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點兒,別再受傷了,別做太劇烈的運動。”
校門口前,古真的母親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行了,他都這麼大了,其中的利害他還能不懂得嗎?你就別瞎操心了。”
車內,古真的父親不耐煩的說道。
古真拉著行李箱,揹著書包,點點頭,轉身朝著校門口走去。
這座久違的建築讓他的心裡生出許多別樣的情緒,冰冷的鋼筋混凝土在古真的心裡隱隱開出了鮮嫩的花朵。
掃完人臉,古真進入了校園,廣場上依舊的孔夫子的雕像。
他慢慢的圍著廣場轉了起來,他選擇了最遠的那一條路,圍著廣場,圍欄旁走到宿舍樓。
他的步伐緩緩地挪動,那已經高掛著的太陽像往年那樣散發著它巨大的熱量,這股暖風將古真頭上的長髮緩緩吹起。
他撥弄開臉上的劉海,扶了扶眼鏡,視線左右環顧著他熟悉的一切。
無錯書吧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還是如同他以往的記憶那般。
他推開宿舍門,還是那熟悉的十人間,還是那熟悉的上下床。
只是左邊下鋪空出來的那個床位顯得有些突兀。
古真將行李拿出來,無非是一些康復訓練小工具,還有床單褥子枕頭一類的。
天很熱,古真並沒有帶被子,這讓他拿行李方便了不少。
他坐了一會兒,去陽臺上洗了把臉,看了看時間,指標已經快指到12點了,但是他並不餓,他換上一雙運動鞋又走了出去。
“叮鈴鈴~”
下課的鈴聲響起,古真有些疑惑,隨即眉頭舒展開來,原來是鈴聲換了。
古真走出宿舍,繞著圍欄走向後門,後門的旁邊是一中的操場,古真打算去操場看看。
他慢慢的走著,看著校外那一排排大樹,他記得他上一次離校的時候也是這一副景象,這種有些一成不變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得到了巨大的安慰。
這促使他產生了一股過往與現在交軌的感覺,這種恍如昨日的感覺使古真心裡對這一年痛苦的時間有了些淡化的感覺。
他走到後門旁邊,看到許多人爭先恐後的朝著校外跑去,他們是走讀生,估計家裡正有著最好了的美味等著他們回去品嚐。
“等等,那是誰?”
在那茫茫匆促奔跑的人海里古真看到了一個雙手把書抱在胸前的女子。
齊肩的短髮擋住了她一部分的側臉,這讓古真看的有些不真切,但是她那一米八的身高以及走路的神態與記憶裡那個經常和他坐在樓梯口聊天少女的背影漸漸重合。
彷彿有所察覺,對方側頭,看到了在後門旁邊站著的少年。
那道身影有些消瘦,長長的頭髮應該可以扎一個辮子,被他梳到頭後,消瘦的面頰卻透露著幾分熟悉的感覺。
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古真開口:
“好久不見。”
對方反應過來,點點頭沒有回話,轉過頭去徑直離開。
古真無奈嘆了一口氣,待到人群稍微稀疏一點,他邁開步子重新走向操場。
果然,還是一般的景色,那紅色的跑道印證了他的想法。
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臥槽?!你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
首先回到宿舍的是李良濤,他比以前胖了不少,臉上的痘痘長了許多。
“你怎麼這麼瘦了?好了沒?”
古真過去緩緩給了他個大擁抱。
“好久不見,餓瘦了,差不多吧,能慢跑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過得咋樣?”
“那必須好吧,我已經是全縣前一千了。”
“那你現在在班裡排名第幾?”
“前十穩穩的,咱班沒調班,但是也有幾個去了別的班的。”
“我知道,老班和我說了。”
“你在家學習了嗎?”
古真苦笑一聲。
“學個屁啊學,啥都沒學。”
古真和濤子開始了一陣攀談,聽他說著這一年的氣色古真的心裡不免生出些許苦澀。
“來了,稀客。”
舍友們陸陸續續的回到宿舍,打的招呼也是千奇百怪。
“你來的正好,也快合格考了,千萬別掛了。”
“我沒問題,這點還是手拿把掐的。”
古真在和濤子的話題中有意的往蘇子雪身上引。
“濤子,你還記得蘇子雪嗎?她現在怎麼樣?”
“挺厲害的,非常能學,頒獎典禮上基本上都有她,但是成績有點下降吧。”
“降到多少了?”
“300來名吧”
“這他麼還叫降?”
“咳咳,說錯了,她還是挺厲害的,她現在都不上晚自習了。”
“為啥?”
“因為她辦走讀了,頭髮也剪了。”
“你和她關係這麼好,她不會是為了你吧。”濤子壞笑一聲。
“唉,怎麼可能,人都是理性的,我和她牽扯又不大,朋友關係而已,換作是我,我也不會為她做這些的。”
“開玩笑啦。”
….
結束談話的古真躺在床上愣愣發神。
“自已下午到底去不去操場。”
“去的話自已貌似連熱身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要是不去的話,呃,似乎還是比較適合呆在教室。”
“算了,如果我現在數十秒鐘有人開門的話我就去。”
“10
9
8
7
6
5”
“吱呀”
牙酸的開門聲傳了過來。
“臥槽?!”古真脫口而出。
轉頭看向門口。
“古真我看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是吧,精力很旺盛啊,中午都睡不著覺。”
古真看著站在門口的班主任聽到那熟悉的喝聲心裡有些暖暖的。
“這就睡老班。”
她扭頭看了看宿舍沒說話,回了頭關上門向另一個宿舍走去。
“這是什麼?”
“這就是他麼的宿命嗎?”
古真躺在床上又發起了神,這樣的話,自已那就是不得不去了吧。
古真緩緩閉上眼,想著以前訓練的一幕幕,自已流過的汗,發過的誓,吹過的牛比彷彿歷歷在目浮現在眼前。
躺在床上的身體感受到床板熟悉的硬度也開始放鬆了起來。
古真的大腦漸漸的放鬆,周圍傳來了熟悉而又輕微的鼾聲。
“呼~
xiu~”
伴隨著這輕微的睡眠曲,古真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