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瑤強壓下心頭那股子想要手撕王秘書的衝動,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臉上堆起一個略帶病態的微笑,對著張醫生虛弱道:“張醫生,我最近總覺得心慌氣短,晚上也睡不好,您看是不是幫我仔細檢查一下?對了,我有個朋友,最近老是說身體不舒服,神神秘秘的,我還想問問她要不要一起來看看呢!”此時,她聽到自已的聲音在安靜的診室裡有些微弱的迴響。
張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公式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顧小姐,您的身體我會仔細檢查,至於您朋友的事情,請您尊重患者隱私,具體情況我無法透露。”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顧清瑤覺得喉嚨有點發幹,彷彿有細小的沙子在喉嚨裡摩擦。她暗暗想道:這老傢伙,油鹽不進啊!
眼角餘光掃到不遠處的王秘書,那女人正像只老鷹盯著小雞仔似的盯著自已。顧清瑤能清晰地看到王秘書眼神銳利得像是要穿透她的偽裝,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針,刺得她有些不自在。
“好吧,”顧清瑤裝作失望地嘆了口氣,聲音放得更低,“其實我就是擔心她嘛。你也知道,現在這社會,壓力大,好多人表面光鮮亮麗,背地裡指不定承受著什麼呢。我這朋友啊,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我……”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緊緊盯著張醫生的臉,觀察著他的反應。然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顧清瑤心裡暗罵一聲,看來想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比登天還難!
“顧小姐,請您配合檢查。”張醫生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顧清瑤無奈,只好乖乖配合。一系列檢查下來,冰冷的儀器觸碰著她的面板,讓她有些不舒服。
報告結果顯示一切正常。“顧小姐,您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注意休息,放鬆心情就好。”張醫生例行公事般地說道。
顧清瑤接過報告,心裡一片煩躁。白跑一趟!
她起身,對著張醫生勉強笑了笑:“謝謝您,張醫生。”
轉身之際,她故意踉蹌了一下,手中的報告“不小心”掉落在地。“哎呀,不好意思!”她驚呼一聲,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裡顯得有些突兀,蹲下身去撿。
就在她彎腰的瞬間,她眼角的餘光瞥見,王秘書正緩緩向她靠近。她聽到王秘書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
王秘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幾乎貼到她臉上,眼神中充滿威脅,語氣玩味道:“顧小姐,身體不舒服嗎?”顧清瑤能感覺到王秘書撥出的氣息噴在自已臉上,暖暖的卻帶著壓迫感。
顧清瑤暗罵一聲“靠”,這女人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她穩住身形,飛快地撿起報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沒事,就是有點頭暈。”顧清瑤對著王秘書尷尬一笑,心裡卻想著怎麼擺脫這個麻煩。
硬碰硬肯定不行,得想個法子。
“王秘書,你朋友肯定很漂亮吧?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美女在諮詢心理科,氣質絕了!”顧清瑤突然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試圖轉移王秘書的注意力。
王秘書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興趣:“是嗎?心理科?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去看心理醫生也很正常。”
顧清瑤見有戲,趕緊湊了上去,聲音壓低了幾分:“可不是嘛!哎,對了,我剛才好像聽到那個護士說,那個姑娘最近經常來,情緒不太穩定。你說,會不會是遇到啥事兒了?”
王秘書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要亂猜的好。”
顧清瑤心中一動,看來這王秘書果然知道些什麼!
她表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也是,咱們還是別瞎操心了。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顧清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理科?看來,這青梅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精彩!
離開醫院後,顧清瑤直接打車來到了青梅家所在的小區。這小區是老小區了,住的大多是本地居民,人情味兒濃厚。
顧清瑤剛走進小區,就被一個熱情的大媽給攔住了。“哎呦,這不是清瑤嗎?好久不見,你這是來找誰啊?”李大媽拉著顧清瑤的手,那雙手有些粗糙,但是很溫暖,熱情地問道。
“李大媽,您好!我來看看我一個朋友。”顧清瑤笑著回應道。
“你那朋友是哪棟樓的?住這兒的年輕人可不多了。”李大媽好奇地問道。
“就住你們這棟,我朋友叫……”顧清瑤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看著李大媽的眼睛,觀察著她的反應,“叫林XX。”
李大媽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哎呦,你說的是林家那丫頭啊!那丫頭可真是命好,長得漂亮,又嫁了個有錢的老公。不過……”李大媽壓低了聲音,“最近她們家好像不太平啊!”
“不太平?怎麼了?”顧清瑤裝作好奇地問道,她能聽到自已的心跳有些加快。
李大媽神秘兮兮地說道:“最近我老是看到有陌生男人深夜出入她們家,而且,我還經常聽到她們家吵架。哎,你說這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顧清瑤表面上微笑傾聽,心中卻迅速分析這些細節。李大媽,典型的嘴碎八卦愛好者,但不得不說,有時候這種“民間情報”還真管用!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李大媽,您說的那些陌生男人,都長什麼樣啊?”
李大媽回憶了一下,描述道:“一個高高瘦瘦的,戴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的;還有一個長得挺壯實的,像是保鏢之類的;還有一個,哎呦,長得可帥了,跟電影明星似的!”
顧清瑤暗暗記下這些資訊,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測。斯斯文文的,可能是律師或者醫生之類的專業人士;壯實的,估計是保鏢無疑了;至於那個像電影明星的……
她不敢往下想,只覺得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能感覺到自已的手心微微出汗。
“李大媽,您真是太厲害了!這觀察力,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顧清瑤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順手從包裡掏出一盒精緻的點心,“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李大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哎呦,清瑤你太客氣了!我就是閒著沒事,瞎看看。”
顧清瑤又跟李大媽寒暄了幾句,這才告別離開。她心情愉悅,感覺自已就像玩劇本殺一樣,一步步接近真相,這種掌控全域性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回到家中,顧清瑤迫不及待地將所有線索整理了一遍:醫院的體檢報告、護士的隻言片語、李大媽的八卦爆料……
然而,當她將這些碎片拼湊在一起時,卻發現其中存在著諸多矛盾之處。醫院的護士提到青梅有心理問題,經常情緒不穩定,甚至出現過一些過激行為。但這跟李大媽描述的“深夜會見神秘男子”的形象似乎並不完全吻合。
一個有嚴重心理問題的人,還有精力去跟不同的男人約會?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那聲響像是在不斷地催促她思考,又彷彿在嘲笑著顧清瑤的自作聰明。
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思緒一片混亂。難道是自已被誤導了?或者說,這背後還有更大的謎團,是她尚未觸及的?
顧清瑤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萬家燈火,喃喃自語:“看來,這遊戲,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