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根本就不在咱市裡訓練,他去了俱樂部去專門訓練的。”
說著為了證明自已的觀點,他拿出手機翻找了起來。
“你看看,是不是。”
古真接過手機,手機裡面播放著影片,是在操場上的訓練影片。
“你看看,像不像他。”古真順著劉愈手指向的方向看去。
“有點像。和這有關係嗎?”
“當然有了,他們是全天都訓練,有科學的訓練方法,你沒看到他們有許多訓練內容和我們不一樣嘛”
古真又看了兩眼。
“差不多嘛,強化的肌肉是一樣的。”
劉愈翻了個白眼。
“你以後想幹什麼?”
“我想當個老師”
“你不想去當運動員嗎?”
古真一口水差點嗆出來。
“不是哥們你喝多了,咱這個水平當啥運動員啊,你不也看了,人家是什麼水平。”
“那你有這個想法嗎?”
“有啊。”
古真看著有些魔怔了的劉愈,心裡總有一股不好的感覺。
“那咱們倆出去訓練吧,找個俱樂部訓練。”
劉愈語出驚人。
“臥槽?你喝假酒了。在這不挺好的嗎?”
古真看向劉愈,他知道,劉愈的思想彷彿進入了一條死衚衕裡。
“出去可以提成績,不用上課,只管訓練之後考大學就行了。”
說不心動是假的,古真輕笑了兩聲。
我在劉愈的身上看到了極致的理想主義,極致的浪漫主義,他覺得很多事情都會按照他所想象的那樣去發展,有一個相對浪漫的結局。
但是我深深的體會,只有先將現實主義思想鋪滿整個靈魂表面,只有先將所有能看得到的天空全部都染成黑色,才去考慮那黑夜中一閃一閃的浪漫和,星星。
無可否認,這個世界太缺浪漫了,比如兩個人缺少一個浪漫的結局,自已應該有一個浪漫的理想。
其實,我也給自已設定了一個劇本,劇本里的我是一個能夠召喚鎧甲的高手,只是我好像不能變身成鎧甲了。
“多少錢。”我開口。
“別問需要多少錢,問問自已的青春還幾年。”
“那多少錢?”
“你別老是提錢啊,咱們是少年,就應該一往無前,無所顧慮,去做自已想做的事,去幹自已喜歡的事業。”
我聽到這裡,心裡頓時明瞭了許多,我也衝動,我也想跟隨他一起去做自已喜歡的事情,世間的條條框框絕對拘不住殺不死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
但是那時的我我又十分的清楚,有時候人不單單為了自已而活,或許從意識到什麼是我是我來說的時候,我才真正的做到了我是古真。但是這種境界哪怕現在我都沒感覺到。
我只得收起我的心思,又開口問了一句:
“到底是多少錢?”
幾句話說完,劉愈冷靜了下來。
“四五千吧。”他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你去練個蛋,去的起嗎?”
劉愈面色糾結了起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這種心情都能理解,劉愈就是一時上頭了,頭腦發熱的想去做一些事情,等他過去了這股熱情的勁頭應該就好了。
“唉”最終劉愈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躺在床上上牙咬住下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
我不語。
“要是我有錢就好了,到時候我兒子想去練什麼就去練什麼。”
他只能發出這樣一句的感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沉默,我不語,看著面前呈“大”字躺在床上的劉愈,估計他也是被有些東西暫時衝的頭腦發熱。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一句話去來打破他心中的迷霧,和我心中的迷霧。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即便是我跑出了最想跑出的成績估計也難以在這個花紅酒綠的城市中留下自已的痕跡。
我轉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下面依然是燈火通明,在村裡的話估計已經開始洗腳準備躺床上了。
古真也被劉愈的那一句話搞的有些迷茫。
“你的媽媽,頭髮蒙啊~
你他”
“喂媽,咋啦?”
“沒事,就是問問你吃飯了嗎?”
“吃了,這裡吃的挺好,還是在酒店裡呢。”
“吃了就好,錢夠不夠用,我給你發了兩百塊錢,你記得收一下。”
“我不用,吃飯這邊學校都包著,住也不用花錢。”
“行行行,你先收著吧,以後再用。”
“好嘞,那你先睡覺吧,早點睡覺。”
“行行。”
我掛掉電話,看到手機裡彈出的轉賬資訊,我不可避免的鼻子一酸。
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隔著多遠只要聽到母親的聲音總感覺有一種溫暖而又堅定的力量支撐起了我的靈魂。
古真振奮了一些。
“你別特麼傳播負能量,幹就完了。”
劉愈聽了,心裡一喜,咧開嘴笑道:
“那咱倆一塊去,說不定還能便宜點。”
“你特麼有病啊,我窮的都快尿血了還去陪你一月四五千塊的訓練。”
古真這時候感覺他有必要去做些什麼了。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古真把他能想到的勵志名言都說了一遍,劉愈真是聽煩了,又皺起眉頭。
“你別他麼說了。”
就像是唐僧在孫悟空面前念緊箍咒一樣。
古真也有些累了,停下了嘴皮子,看著劉愈還在思考的樣子。
他開啟手機分享給了劉愈幾個影片。
“o—O”劉愈的眼瞬間瞪大了。
無錯書吧“我關注他一下。”說完劉愈端起手機刷影片去了。
古真看著劉愈躺在床上敲著二郎腿,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放在嘴裡咬著指甲,臉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到古真再看他還用腳趾頭比了一個“心”
“滾出去!”古真笑罵道。
還得是少年啊,憂愁來的也快,去得也快。
如雲飄蕩,風一吹,就不見還有什麼了。
而中年呢,憂愁卻是死死的紮根在人身上,如蛆附骨,如影隨形。
不對,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那個時候才十六七歲,正是懷著一腔熱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