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孫子想吃羊肉？行我知道了，你不用說那一些沒用的。”

在一座老房子中，一個老人掛了電話，從木頭做的衣架子上取下了軍大衣披在身上，拿出了他那菸斗點上。

這是古真的爺爺，剛剛是古真的父親給打的電話，原因呢，自然是古真回家後跟爸爸說自已想吃羊肉了，古真的父親現在也不回家。

只能也給自已的爸爸打電話：

“喂爸，你現在在家閒著嗎？你孫子想吃羊肉了，看樣子是在學校沒吃好，肉吃的少，你看你有空的話我給你發點錢你去買點羊肉吧，也給你改善改善生活。”

然後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老爺子今年七十出頭，十幾年前生過一場大病，但這個病好像一道坎一般，過去了以後的身體就好了很多。

如今七十多了還能下地幹活。在家門口開墾了一塊地種點自已愛吃的菜，偶爾拿著菜和雞蛋去集市上賣點錢，忙活一天差不多能掙個50塊錢，這點也夠了。

老爺子穿著衣服就往旁邊的村子走去。

“小陳，你這還有羊肉嗎，我過來拿點，孫子想吃肉了。”老爺子叼著菸斗說道。

“哎呀，來了老爺子，小孩放假了，我這邊昨天剛殺的一頭羊，還有點羊肉和羊下水，你看你這隻買羊肉還是摻著點下水。”

老爺子點點頭。

“那都來點吧，多給加點血，我也吃點。”

“好嘞老爺子，我給你多加一點血。”

小陳麻利的拿出喜羊羊的一條腿開始擦刀亮叉的鼓動起來。

“鐺鐺。”刀與叉子的摩擦聲傳出來。

鋒利的屠龍刀精準的划向了喜羊羊腿上那塊肥瘦相間的肉上。

那一瞬間古真彷彿聽到了喜羊羊的尖叫。

絲滑的將這一塊肉切下來，放到案板上，又拿了些下水放到一起。

“老爺子，你看這點行不行。”

“少了，來150塊錢的。”

“好嘞”

小陳說著又刷刷刷的幾刀，將剛剛割的一起放在秤上。

“153塊錢的，拿你150老爺子，這樣行不行。”

老爺子點點頭，從兜裡要出一塊布，解開布里面有一個方便袋，解開方便袋裡面有幾層衛生紙，將衛生紙一一解開，拿出了一張紅的一張綠的遞給了小陳。

“好嘞，老爺子慢走。”

老爺子提著塑膠袋就往家裡走去。

古真很開心，因為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他昨天玩到了凌晨半夜，今天中午才醒。

開啟手機刷著影片呢。

“你的媽媽頭髮、蒙啊

你他嗎的頭髮蒙啊。”

古真按下了接聽鍵。

“喂爺爺，咋啦

xx（小名）我今天給你煮羊肉，你今晚上來家吃羊肉，買多了吃不完，你別忘了下來吃。

好嘞好嘞，忘不了，到飯點我就去。”

古真原本的心情：

開心

接完電話之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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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炕上哼著小歌：

你的媽媽頭髮蒙啊～

冬天的風吹的很烈很猛，不知不覺中把太陽吹的掛住了天地的傾角處，彎彎斜斜的光芒照耀著最後的西方土地。

古真裹了裹衣服，穿著大棉襖就出去了，一路上哼著歌往家西走去。

穿過了幾個小衚衕，那玻璃模糊的痕跡刻滿與歲月之間的較量，它們兩個鬥爭了幾十年了吧。

透過那幾寸模糊能看得到火光，炊煙，一棵樹，一條黑狗。

古真走在小衚衕裡，旁邊全都是柴火燒出的炊煙，嫋嫋的飄向天際，就是天的一邊。

過了幾分鐘，古真來到一處老院子處，門是木頭的，門下面有一個橫著的擋板，老房子都這樣。

古真推開門，踏入了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從大門口橫穿了院子，直到臺階。

古真走在石板上，院子裡旁邊的地方還是泥土。

古真剛踏進院子，那條小黑狗就叫了起來。

也不能說是一條小黑狗吧，按照狗的年齡來說的話它應該已經六十多歲了吧，不知道牙口還好不好。

這條小狗還是我小時候抱給爺爺的，看它黑頭黑腦的可愛，就想留著它，但後來來的也少，一直在外面上學，小狗估計已經忘記我了，看著我就叫。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古真大聲吆喝著。

老爺子推開門，露出了他那大門牙衝著古真笑。

奶奶緊跟其後，奶奶的腰又彎了許多，現在已經只能靠扶著柺杖走路了。

古真走到屋裡，入眼的就是滿滿一大碗的羊肉。

“芫荽（香菜，老一輩人喜歡這麼叫，yan二聲sui四聲）和蔥花都給你放好了，白醋也加了，還熱乎著呢，本想著給你打電話來，快吃吧。”

一整天沒吃飯，肚子早已經餓壞了，古真抱著碗開始吃了起來。

爺爺也端著碗吃著，奶奶彎著腰，看著她那大孫子大口吃著肉，眼底的笑啊，是怎麼止都止不住。

古真知道奶奶要每天都吃藥，不能吃牛羊肉。

“奶奶，你沒給自已做飯？咋不吃啊？”

“吃吃，我和我大孫子一起吃。”

奶奶從鍋裡拿出半個白麵饅頭，用饅頭蘸了蘸熱水放到嘴裡吃了起來。

“xx（小名）咱爺倆喝點？在學校沒喝吧？”

“來點就來點。”

古真說著就接過了爺爺遞過來的啤酒，利索的用牙咬開。

“別用牙，有起瓶器。”

老爺子提了一嘴。

啤酒倒入碗裡冒起泡沫。

古真和老爺子抬碗喝了一口。

真爽！

吃著碗裡的羊肉，那股濃郁醇厚的肉香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混合著些許沸羊羊的羶味，但是羶味並不刺鼻。

有一種恰到好處地增添了羊肉的野性與純粹，也可能是用大鍋煮給煮爛了。

細細品味，還能察覺出調料的氣息滲透其中，孜然的芬芳、花椒的麻香，還有大蒜的辣。

剛吃完一碗，啤酒也見了底，老爺子立馬又起開一瓶，與此同時奶奶又給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羊肉。

古真吃了一大碗真是有點撐了，看著桌子上又滿滿的一大碗，餘光瞥到鍋裡還剩的那麼多。

古真在心裡想到：

“爺爺，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