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南京的夜晚帶著一絲沉重的氣息。街頭的喧囂慢慢退去,空中的空氣也愈發凝重,彷彿在為接下來的動盪做著鋪墊。謝韜走出那片廢棄的廠區,目光依舊深邃,彷彿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向了更遠、更深的未知世界。
阿四緊隨其後,低聲道:“謝先生,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行動?”謝韜輕輕一笑,彷彿輕鬆卻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阿四。無論是‘影子’,還是他背後的人,他們都以為我不過是一個棋局中的擺佈者。但現在,局勢已經發生了改變,真正的棋手,不再是他們。”
阿四微微一愣,忽然有所領悟:“你是說,他們會認為你不再受控?”
謝韜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影子’死了,渡靈教的力量也因此受到了重創。但真正的幕後黑手,不會輕易放棄。我們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敵人的追擊,更是一場關於信念和意志的較量。敵人以為,我會因自已的勝利而懈怠。但他們錯了。”
謝韜的話語像一股寒流,流入了阿四的心裡。他從未見過謝韜如此堅定的眼神,這種眼神中蘊含的不僅是聰明與果斷,更有一種深邃到令人恐懼的智慧。
“謝先生,您打算怎麼做?”阿四問道。
謝韜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為接下來的挑戰做著最後的準備。他轉身,目光投向遠方那座高高聳立的鐘樓,那是南京的標誌性建築之一,也是這座城市的心臟。謝韜知道,所有的風暴最終都會在那座鐘樓下匯聚。
“我們要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謝韜的語氣依舊平靜,但言辭中卻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力度,“渡靈教不過是冰山一角,隱藏在更深處的,是一股遠比他們強大的勢力。這股勢力,足以改變整個南京的命運。”
他抬起手,指向遠方:“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揭開這背後的面紗,找到它的源頭。”
阿四凝視著謝韜,心中五味雜陳。謝韜的決心,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動搖。阿四知道,這一次,謝韜不再只是一個毒醫反派,他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掌控者,一個可以左右命運的存在。
在這座風雨飄搖的城市中,謝韜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一顆星辰,雖被無盡的黑暗包圍,卻依舊散發著不容忽視的光芒。
——
幾天後的某個清晨,謝韜和阿四再一次來到了南京的老街區。這一帶依舊是民國時期最為繁華的商業地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建築已經破敗不堪,商鋪的門前積滿了灰塵。街道上,行人匆忙地穿梭,有人低頭疾走,有人駐足閒聊,但總的來說,氣氛有些沉悶,彷彿每個人都在刻意避開某種不安的情緒。
謝韜並沒有急於前行,而是停在街頭,目光穿過熙攘的人群,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口。
“就是這裡。”謝韜低聲說道。
阿四順著謝韜的目光看去,巷口周圍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街道拐角,漆黑的巷口如同吞噬一切的深淵。可是,謝韜卻能從這漠然的角落中,感受到一股隱隱的壓迫感。
他知道,這裡隱藏著某個重要的線索,或許是與背後勢力相關的關鍵所在。
謝韜不再猶豫,帶著阿四走向那條幽深的小巷。剛踏入巷口,一陣冷風吹過,街道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消失,四周變得異常安靜,彷彿一切都被隔絕開來。巷子兩旁的老舊房屋殘破不堪,門窗緊閉,街道上似乎沒有人影,唯有一股怪異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這裡有些不對勁。”阿四低聲說道,眉頭微微緊鎖。
謝韜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朝前走去。他知道,這種感覺並非偶然,背後的人,早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接近。
巷子的盡頭,有一座破舊的小院。院門緊閉,看起來久無人問津。謝韜站在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他低聲道:“我知道你們在這裡。”
話音剛落,院內的門突然開裂,一個身影快速閃現出來。那人身形高瘦,穿著一襲黑色長袍,面容消瘦,眼中透出一股冷漠的殺氣。
“謝韜,真是不速之客。”那人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你以為你能輕鬆闖入這裡,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謝韜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眉頭微微一挑,聲音沉靜:“你是渡靈教的人?”
“渡靈教?”那人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渡靈教不過是我背後更大力量的棋子罷了。”
謝韜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深知,這一刻,才是真正的開始。
那人站在院門口,冷眼打量著謝韜與阿四,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彷彿他們的到來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微風輕拂,他的黑袍隨風飄動,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你們來得太遲了,謝韜。”那人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影子’已經死了,渡靈教的棋局也算是徹底崩塌。你們的反抗,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韜微微眯眼,感受到眼前這人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殺氣。他沒有被這些話語所動搖,反而冷靜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轉身朝院內走去。謝韜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阿四也緊隨其後。
走入院中,謝韜才看到,這裡並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破舊。院落內空曠,幾株老樹傲然挺立,樹影婆娑。在院子的中央,站著一張古舊的木桌,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奇異的器具和符紙,隱隱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空氣中的味道,也不同於普通的空氣,帶著一絲腐朽的藥草香和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
“這是……”謝韜微微皺眉,眼前的佈置讓他瞬間警覺起來。
“這,是我的實驗室。”那人回過身來,冷冷說道,“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記住,我是你接下來的噩夢。”
謝韜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爍著聰明的光芒。他的目光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似乎在捕捉什麼蛛絲馬跡,瞬間,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那人話中的含義:“你……你就是那個操控一切的背後勢力?”
那人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說得對,我確實是那個幕後之人。渡靈教不過是我培養的一顆棋子罷了。我利用他們的信仰,操控他們的思想,完成我的實驗。而你,謝韜,正好成了我實驗中的關鍵部分。”
謝韜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你想利用我做什麼?”
“利用你?”那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不,我早已不需要利用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永遠無法逃脫我的掌控。你所經歷的每一步,每一個決定,都在我預料之中。”
謝韜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神秘的敵人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且有著更為深遠的計劃。
“你想讓我明白什麼?”謝韜冷冷問道。
“明白你無處可逃,明白你已成為我遊戲的一部分。”那人走到木桌前,緩緩伸手指向桌上的一張泛黃的地圖,地圖上標記著南京的各個要害位置,密密麻麻的符號和數字讓謝韜一眼便看出,這並非普通的地理圖,而是一張包含了陰謀與策略的暗示圖。
“你看,這些地方,”那人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關鍵點,“你走到哪一步,哪一步就有我設定的陷阱。你以為自已智勇雙全,能夠揭開渡靈教的秘密,但真正的秘密,卻早已在這張地圖上埋下。每一個步伐,都是我預定的結果。”
謝韜的眼神驟然一沉,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到底在做什麼?”
那人輕笑,語氣如同施法般神秘:“我在做一場‘復生’的實驗。你所接觸的一切,不僅僅是毒藥和陰謀,更是我讓死亡重新定義的工具。你以為你在破局,其實你已經被我拖入了一個更深的深淵。”
謝韜頓時明白了,那人所說的“復生”,並不是簡單的生死輪迴,而是一種更為複雜的、與生物學、化學相結合的邪惡實驗。這種實驗,涉及的不僅僅是生命的延續,更可能是操控死亡、操控靈魂的恐怖技術。
“你……”謝韜冷冷地看著那人,語氣冰冷,“你竟然在玩弄生死?”
“為什麼不呢?”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我們每個人都在走向死亡,但只有掌控了死亡的人,才能真正掌控一切。你曾經擁有的那點‘醫術’,在我面前不過是笑話罷了。你想治病救人,我卻可以操控生死,你能有什麼辦法?”
謝韜的內心瞬間波動了幾下,但他並沒有動搖。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早已發生了變化,過去那種靠醫術與智慧就能破局的局面,已經不再適用。
“你是個瘋子。”謝韜的語氣冷冽如冰,“你想超越人類的極限,但最終,你不過是走入了另一個更深的黑暗。”
那人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慢慢走向木桌旁的一個古老的木箱。箱子上鑲嵌著奇異的符文,散發著古老且陰森的氣息。那人慢慢開啟箱子,裡面放著一隻精緻的藥瓶,瓶內漂浮著一顆若隱若現的黑色珠子。
“你所謂的黑暗,”那人低聲說道,“不過是我通往永生的鑰匙。而你,謝韜,將是我實驗的最後一部分。”
謝韜的眼神凝重,心中已有了打算。他知道,接下來的這場較量,已經不再只是智謀和勇氣的對抗,更是一場關於生命與死亡的終極對決。
“我會打破你的計劃。”謝韜低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你不會得逞。”
那人抬起頭,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你已經沒有選擇了,謝韜。”
謝韜猛地拔出腰間的銀針,目光如刀:“那就試試吧。”
兩人之間,氣氛驟然緊張,彷彿即將引爆的火藥桶,任何一絲微小的動作,都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這個實驗,已經超越了常人的想象,謝韜知道,自已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而這場鬥爭,也將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最終較量。
空氣中的緊張氛圍幾乎能凝固成一塊厚重的冰層,謝韜與那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彷彿時間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他緊握著手中的銀針,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那人慢慢地轉過身,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你認為自已能打破我的實驗,謝韜?你不過是一個‘毒醫’,一名被人低估的棋子,永遠無法與真正的命運抗衡。”
謝韜眼中閃爍著冷光,心跳如鼓,思緒卻異常清晰。他知道,這一刻,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決定生死。那瓶黑色珠子就是答案,也是他必須破解的謎題。若能摧毀這珠子,或許就能粉碎那人背後的陰謀。
“命運?”謝韜低聲反問,目光冰冷,“命運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人並沒有再理會謝韜的挑釁,反而將黑色藥瓶舉高,語氣充滿了戲謔:“你以為你的醫術能改變什麼?你以為你能打破我設下的局?你錯了,謝韜。你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的一顆棋子,註定無法逃脫。”
謝韜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但他的表情卻依舊冷靜如常。他清楚,只有冷靜應對,才能在這場鬥智鬥勇的較量中佔得先機。
那人緩緩舉起黑色藥瓶,彷彿在做某種儀式,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是我多年的心血,這顆珠子,承載了我所有的實驗與希望。它不僅僅是控制生死的鑰匙,更是永生的象徵。當它啟動時,死亡將不再是終結,而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
謝韜的眼神更加凌厲,他緊握手中的銀針,身體悄然凝聚了無窮的力量,似乎隨時準備發動攻擊。他微微沉吟:“你的實驗,是在褻瀆生命。”
“褻瀆生命?”那人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不可一世的狂妄,“我不過是超越了常規的束縛。人類的生命是脆弱的,只有突破這一層枷鎖,才能真正掌控生死,才能重塑人類的未來。”
謝韜臉色未變,他知道,這一刻的決勝,取決於他能否找出那人漏洞所在。無論是毒藥,還是背後的力量,任何一絲不對勁,都會被他找到。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目光鎖定在那瓶黑色藥瓶上的符文上。那符文呈現出一種古老且複雜的構圖,謝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就這一瞬,他明白了,這種符文並非普通的符號,而是某種極為危險的禁忌之術。
“你在玩弄死者的靈魂。”謝韜冷冷道。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你終於明白了。是的,我在召喚那些曾經死去的靈魂,讓他們復生。你所見的每一顆珠子,都是我對死者的操控。它們的靈魂,將為我所用,成為我力量的源泉。”
謝韜目光一冷,他一步步逼近,眼中的決絕與冷酷更濃:“你不僅玩弄生死,還在扭曲人性,你這種人,不配為人類主宰未來。”
那人不屑地笑道:“你以為你的憤怒能改變什麼?謝韜,最終你會明白,死亡的力量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強大。”
就在這時,謝韜的雙眼猛地一亮,銀針在手中閃爍著寒光,突然,他迅疾出手,直指那瓶藥瓶!
“你想做什麼?”那人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但馬上恢復冷靜,連忙退後一步,試圖避開謝韜的攻擊。
然而,謝韜的速度更快,如同閃電一般,銀針在他手中已如游龍出海,一道金光閃過,直擊黑色藥瓶!只見藥瓶劇烈震動,瓶口瞬間裂開,黑色珠子脫離瓶口,在空中旋轉,發出刺眼的黑光。
那人急忙伸手試圖抓住珠子,但謝韜的銀針精準無比,已如影隨形地擊中那顆黑色珠子。就在這一刻,珠子發出一聲低沉的爆裂聲,空氣瞬間震盪,巨大的能量波動將整個院落的空氣都扭曲了!
謝韜迅速後退,身形如風,迅猛而精準,避開了那股破碎能量的波及。那人站立不穩,整個人搖晃了幾下,臉色由自信轉為驚恐。他望著那顆已裂成數片的珠子,憤怒而痛苦地大喊:“你……你竟然破壞了它!”
“死亡不能被控制。”謝韜平靜地回答,眼中帶著一絲冷意,“你妄圖掌控生死,最終卻淪為你自已親手製造的陷阱。”
那人怒吼著,但語氣中的恐懼逐漸顯現。他的實驗,計劃中的一切,已經完全崩塌了。那顆珠子,正是他所有計劃的核心,一旦被毀,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謝韜不再多說,突然間,他身形一閃,銀針化作一道光芒,迅速逼近那人的心臟。此刻,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精確的計算,每一寸步伐,都充滿了決絕與冷酷。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終於意識到,他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結束了。”謝韜冷冷說道,銀針閃爍,精準無誤地刺入那人的心臟。
瞬間,黑暗籠罩了整個院子,那個陰謀家徹底倒下,所有的秘密,也隨著他的死而消失在風中。
謝韜站在倒下的敵人身旁,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也帶著勝利的冷靜。隨著這一擊的落幕,故事並沒有結束,而是開啟了另一個更深的謎題。無論是過去的陰謀,還是未來的挑戰,都在他的前方等待。
謝韜靜靜地站在院中,周圍的世界彷彿都被凍結了。那人倒在地上,眼中還帶著一絲未曾消散的震驚與憤怒,但他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那顆黑色的珠子已經破碎,散發著微弱的幽光,彷彿它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一種無法挽回的破碎。
謝韜深吸一口氣,雙手微微顫抖,銀針從那人的心臟中緩緩拔出。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但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滿足或者快感。反而,心中一片沉寂,他知道,這場勝利並不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這個世界的陰謀,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阿四。”他低聲喚道。
阿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眼中帶著一絲遲疑,但更多的卻是對謝韜的信任。他緩步走到謝韜身旁,低聲說道:“謝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吧?把他交給當地的軍官處理,之後我們要去哪兒?”
謝韜眼神閃爍,彷彿在思索什麼。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院中的一切,心中掠過一陣不安。這個地方,雖然看似已經平靜,但他知道,這僅僅是表象。一切的真相,依然埋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阿四,去準備馬車。”謝韜終於開口,語氣有些低沉,“我們去南京。”
阿四愣了一下:“南京?謝大人,您這是……”
“我得去找個答案。”謝韜的聲音很輕,但其中的決然卻清晰可見。
阿四點了點頭,顯然知道謝韜的性格,他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而此刻,謝韜決然的決定,似乎意味著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南京,夜幕低垂,霓虹燈閃爍在街道兩旁。謝韜站在一座古老的茶樓前,微風拂過他略顯疲憊的臉龐,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茶樓內部的氣氛與外面喧囂的街道截然不同。燈光昏黃,空氣中瀰漫著茶香和香菸的味道,四周的桌子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他們低聲交談,時而傳出一陣陣的笑聲和談判的聲響。謝韜走到一個角落,坐下,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停在了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角落。
他輕輕揮手,示意阿四坐到他對面。阿四坐下後,低聲道:“謝大人,您帶我來這裡,難道是……”
謝韜沒有立即回應,只是從懷中拿出一封看似普通的信件,放在桌上。“這封信,裡面有我需要知道的答案。”他低聲說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阿四心中一震,隨即接過信件,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封信紙雖然泛黃,但字跡清晰,字裡行間似乎隱藏著某種深奧的含義。阿四本能地感覺到,這封信遠非尋常,裡面的秘密,可能關乎整個局勢的走向。
“謝大人,這封信……”阿四的聲音略帶疑惑,“你確定這是……”
謝韜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更加堅定。“我收到過一封類似的信件,它來自一位神秘的信使。這封信,應該是最後的鑰匙。”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看這封信的落款,‘玲瓏樓’。”
阿四眉頭一挑,顯然知道這個名字:“玲瓏樓……那是南京地下世界的一處秘密組織,以情報與毒藥交易為生,幾乎所有的重大事件背後,都能找到他們的蹤跡。難道……”
“沒錯。”謝韜打斷了阿四的話,“玲瓏樓背後有著一個更為龐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是我所要揭開的真相。渡靈教、毒藥、靈魂操控……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們的一部分。”
阿四的心跳微微加速,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安:“謝大人,您真的打算單獨去‘玲瓏樓’嗎?那裡危險重重……”
“我沒有選擇。”謝韜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我必須去那裡,找到真相,不然這一切都無法結束。”
阿四看著謝韜堅定的眼神,雖然心中有千萬個不捨與疑慮,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我陪您一起去。”
謝韜微微點頭,“你留在這裡,保持聯絡。我一個人去。”
阿四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路走來,謝韜身上那股不容侵犯的氣場,早已深深感染了他。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會站在謝韜身後,隨時為他擋風遮雨。
謝韜起身,步伐堅定地走向門外。外面的夜色依舊濃重,街道上車水馬龍,但對於謝韜來說,這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找到玲瓏樓,找到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南京的夜色深沉,街道彎曲而幽深,燈光的昏黃映照在溼潤的青石路面上,似乎每一寸空氣都充滿了不可言喻的緊張感。謝韜的步伐輕盈,卻穩健如同獵豹,黑色的風衣隨風飄動,消失在漆黑的巷道中。他知道,今晚,他將踏入一個巨大的謎團,而這個謎團的終極解答,將決定他未來的命運。
阿四沒有跟隨,他留在了茶樓附近,負責給謝韜提供後援,確保任何突發情況都能第一時間應對。謝韜已經告訴他,這一切的秘密,他必須一個人去揭開,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真正的解答。
他沿著一條昏暗的小巷走去,巷子兩旁是破舊的院牆,牆面上爬滿了青藤,古老的木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空氣中瀰漫著溼氣,彷彿連呼吸都帶著一層壓抑的沉悶。
謝韜心中默默計時,目光堅定。根據那封信上的指引,玲瓏樓的入口在這一帶,他必須找到正確的路徑,進入那個隱藏在南京地下的組織。然而,他知道,這一切並不簡單。
剛剛走過一個轉角,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謝韜停住了腳步,目光如電,迅速掃視四周。他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側頭,藉著昏黃的街燈,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腳步聲漸近,忽然停在了他的背後。謝韜沒有動作,彷彿他已經察覺到對方的意圖。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謝大人,果然是你。”
謝韜眉頭一挑,微微轉過身,目光冷冷地鎖定了那人。他從那人身上的氣息感到一絲熟悉,卻並未立刻出聲。他知道,這絕非偶然。
那人戴著一頂舊式的黑色帽子,衣著樸素,卻隱約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他的面孔被帽簷遮住,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透過陰影直視著謝韜,彷彿能看穿一切。
“你是誰?”謝韜冷聲問道。
那人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我本該在你身邊,保護你。但你似乎不需要。”
謝韜微微皺眉,沉默片刻:“你是……之前在長安府的那位?”
那人點了點頭,終於走出陰影,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他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沒錯。我是程少卿,曾經的你朋友。”
“程少卿?”謝韜低語,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程少卿,曾是長安府的高官,後來因為一場陰謀消失了。據說他死於非命,但謝韜從未完全相信這個訊息。
“你沒死?”謝韜的語氣冷靜,但眼底的驚訝卻掩不住。
程少卿看著他,似乎在醞釀什麼話語,最終他嘆了口氣:“我已經死過一次,只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活了下來。玲瓏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你現在所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毒藥、復生與靈魂的操控。背後有一個更為龐大的網路,而你……無意間,已經卷入了其中。”
謝韜的眉頭緊鎖,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意識到,程少卿所說的“網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玲瓏樓?毒藥?靈魂復生?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你什麼意思?”謝韜壓低聲音,直視著程少卿,“你知道的,告訴我。”
程少卿輕笑:“你以為你掌控了命運,其實你不過是在棋盤上走動的棋子。我當初因為一時貪心,陷入了玲瓏樓的陷阱,而你,謝韜,是他們新一代的棋子。你現在想破局,根本不可能。”他頓了頓,補充道,“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謝韜緊緊盯著程少卿,眼神鋒利:“你想幫我?你現在能幫我什麼?”
程少卿微微一笑,低聲道:“你想解開玲瓏樓的謎團,想找到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真相,我能告訴你一個線索。其實,這個世界的命運並非掌握在某個人的手中,而是掌握在一群人手中。你現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一部分。”
謝韜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程少卿的話。他的目光依舊冷峻,卻帶著一絲深沉的思索。“那麼,那個線索是什麼?”
程少卿從懷中拿出一張破舊的紙條,遞給謝韜:“這是‘玲瓏樓’的真正入口,和你正在追尋的真相息息相關。你必須找到它,找到背後的組織,才能知道最終的答案。記住,謝韜,最終你會明白,所有的一切,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簡單。”
謝韜看著那張紙條,目光深邃而複雜。他沒有接過紙條,而是直接看向程少卿:“你背叛了長安府,消失多年,最後選擇出現在我面前。你到底想要什麼?”
程少卿沉默了一瞬,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終於開口:“我想要你,能活下去。”
謝韜的心中猛地一緊,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程少卿的目光深不可測,彷彿隱藏著某種無法言明的秘密。
他終於接過了紙條,目光沉靜如水:“那我就走這條路,找出真相,找到那個‘玲瓏樓’。”
程少卿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謝韜離去,眼中隱隱有著一絲擔憂。他知道,這條路極其危險,而謝韜,已經不可避免地踏入了一個無解的漩渦。
謝韜的腳步越發堅定,夜色中的南京街頭依舊熙熙攘攘,但他的心中,早已沒有任何雜念。前方,是一場新的風暴,也是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南京的街道依然繁忙,車水馬龍,但謝韜的心卻越發沉寂,彷彿進入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平靜狀態。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他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找到玲瓏樓,解開所有的謎團。
紙條上寫著的地址,簡單而直白,地點卻不在這片熱鬧的市區,而是在南京的郊外,遠離人跡的地方。謝韜知道,這個地方,註定不同尋常。
他拂去心頭的雜念,迅速回到阿四的所在,隨即兩人便攜帶簡陋的行李,離開了茶樓。阿四看得出謝韜此刻的沉默,他沒有多言,只是默默跟隨。
他們穿越了幾條街道,直至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馬車站。謝韜沒有停下,只是徑直走向一輛外表破舊的馬車。車伕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衣,臉上帶著些許的滄桑與疲憊。看到謝韜走來,車伕點了點頭,隨即低聲說道:“謝大人,您果然來了。”
謝韜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坐進車廂,目光依舊堅定。
阿四緊隨其後,馬車緩緩啟動,駛入了南京城的外環。隨著車輪的滾動,喧鬧的城市逐漸遠去,周圍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荒涼。遠處是連綿的山脈,夜晚的天空星光稀疏,氣氛變得異常寧靜,彷彿一切都在醞釀著某種即將爆發的巨大能量。
車子穿行了約莫一小時後,終於停在了一處被樹林環繞的地方。謝韜推開車窗,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知道,他們已經接近了目的地。
“下車。”謝韜低聲對阿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