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吳亡以外,剩下的選手們也得到了節目組的獎勵。
當然,肯定不可能同樣是許願那麼誇張。
他們能夠從節目組給出的寶庫名單中挑選一件自己想要的道具。
吳亡也稍微掃了一眼那個名單。
並且在【真理之視】的注視下,他也能夠看發現這些基本上全是可進化的【史詩】級道具。
甚至有幾件在效果上幾乎可以【傳說】道具媲美了。
作為給蒙古上單的補償。
吳亡親自幫他挑選了道具。
效果簡單卻強力——
【在瀕死之際能夠強制脫離當前副本返回現實】。
最為關鍵的是這並非一次性道具。
每次使用過後只需要經歷兩個副本便能為其充能。
每隔兩個副本就擁有一次脫離的能力。
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這都算得上保命道具中最受歡迎的存在了。
光是強制脫離副本的能力要拿去拍賣的話。
吳亡相信靈災玩家們絕對能夠踩爆拍賣會的門檻。
所有選手都領取完獎勵後,觀眾席以及嘉賓們紛紛離場。
臨走前,【荊棘王子】還給了蒙古上單一塊特殊的令牌當作額外獎勵。
雖然效果暫且未知,但能夠看得出來他莫名其妙的有些欣賞這個全場等級最低的選手。
“我覺得你能夠很適合我主的信仰,想通了的話隨時可以讓我為你開啟直面【苦痛】的試煉。”
“你的倒黴也是另類的幸運。”
說罷,他在歡笑聲中悄然消失。
這話確實讓吳亡有些繃不住了。
或許在【荊棘王子】看來,蒙古上單會因為倒黴吃遍各種【苦痛】吧。
那從這個角度出發確實是另類的幸運了。
【戰爭領主】臨走前卻沒有這麼好說話。
他摘下那斯巴達式的頭盔。
用近乎燃燒的雙瞳居高臨下死死噔著吳亡。
咧開嘴威脅道:“我記住你了,人類。”
“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徹底掌握那強大的力量,否則,但凡讓我在任何世界中遇到你……
“那將成為你最痛苦的回憶!”
很顯然大姐那一劍讓他記仇了。
當然,面對這傢伙的威脅吳亡表示無動於衷。
拜託,你只是個尊者後代好伐?你要不要看看我得罪過哪些存在?
我把【苦痛】的信徒當面ntr撬走;又竊取了祂和【扭曲】以及【希望】的實驗成果;最後更是去【希望】的小世界搞過破壞。
你和頭上這幾位相比算得了什麼?吳亡現在純屬債多不壓身了。
想要殺他的人多到起碼得排隊領號才行。
緊接著【戰爭領主】又轉頭看向女巫。
這一次,更是不加掩飾的露出厭惡之情。
他身為【混亂】的後代。
面對自家造物主對立面【秩序】的代言人。
那可不僅僅是信仰上的不同,更是水火不容的敵視。
畢竟【混亂】和【秩序】到最後只能存在一個。
倘若這裡不是靈災歡樂秀的現場,換做任何一個自由世界的副本中。
【戰爭領主】絕對會全力對女巫動手嘗試將其斬殺。
“【秩序】的代言人,你的末日遲早將由我親手締造,你的頭顱將是獻給我主最好的貢品。”
“這是一封來自【混亂】的戰書!你無權拒絕!”
說罷,【戰爭領主】不知從何處抓出一杆血色長矛。
朝著女巫狠狠地投射過來,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一顆火流星。
其壓迫感哪怕是旁邊的吳亡都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過來。
彷彿僅僅只是餘威就足以將自己重創。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攻勢。
女巫面不改色地舉起權杖。
在星辰的包裹下那杆充滿血腥味的長矛穩穩地停在她面前五公分的位置。
隨後,女巫瞥了一眼長矛上的氣息。
咧開嘴笑道:“那我也給予你這【混亂】的走狗一次挑戰我的機會。”
“到時候看看究竟誰的頭顱會被獻祭成為貢品。”
她伸出另一隻手牢牢抓住長矛。
剎那間,一股【混亂】的氣息裹挾而出。
同女巫權杖上的【秩序】法則糾纏在一起形成某種詭異的印記。
凌亂的線條中屹立著一柄樸素的長劍。
它似乎想要將線條斬斷,而線條也想要反過來將它包裹。
二者互相糾纏烙印在女巫的權杖以及長矛上。
從這一刻開始。
當女巫下一次進入副本時。
她和【戰爭領主】便可以定位到彼此的位置。
也就是說,再次進入副本。
就是這一人一尊者後代的生死之戰。
看著女巫接下自己的戰書,【戰爭領主】冷哼一聲後也同樣離場消失不見。
這時候靈災玩家們離開副本的選項也彈了出來。
在互相加好友道別之後。
王鹹之和蒙古上單先後離場。
只留下女巫和吳亡還在舞臺上似乎有其他事情。
“喂,小子。”女巫率先開口搭話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討得【歡愉公主】這種尊者後代的歡心,但你最好不要將其視作你的底氣,他們很危險,祂們更危險。”
對此,吳亡聳了聳肩沒有回話。
看著他這樣一副無所謂似乎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
女巫搖頭將自己的帽子取下來問道:“分院帽,跟著傢伙說說我從一堆會說話的帽子裡選中你的故事。”
那用布料褶皺代替雙眼和嘴的女巫帽樂呵呵地回答:
“其他帽子都在努力扮傻講笑話嘗試逗您開心被選中。”
“但您說只有我不像裝的,嘿嘿嘿……”
啪——
女巫將其戴回自己頭上。
看著吳亡聳肩道:“明白了嗎?”
“你在那些存在眼中,或許就像這傻帽子被我選中的原因一樣。”
“僅僅只是因為你現階段能夠給他們或者祂逗樂而已。”
“可玩具總有玩膩的時候,這傻帽子也經常被我送到阿茲卡班去關禁閉。”
“尊者級別的存在可不會像我這麼仁慈,祂玩膩的時候對你來說就是末日了。”
說罷,她稍微停頓一下。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權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糾結什麼。
最後還是嘆氣道:“你是【慾望】的聖子,可終究沒有成為其代言人,那就證明你依舊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存在。”
“現在公測在即,你最好快點兒做出決定——”
“要麼儘快在【慾望】展現你的價值成為其代言人,要麼儘快嘗試擺脫祂走出自己的路。”
“作為前輩我只能提醒你,前者在得到力量的同時也會導致你被某種枷鎖纏身,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解開。”
“而後者……成功的機率遠遠低於你的想象。”
“一旦失敗,你也不可能回到上一個選擇,只能永遠成為一個普普通通在副本中求生的靈災玩家。”
最後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
因為對於絕大部分靈災玩家來說,在副本中求生本就是應該的啊。
可女巫能夠感受到吳亡和自己是一類人。
他絕對不會甘於平凡的求生。他同樣渴望探索靈災的本質。
所以,成為求生的靈災玩家,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不亞於死亡的災難。
面對女巫的這種說法吳亡也沒有反駁。
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對方說得沒錯。
【慾海靈尊】對自己看似溺愛的各種雙標待遇。
全部都是建立在自己每次都能夠超額完成祂的任務。
而吳亡在第一次接觸這種層次的傢伙。
也從那神使基路伯和輪中之輪異形天使的表現中看得出來。
祂們在急於尋找自己的代言人。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趕一樣。
是時間嗎?
祂們必須趕在某個時間點之前找到代言人?那對於尊者而言是否同樣如此?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一直不給【慾海靈尊】回覆的情況下。
祂會不會在那最終期限到來之前,從其他靈災玩家中選出一位作為代言人。
擁有代言人之後的祂,恐怕也不會繼續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了吧。
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抹除自己的存在。
畢竟自己之前向祂提出過太多不應該知道的問題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唉,果然和電影裡說的一樣啊,知道得太多本身就是一種錯。”吳亡唉聲嘆氣道:“誰讓我就是嘴欠,就是好奇心大呢?非要去接觸那些問題,非要去承擔這些因果。”
可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去選擇成為代言人這條路。
看來自己能夠選擇的道路只剩下一條了——
那便是用大姐所說的辦法,也就是女巫口中的第二條選擇。
走出自己的路,激發出某種未知的天賦潛能。
嘗試以人類之軀去比肩神明!
“好了,作為前輩該提醒你的事情已經提醒完了。”女巫伸了個懶腰後掰著手指說道:“接下來,咱們該聊一聊作為隊友被你坑了一整局後該怎麼結算了。”
咔咔——
聽見女巫掰手指和活動筋骨傳來咔咔的聲響。
吳亡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
不好!大事微妙!“你聽我狡辯……啊!”
————
片刻後,覲見空間內。
浩瀚無邊界的慾望之海沖刷著世間的美妙。
在其上方矗立著一把不受任何影響王座。
【慾海靈尊】妙曼的身姿翹著二郎腿坐在王座上,灰白色的芊芊玉手隨意把玩著慾望之海中沉浮的生物。
正如【希望】擁有自己的世界那般。
祂也同樣擁有【慾望】的世界。
並且不止一個。
偶爾也會有靈災玩家出現在祂的世界中進行副本任務。
與其他尊者蔑視到完全不會理會這些人類不同。
【慾海靈尊】很喜歡介入這些玩家的副本,用各種不同的方式讓他們沉淪在【慾望】的海洋中。
最後玩家們是任務失敗團滅,還是享受完一番後回到現實。
祂都不在乎。
對祂來說這只是消遣找樂子的一種方式。
當然,在吳亡之前還沒有出現過後面這種情況。
【慾海靈尊】的訊息之所以在靈災玩家當中少之又少。
自然也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有關祂的副本。
一切有關這位神秘【慾望】尊者的訊息。
也只能從其他尊者的副本中偶爾接觸到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吳亡販賣【慾海靈尊】情報的時候,會有這麼多高階玩家買賬的原因。
因為他真的是接觸過【慾海靈尊】的玩家!
嘩啦——
忽然間,慾望之海的某處地方被激起一陣陣異常的浪花。
某個人憑空出現在其中並且嘗試用仰泳的方式游到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對岸。
【慾海靈尊】看著這一幕不免有些無奈。
其他人沉淪其中後便再也無法自拔。
而這小子貌似連沉淪享受【慾望】的過程都沒有。
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極其詭異。
在那滿嘴跑火車的虛偽禱告詞底下,是能夠隨意在腦海中吐槽自己的抗拒。
作為【慾望】的尊者,祂理應是這世間最不可能被抗拒的存在。
所以,祂想要看透對方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而今天,祂知道了。
“呵,我的聖子為何如此狼狽不堪?”
“那兩個玩具應該不敢向你出手才對吧。”
祂口中的玩具指的自然就是【戰爭領主】和【荊棘王子】。
“我……摔了一蕉而已……運氣有電倒沒。”
吳亡嘴裡含糊不清地傳來狡辯的聲音。
因為現在他鼻青臉腫的完全沒辦法很好的將字吐清楚。
甚至連牙齒都缺了幾顆笑起來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很顯然在被召入覲見空間之前。
他和女巫有過一次難忘的談心。
這種程度的傷勢其實對於靈災玩家來說。
完全處於可以接受的範圍。
畢竟基本上都是皮外傷而已,哪怕是缺的幾顆牙齒也可以用治療道具很快恢復過來。
看得出來,女巫只是洩洩憤出出氣。
並沒有真的對於吳亡的行為而記恨。
否則,以她的實力全面爆發起來,吳亡今天絕對得來回死幾次才行。
自然也不可能在揍他之前語重心長地說這麼多話了。
“倒黴麼?可我怎麼覺得你很幸運呢?”
【慾海靈尊】隨手將那些沉淪的生物拍入海底化為雕像。
就像每一次覲見那般讓吳亡短暫獲得了站立在慾望之海上的能力。
並且海水輕撫在他臉上時。
順便也將其傷勢給帶走了。
頃刻間,吳亡的面容便恢復如初。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露出標誌性的笑容。
“能夠再次見到到偉大的慾望尊者,自然是我的幸運,您的威名……”
然而,他還沒有拍完馬屁就被打斷了。
“差不多得了,你的禱詞依舊充滿虛偽,毫無虔誠之意。”
【慾海靈尊】從王座上緩緩走下來。
祂的身影在慾望之海上愈發宏偉。
低下頭時那張戴著灰色面紗的精緻臉龐,已經如同太陽般遮空蔽日。
瞳孔凝視著吳亡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瞬間當初在新手副本時被淵神凝視的感覺。
祂的聲音也自吳亡內心深處響起。
就像是他的慾望在拷問自己那般。
說出了讓吳亡內心咯噔一下跌入深淵的話。
【你的幸運是——】
【能夠承受【亡】的氣息卻沒有毀滅】
【不是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