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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塗鴉·舊園遺夢

在這座城市的一隅,老張所居住的老舊小區,宛如一位風燭殘年、飽經滄桑的老人,靜靜地佇立在時光的角落裡,見證著歲月的流轉與變遷。牆皮如同一片片乾枯的鱗屑,紛紛揚揚地剝落,鏽蝕斑駁的管道,仿若垂暮之人那殘敗無力的肢體,艱難地攀附在牆體之上,彷彿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往昔的熱鬧與活力早已消散如煙,年輕人恰似逐夢的飛鳥,陸續離開這片陳舊之地,奔赴繁華都市那璀璨奪目的霓虹燈下,徒留下一群眷戀往昔、情深念舊的老人,宛如堅守陣地的忠誠衛士,固執地守護著這片承載了他們一生回憶的家園。

老張自打退休之後,每日清晨,迎著那第一縷輕柔灑下的曙光外出散步,已然成為他生活中如同生物鐘一般精準且雷打不動的習慣。那緩緩踱步的身影,穿梭在小區的小徑上,仿若在翻閱一本寫滿故事的舊書,每一步都踏出往昔的迴響。

那天,老張依舊邁著他那沉穩的步子,仿若例行一場日常的儀式,踱步至小區內那廢棄多年、仿若被時光徹底遺忘的兒童樂園。說是樂園,如今卻只剩下一架在歲月無情侵蝕下搖搖欲墜的鞦韆,仿若一位風燭殘年、孤苦伶仃的老者,僅憑靠著最後一絲倔強,頑強地挺立不倒;一個沙坑,四周荒草叢生,那肆意瘋長的雜草,仿若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獸,妄圖將這僅存的一點歡樂角落徹底吞噬,不留一絲痕跡。晨光熹微,仿若一層薄如蟬翼的夢幻紗巾,輕柔地覆蓋著大地,老張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沙坑旁的矮牆,剎那間,仿若一道凌厲的閃電直直劈中他的天靈蓋,他的腳步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猛地頓住。只見那矮牆上不知何時竟悄然多了些奇怪至極、仿若來自異世界的塗鴉。

他滿心好奇又夾雜著些許不安,仿若一位靠近神秘寶藏的探險家,緩緩湊近一看。那畫中的形象仿若從噩夢最深處攀爬而出的猙獰邪祟,令人毛骨悚然。一個扭曲得近乎變態的人形,四肢細長仿若冬日裡乾枯的樹枝丫,在晨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道道詭異的影子,仿若要將這寧靜的清晨撕裂;腦袋呈不規則的橢圓,仿若被一雙粗暴的大手隨意揉捏的麵糰,不成形狀;眼睛部位被塗成兩個黑洞,仿若無盡的虛空,深邃得讓人膽寒,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仿若能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旁邊還有一串暗紅色、仿若干涸血跡的線條,蜿蜒向下,仿若一條邪惡的小蛇,吐著信子,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仿若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老張眉頭緊鎖,滿心不悅,只當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瞎鬧,仿若破壞了一場神聖的靜謐,嘟囔著幾句不滿,便轉身離開了,殊不知,一場驚心動魄的奇異冒險,已然在他身後悄然拉開帷幕。

夜幕仿若一塊巨大的、密不透風的黑色綢緞,悄無聲息地緩緩落下,將小區溫柔籠罩,仿若將一切都藏進了黑暗的懷抱。起風了,狂風仿若惡鬼嘶吼,呼嘯著灌進窗戶縫隙,發出“嗚嗚”的怪響,仿若冤魂的慟哭,讓人脊背發涼,仿若有一雙雙冰冷的手,順著脊樑緩緩攀爬。老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仿若有千萬只螞蟻在心頭亂爬,攪得他心煩意亂。恍惚間,似有細碎的腳步聲在樓道里幽幽迴盪,一下又一下,緩慢且拖沓,每一步都仿若精準地踩在他心口,仿若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他的心絃,讓他心跳陡然加速。

他索性起身披衣,仿若一位深夜探秘的無畏勇者,想去門口檢視個究竟。剛走到客廳,那腳步聲卻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掐斷,戛然而止,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就在此時,窗外閃過一道黑影,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劃過他的眼簾,他一驚,忙湊到窗前,藉著朦朧月光,仿若穿越迷霧探尋真相。竟看到樓下兒童樂園處有個小小的身影,正蹲在那矮牆邊,姿勢和白天塗鴉裡的人形有著幾分詭異的相似,仿若一個神秘的呼應。老張頭皮發麻,仿若鋼針齊刺,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黑影卻仿若被黑暗徹底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一場幻覺,卻又如此真實,讓他心生寒意。

第二日,老張心中的疑慮仿若野草瘋長,仿若被一團迷霧籠罩,滿心的困惑急需解答。他特意叫上老友老李一同去看那塗鴉。老李平日裡也是個膽大心細之人,可當他看到畫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若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仿若見到了世間最驚悚的景象。他哆哆嗦嗦地說:“老張,這……這東西邪性啊,我昨晚做夢,夢到個看不清臉的小孩拉著我往沙坑裡拽,邊拽邊哭,說什麼‘還我地方’,這不和這畫對上了嘛!”老張聽後,心裡“咯噔”一下,仿若墜入冰窖,嘴上卻逞強:“咱別自已嚇自已,指不定就是巧合。”可他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孩童笑聲,仿若來自地獄的嘲笑,兩人驚恐地抬頭,卻只見空蕩蕩的樓道,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清空,徒留滿心的恐懼,仿若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恐懼漩渦。

自那以後,小區裡仿若被邪祟詛咒,怪事不斷。有獨居的王奶奶,半夜仿若被惡魔喚醒,聽到有人在門外喊“奶奶”,聲音仿若稚嫩的幼童,透著股可憐勁兒,仿若一個孤獨靈魂的呼喚。王奶奶滿心歡喜又略帶疑惑地開門,卻空無一人,只在門口發現幾撮泥土,仿若來自地獄的饋贈,讓她寒毛直立,仿若置身於冰窖之中。還有遛彎的趙大爺,仿若撞見鬼魅,看到廢棄鞦韆自已來回晃動,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旁邊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手印,仿若幽靈留下的印記,嚇得他差點癱倒在地,仿若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恐懼仿若洶湧的潮水,在小區迅速蔓延,人們仿若驚弓之鳥,早早閉門不出,仿若只有緊閉的家門能隔絕這未知的恐懼,仿若將自已囚禁在一個安全的牢籠裡。

老張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仿若被一個執念驅使,決定夜裡守在兒童樂園附近,看個究竟。夜幕再次降臨,他仿若一位潛伏的獵手,帶著手電筒,藏在樂園旁的灌木叢後。萬籟俱寂,仿若整個世界都陷入沉睡,只有風聲相伴,仿若惡魔的低語,仿若在為這場探秘營造氛圍。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那詭異的腳步聲又仿若幽靈般響了起來,老張仿若被電流擊中,握緊手電筒,手心滿是冷汗,仿若剛從水中撈出,緊張得心跳加速。

一個小小的黑影仿若從黑暗中緩緩浮現,走向矮牆。藉著月光,老張仿若穿越迷霧看清了,那竟是個渾身髒兮兮、衣衫襤褸的小孩,仿若流浪的小獸,孤獨無助,仿若被世界遺棄。小孩手裡拿著一塊石頭,又開始在牆上塗抹起來,仿若在續寫一個神秘的故事,仿若用畫筆傾訴著內心的渴望。老張鼓起勇氣,仿若正義的使者,大喝一聲:“誰在那兒!”那小孩受驚,仿若受驚的野兔,猛地轉過頭,老張的手電筒光直直照在小孩臉上,剎那間,他看到了一雙充滿恐懼與哀怨的眼睛,仿若兩汪深不見底的苦水,讓他心生憐憫,仿若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小孩“嗖”地一下轉身想跑,老張下意識追上去,仿若追逐真相。可沒跑幾步,小孩就消失在了一堵牆後,仿若被黑暗重新接納,仿若從未出現過。老張氣喘吁吁地停在牆邊,藉著手電光亮,發現牆上有個破洞,洞那邊是早已荒廢的地下室入口,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鎖頭卻半開著,仿若被人強行撬開,透著股被侵犯的憤怒,仿若一個秘密被揭開。老張猶豫片刻,仿若在抉擇生死,還是推開了地下室的門。

一股潮溼腐朽的氣味仿若惡魔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差點窒息,仿若踏入了一個充滿惡臭的地獄。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搖曳,仿若風中殘燭,照亮了滿牆密密麻麻的塗鴉,全是和沙坑邊一樣扭曲的人形、暗紅色線條,還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字:“別趕我走”“我只想玩”……仿若一個孤獨靈魂的吶喊,聲聲泣血,讓人心碎,仿若聽到了一個孩子內心最絕望的訴求。

在地下室角落,老張發現了一本破舊日記,紙張泛黃,仿若被歲月侵蝕的容顏,字跡模糊,仿若被淚水暈染。他顫抖著翻開,日記的主人是個叫小輝的孩子,多年前住在這個小區,父母雙亡後成了孤兒,仿若被命運拋棄的孤舟,在風雨中飄搖,仿若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常被其他孩子欺負,只能獨自在兒童樂園玩耍,仿若那是他最後的避風港,仿若在那裡才能找到一絲溫暖。後來小區翻新計劃啟動,要填埋沙坑、拆除樂園,小輝阻攔無果,在一個雨夜失足掉進地下室,受傷昏迷,等被人發現時,已經沒了氣息,仿若一朵凋零的鮮花,仿若生命在黑暗中悄然消逝。

從那以後,每逢改造工程動工,夜裡就會傳出怪異聲響,工程也總是莫名受阻,最後開發商撤資,小區改造擱置,這裡便日益衰敗,仿若被詛咒的廢墟,仿若陷入了一個永無翻身之日的困境。老張看完日記,心中滿是酸澀與愧疚,仿若吞下了黃連,他對著黑暗輕聲說:“孩子,咱不趕你走了,這以後還是你的樂園。”說來也怪,自那之後,小區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塗鴉沒再出現,夜裡的怪聲也銷聲匿跡,只是偶爾,清晨散步的老張會在兒童樂園的鞦韆上,看到露水凝結成的小小人形,似是在歡快嬉戲,等太陽一照,便消散無蹤,仿若一場舊夢,只留下淡淡的回憶,在歲月中悠悠飄蕩,仿若一個被時光掩埋的溫柔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