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西裝男發話了:
“高瑩說謊了,我絕對不會。”
他身穿黑西裝,身材有些虛胖,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小眼睛像一條線,看上去很精明的一個人。
令江陽感到意外的是,所有人都蓬頭垢面,但西裝男身上很乾淨。
西裝男正了正衣領,說道:
“我叫金軒,二十五歲,雲省人,在圳州做律師。”
江陽聚精會神地聆聽,試圖嗅出他話語裡的謊言。
畢竟這是你死我活的生死遊戲,細枝末節也不能放過。
律師這種職業,看上去跟金軒的氣質還是相符的。
金軒接著說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來到這裡之前,我正在老家接親。
“算準吉時後,接親的車隊浩浩蕩蕩,上午十點左右到達了女方家。
“我帶著紅包、喜糖和香菸,準備經歷重重考驗,順利接回我的未婚妻。
“沒想到,衝進去後,我的未婚妻不見了,伴娘們也一臉懵逼。
“我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瘋狂尋找。可是整個村子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傍晚,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不肯離開。
“我站在村頭等,腿麻了我都沒感覺到。
“我和未婚妻都是雲省人,在圳州一起打拼,還攢夠了首付款,在市中心買到了一套房。雖然很小,但畢竟有了家。
“我六親無靠,跟父母和姐姐感情淡薄,親戚們不願提攜我。我也沒有朋友。這次婚宴,我誰也沒邀請,只有自已一人。
“我把未婚妻當成了唯一的親人,她是我的全部,卻突然離開了我。
“我打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當我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村口的馬路上閃過一道人影。
“是我的未婚妻!
“我追了上去。
“就在那時,一道波紋襲過來,空氣變成了海浪,我肉眼看到了。
“你們肯定相信我的話。這道波紋一下子纏住了我,越來越緊。
“再次睜開眼睛後,我就在這了。
“各位,這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呀,我必須回去,請你們投我一票!”
說完後,金軒表情沉重地望著眾人,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江陽在心裡掂量著。金律師的經歷聽上去有點匪夷所思,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只是,金軒這個人吧,面相過於精明,說話有些油腔滑調。
感覺不太好。
有相同感覺的人不止江陽一個人。那個高馬尾女孩大咧咧地說道:
“金律師,你結婚連個伴郎都沒有,混得太慘了吧?這讓我很難信服呢。”
金律師鄭重地明:“我沒說假話。”
雞冠頭冷笑一聲,說道:
“未婚妻突然離開你,肯定有原因。”
停頓片刻後,他突然說道:
“你不會是渣男吧?結果被未婚妻發現了?”
“對呀。要不然人家女生怎麼會離開你呢!”高馬尾女孩馬上介面。
她仔細審視金軒,毫無顧忌地說道:
“金律師,你看上去衣冠楚楚,不會是人面獸心吧?”
金律師氣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他激動地說道:
“除了她,我沒碰過第二個女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都表現出了疑惑,以及不屑。
江陽心裡很清楚,挖出真相,甚至不惜搞黑對方,才能為自已爭取儘可能多的選票。
他們都在未婚妻這方面下功夫,江陽卻想到了另外一個角度。
金軒說自已二十五歲,還買下了圳州的一套房。
既然能做律師,肯定有文憑。
假設金軒二十二歲開始工作,沒有父母的助力,他能在三年的時間裡攢夠上百萬的首付款?
這有點蹊蹺。
江陽問了一句:
“金先生,你做律師,面對的客戶都是什麼群體?”
金軒律師的大臉龐瞬間僵硬下來,他似乎很不情願回答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他才不情願地說道:
“我是辯護律師,主要幫助富二代解決麻煩。”
雞冠頭對著高馬尾女孩呵呵笑道:
“你沒說錯。金律師天天跟渣男接觸,能是什麼好人呢?”
“渣男?”金軒律師對著雞冠頭吼了一聲,“你才是真正的渣男!如果沒有我,你這種人還在監獄裡!說吧,你想編造什麼故事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