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目光如炬,掃視一圈周圍的侍衛,沉聲道:“各位,情況緊急,我們即刻啟程,務必在劉希之前趕回府州!”
眾人齊聲應和,聲音響徹山林,透著十足的幹勁與決心。
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一路疾行。
沈音時刻留意著蕭逸塵的狀況,見他雖腳步略顯虛浮,但仍強撐著跟上隊伍,心中滿是擔憂:“殿下,您剛經歷打鬥,身體還未痊癒,要不我們稍作休息?”
蕭逸塵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行,劉希一旦把訊息傳回府州,劉大人定會有所動作,我們片刻耽擱不得。”說罷,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劉希在山林中一路狂奔,樹枝劃破了他的臉頰,衣衫也被荊棘勾得破破爛爛。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再快一點!“只要能趕在太子之前到府州,劉大人定會重重賞我,要是晚了,可就全完了!”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心裡盤算著。
蕭逸塵一行人在山林中艱難前行,突然,前方出現一條湍急的河流。
河水奔騰咆哮,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沈音望著河水,面露難色:“殿下,這河水流太急,咱們怕是不好渡過去。”
蕭逸塵凝視著河流,思索片刻後說道:“大家分頭找找,看有沒有能過河的工具,或者相對平緩的淺灘。”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沿著河岸尋找。
沒過多久,一名侍衛興奮地喊道:“殿下,這邊有幾棵倒下的大樹,我們可以把它們綁在一起,做成簡易木筏。”
眾人齊心協力,將大樹拖到河邊,用藤蔓緊緊捆綁。
蕭逸塵率先踏上木筏,指揮道:“大家注意安全,一個一個上來,保持平衡。”
眾人依次登上木筏,在湍急的水流中,奮力划動手中的樹枝,朝著對岸艱難前行。
而此時,劉希已經接近府州城,他望著城門,眼中滿是希望,腳下的步伐也更快了 。
木筏在洶湧的河水中顛簸前行,每一下起伏都像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蕭逸塵站在筏首,衣袂被狂風和激浪打得獵獵作響,他目光堅定地盯著對岸,手中緊握著臨時充當船槳的長樹枝,奮力划動,為木筏指引方向。
冰冷的河水不時濺到眾人身上,寒意刺骨,但沒有人退縮,每個人都拼盡全力。
“穩住!大家一起用力!”
沈音在筏中呼喊,聲音堅定而有力,鼓舞著眾人。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掙扎,木筏終於艱難地靠岸。
眾人上岸後,來不及喘息,便立刻朝著府州城繼續進發。
與此同時,劉希已經跑到了府州城門口。他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但眼神中卻透著瘋狂的急切。
守城計程車兵見他這副模樣,上前阻攔:“站住!你是何人?如此慌張,想幹什麼?”
劉希一把推開士兵,氣喘吁吁地叫嚷:“我有緊急軍情要報給劉大人,耽誤了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說罷,不顧阻攔,徑直朝著劉府衝去。
*
蕭逸塵一行人在山林小道上全力奔跑,腳下的枯枝敗葉被踩得嘎吱作響。
蕭逸塵心中清楚,此刻每一秒都至關重要,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步伐絲毫不減。
“快,我們必須趕在劉希把訊息傳給劉大人之前進城!”他一邊跑一邊對眾人喊道。
終於,巍峨的府州城輪廓出現在眼前。蕭逸塵望著城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加快速度!”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城門時,城內突然一陣騷亂,只見城門緩緩關閉,顯然是劉希已經通風報信,劉大人有所防備了。
沈音見狀,心急如焚:“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而在城內,劉大人得知蕭逸塵即將歸來的訊息後,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咒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劉希!
蕭逸塵,既然你非要回來攪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喚來心腹,低聲吩咐:“立刻召集府中所有家丁,加強城防守備,絕不能讓蕭逸塵進城!要是他敢強行攀爬,格殺勿論!”
心腹領命而去,劉府內瞬間一片忙碌,一場危機在府州城內外悄然醞釀,一觸即發。
——
京城的東宮花園,繁花似錦,蝶舞翩躚,可這滿園的春色,卻絲毫未能驅散殷錦書心中的陰霾。
她與荔枝在花園中漫步,荔枝手裡拿著一隻彩色的風箏,興奮地跑來跑去,嘴裡嚷嚷著:“母妃,等父王回來,我們一起放風箏好不好?”
殷錦書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溫柔地回應:“好呀,荔枝乖。”
可她的目光卻始終遊離,眼神中滿是對蕭逸塵的深深擔憂。
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焦急地等待,盼著能有蕭逸塵的訊息,卻始終音信全無。
這時,一名宮女匆匆走來,手中捧著一封書信,神色恭敬:“太子妃娘娘,有您的信。”
殷錦書心中猛地一震,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急忙伸手接過。
開啟信封,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是蕭逸塵的親筆信!
殷錦書的手微微顫抖,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荔枝也察覺到了母妃的異樣,跑過來拉住她的手:“母妃,怎麼了?是父王的信嗎?”
殷錦書輕輕點頭,聲音哽咽:“是,是你父妃的信。”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開始輕聲念道:“書兒,見字如面。我一切安好,勿念……”
聽到父王平安的訊息,荔枝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父王沒事!父王要回來了!”
殷錦書看著信,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心中的擔憂終於化作了喜悅。
信中,蕭逸塵簡單講述了自已的經歷,以及即將歸來的訊息。
她反覆讀著信中的每一個字,彷彿能透過紙張,感受到蕭逸塵的氣息。
“母妃,父王什麼時候回來呀?”
荔枝仰著小臉,充滿期待地問道。殷錦書撫摸著荔枝的頭,溫柔地說:“快了,父王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
殷錦書怕陛下還在擔心就連忙懷揣著蕭逸塵的信,腳步匆匆地朝著養心殿走去。
她深知此事幹系重大,既不能讓陛下繼續憂心,又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府州與京城中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暗中聯絡,再生事端。
養心殿外,太監高聲通報:“太子妃娘娘求見陛下。
“宣。”殿內傳來皇帝沉穩的聲音。
殷錦書蓮步輕移,走進殿內,盈盈下拜:“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目光落在殷錦書身上,關切問道:“錦書,今日前來,可是有逸塵的訊息?”
殷錦書抬起頭,眼中滿是欣喜與寬慰:“父皇,正是。逸塵派人送來了信,他一切安好,不日便會歸來。”
說著,她從袖中取出信,雙手呈給皇帝。
皇帝接過信,快速瀏覽起來,臉上的憂慮漸漸散去,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啊!這孩子,平安無事就好。”
殷錦書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說道:“父皇,逸塵在信中並未詳述具體情形。
兒臣擔心,此次他遭遇意外,背後或許有人蓄意為之。
如今雖知他平安,可若訊息不慎洩露,恐那些暗中謀劃之人狗急跳牆,做出更危險的舉動。”
皇帝聞言,神色一凜,輕輕點頭:“錦書,你所言極是。
此事確實不能聲張,府州那邊情況複雜,若京城內有他們的眼線,一旦知曉逸塵即將歸來,定會通風報信,再行詭計。”
殷錦書思索片刻,建議道:“父皇,兒臣以為,咱們可對外繼續宣稱仍在全力搜尋太子,麻痺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同時,暗中安排可靠之人,加強對京城與府州往來人員的監視,若有可疑,立刻稟報。”
皇帝讚許地看著殷錦書:“錦書,你心思縝密,考慮周全。就依你所言,朕這便吩咐下去。等逸塵回來,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殷錦書又想起一事,補充道:“父皇,還有一事需留意。
如今知曉太子平安的人不多,兒臣擔心,若有人在宮中或東宮內打探訊息,需格外警惕,說不定便是府州那邊的眼線。”
皇帝眼神銳利,沉聲道:“朕自會留意。錦書,你也多留個心眼,東宮上下,都要仔細排查,確保萬無一失。”
殷錦書領命:“是,父皇。兒臣定當小心謹慎。”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殷錦書才起身告辭。
走出養心殿,殷錦書望著天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蕭逸塵能平安歸來,順利解決一切危機 。
殷錦書離開養心殿後,並未直接返回東宮,而是在宮中的長廊上稍作停留,佯裝欣賞著廊下懸掛的書畫,實則暗自思忖著接下來的安排。
她明白,要想確保蕭逸塵平安回宮,每一步都需走得萬分謹慎。
“娘娘,咱們該回宮了。”小檀輕聲提醒道。
殷錦書微微點頭,輕聲吩咐:“你即刻去尋蘇公公,告訴他,本宮請他明日上午到東宮一敘,務必保密。”
宮女領命後匆匆離去。
蘇公公在宮中資歷頗深,且一直忠心耿耿,殷錦書打算與他商議如何在宮中悄然排查可疑人員。
回到東宮,殷錦書喚來管事嬤嬤,屏退左右後,神色凝重地說道:“嬤嬤,從今日起,東宮的門禁需更加嚴格。
進出之人,都要仔細盤查,尤其是那些頻繁打聽太子訊息的,不論身份高低,一律報與本宮知曉。”
嬤嬤連連點頭:“娘娘放心,老奴這就去安排。只是……若有人仗著身份,強行出入,該如何是好?”
殷錦書眼神堅定:“便是皇親國戚,也不能例外。若有阻攔,直接報給本宮,本宮自會處理。”
安排好東宮事宜,殷錦書來到荔枝的房間。荔枝正坐在桌前,認真地描著花。
見母妃進來,立刻扔下毛筆,歡快地跑過來:“母妃,您回來啦!父王什麼時候回來呀?”
殷錦書抱起荔枝,溫柔地說:“父王很快就回來了。
荔枝乖,這幾日在東宮,要聽嬤嬤的話,不要亂跑,好不好?”
荔枝乖巧地點點頭:“好,荔枝聽話,等父王回來一起放風箏。”
看著天真可愛的荔枝,殷錦書心中滿是柔情與擔憂。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護好荔枝,等待蕭逸塵歸來。
——
蕭逸塵望著緊閉的府州大門,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閃爍著堅毅與決然。
城門在日光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彷彿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殿下,這劉大人動作倒是快,竟然把城門都關上了。”
沈音滿臉怒容,恨恨地說道,手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蕭逸塵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高聳的城牆和緊閉的城門,沉聲道:“劉大人這是狗急跳牆了,妄圖困我於城外,好繼續他的陰謀。但他算盤打錯了,這府州城,我今日必須進去。”身旁的侍衛們紛紛圍攏過來,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齊聲喊道:“願為殿下效死!”
蕭逸塵微微點頭,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城牆,思索片刻後說道:“大家聽令,我們先試著喊話,表明身份,讓他們開啟城門。若他們執意不開,再想其他辦法。”
沈音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運足中氣朝著城門上方喊道:“城上的人聽著,太子殿下在此,還不速速開啟城門迎接!”
聲音在城門前回蕩,久久不散。
然而,城牆上一片寂靜,沒有絲毫回應。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在城牆上,正是劉大人的心腹。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蕭逸塵一行人,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哼,太子殿下?口說無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充的。
這府州城如今局勢不穩,沒有劉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城!”
沈音氣得滿臉通紅,正要破口大罵,蕭逸塵伸手攔住了他。
蕭逸塵抬頭,目光直直地盯著城牆上的心腹,聲音沉穩而有力:“大膽狂徒,竟敢阻攔本殿下進城!
你回去告訴劉大人,他若現在開啟城門,本殿下念在他多年為官,尚可從輕發落。
若再執迷不悟,等本殿下進城,定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城牆上的心腹臉色微變,但仍強裝鎮定:“殿下,您莫要為難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還請殿下稍等,容小人去通報劉大人。”
說罷,匆匆離開了城牆。
蕭逸塵看著心腹離去的背影,對眾人說道:“這劉大人必定不會輕易開門,我們要做好強攻的準備。
大家先檢查武器裝備,同時留意城牆上的動靜。”
侍衛們迅速行動起來,檢查著手中的刀劍、弓弩,眼神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決心。
蕭逸塵則再次望向緊閉的城門,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一場激烈的交鋒,似乎已不可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