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獒皇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小動作,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在天階斬妖使面前。
毫無徵兆的發難,黑影融入到天階斬妖使的身體裡。
“啊啊!”
天階斬妖使發出慘叫,這貫徹靈魂的劇烈痛苦在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既然你還沒死,那現在我就讓你死個徹底。”赤為生眼中露出寒意,今日想要去橫州阻止,就必須先擊敗他。
赤為生雙手在虛空中跳動,一股無形的氣息在慢慢凝聚。
“山河圖嗎?我倒是想看看你將此等寶術修煉到了什麼層次。”
獒皇的身形一晃,從它身軀中分出數十道黑影,每一道黑影之間相互連線。
它曾經得到過一份人族的上古傳承,其中蘊含一道殘缺的大陣,外加獒皇當初在陣法的造詣非凡,憑藉殘缺大陣自行研發出了諸多陣法。
自從化作妖邪之流,妖族的天賦神通或許受到限制,無法施展開來,但它的陣法掌控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一道殺伐大陣亦然成形,只見一尊上古妖族的虛影在陣法中浮現出來。
獸首人身,身上長滿了鱗片,一柄黑色虛幻的大刀在上古妖族的身前浮現。
“吼”
一聲怒吼之下,上古妖族握住大刀,朝著赤為生的方向猛然砍下。
赤為生周身平地出現了一座座大山,大刀能砍碎一座大山,但馬上又有另外一座大山拔地而起。
山川之間匯聚水流之勢,形成一道道河域要衝刷一切汙穢之地。
“破”
大陣被河流破開一角,赤為生連忙開口。
“你們先逃出陣法,這裡交給我。”
天階斬妖使們知道此等戰場非是他們可以指染的,當即順著缺口逃出。
讓一位天階斬妖使帶著剛剛被重創的斬妖使返回京都,另外幾人全部趕往橫州。
獒皇見大陣被打出一個缺口,從身上飛出數道陣旗,加大陣法的威力,之前被打破的缺口瞬間複合,上古妖族虛影爆發出更強的威力。
兩人的戰鬥波動非常恐怖,連他們周身的空間都受到影響。
隨著戰鬥的愈演愈烈,附近空間愈發不穩定,哪怕是凡人的肉眼凡胎,都能看到空中凹陷了一大塊。
……
地邪門的動作很快,無數邪人在短時間內攻下一個又一個的郡城,而它們在攻打下郡城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屠殺。
只有妖魔才會屠殺人族,因為人族血肉對它們有著致命的誘惑。
但地邪門的邪人不一樣,人族活著產生的惡念才是它們需要的養料,是滋養體內邪祟之氣的寶藥。
它們在郡城的區域放下邪祟的殘塊,無形的氣息從邪祟殘塊中飄散出來,這種氣息能在無聲無息中放大人族體內的惡念。
就是這股惡念會讓他們做出心中最渴望平時又不敢的事情。
而邪人攻破郡城,所謂的律法條約在這一刻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
心中惡念在這種情況下,會被數以倍數的放大。
王大膽本是城中的一位鐵匠學徒,年僅十五歲的他正是對女人最好奇的階段。
家中有嚴厲的兄長,平常在家裡唯唯諾諾,出於好奇的心理,他每次都會偷偷看頗有姿色的嫂子,起初還是好奇,後來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在鐵匠鋪中學習,師孃經常在一旁打小工,給他們端茶送水,直到一次機會,他在牆縫裡偷看到師孃和店鋪裡的另外一個學徒偷奸。
白花花的肉條發生碰撞,一下又一下刺激他的心理,當天夜裡,他壯著膽子來到師孃的身邊,把手伸到師孃的衣領裡,結果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被嚇壞了,好幾天都不敢去鐵匠鋪,直到他師父找上門來詢問,他才知曉師孃並沒有告發他的行為。
這讓他對師孃充滿了感激,但心中又流露出異樣的想法。
就好像一把小小的火焰在撩撥著你,但你又不敢上前,生怕被火焰燒傷,這對於一個火氣旺盛的少年來說,無異於是一種折磨。
而現在,邪人攻破郡城,他心中的那股念想正在被放大。
剛剛發生了一起暴亂,師父死在了人群的踐踏下,另外一個學徒見此一幕,想要把師孃帶到安全的地方。
可一旁的王大膽卻有了另外的想法。
師父死了,師孃沒了依靠,就剩我們兩個學徒了,如果我把他殺了,師孃就是我的了。
這句話一直在王大膽的心頭響起,他看向另外一個學徒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他從小膽子就特別小,所以他爹才給他取名大膽,現在他真的要名副其實了。
拿起一旁的鐵錘,朝著學徒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學徒的腦袋頓時炸開,腦漿都流了出來。
“大膽,你幹什麼啊,你你……”
“師孃,我殺了他,你就是我的,我的了,哈哈哈”王大膽發出癲狂的笑聲,上前就撕碎她身上的衣物,接下來的舉動完全是本能,在一直想要的地方上面不停的蠕動。
直到徹底無力,才從上面下來,可他心中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如果哥哥沒了,嫂子是不是也是我的了?
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沒辦法按壓下去,拿起一旁的鐵錘,王大膽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整個橫州都在發生這等慘絕人寰的事,這還只是人惡念的其中之一。
鄰居曾故意排擠你,一直懷恨在心,現在壓不下心中的怨恨,拿起廚房的菜刀就來到他的家中;
賭徒把家當輸的精光,他想要拿到錢,重新回到賭桌上,把輸的一切都拿回來,為了拿到錢,他會不擇手段。
一縷縷的惡念環繞在郡城的上空,對於地邪門的邪人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稀世寶藥。
遠在貶城的黑袍老者望著天空中的惡念,身體不受控制飄向空中,一根根觸手從他的身下出現。
連七皇子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哪怕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壓下心中的邪氣,可就是無法徹底控制住。
殘缺的邪靈需要惡念才能恢復,這已經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