁出半步,又收了回去,低垂腦袋待在原地,笑容早已經消失,滿是屈辱。
人生頭一次遭受如此恥辱。
但藍家不是他能招惹的,而且魏慶已經死了?
他好歹混跡數十年,蠻橫歸蠻橫,也不是傻子,做不到能屈能伸的話,在這龍盤虎踞的沈江,不會有今天的事業。
再沒有查出其中來龍去脈和陳鋒的底細,他根本不敢繼續得罪陳鋒。
“今天的事情,誰敢背後議論或者洩露出去,老子弄死他!”霍鐵牛轉頭威脅起一眾下屬。
眾人惶恐應和。
……
陳鋒帶著梁菲,在街口告別了許錚。
“這張支票拿著。”
陳鋒將兩百萬支票遞給梁菲,“應該能暫時解決福利院的危機了。”
“我……”梁菲看著支票,很是心動,畢竟福利院真的很缺這筆資金,還有那個白血病小孩移植骨髓還需要一筆手術費。
“收下,這個節骨眼,就別婆婆媽媽了,再怎麼樣,我也是紅嶽福利院的一份子,弟弟妹妹們需要這筆錢。”
陳鋒將支票塞入梁菲手裡,“你管理福利院更辛苦呢,以前我沒能力,但現在我有點能力了,可以幫上忙。回頭我再問問朋友,看看他們能否幫幫忙,解決福利院的困境。”
梁菲握著支票,不知何時已經哭了,說話都帶著哭腔,“謝謝……謝謝你,陳鋒。”
陳鋒很是無奈,不擅長應付女孩,還得繼續安撫她幾句。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飯店吃了個晚飯,喝了些酒。
其實也沒喝多少酒,兩人一共就喝了一瓶酒。
可出飯店時,梁菲醉了,倒在陳鋒懷裡,走不動路了。
陳鋒愈發無奈,都不知道她住哪,福利院?但回福利院的話,至少還得再花一個多小時坐車。
思來想去,他帶著梁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