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林桉動了動身子,試圖從男人的腿上下來。
林桉只感覺一雙大手頂著他,將人往上託了託。
“幹嘛?”
被迫對視。
車內的氣氛曖昧起來。
少年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沈宴年緩緩伸出手,輕輕抬起少年的下巴,半哄著說:“寶貝,叫聲哥哥聽聽?”
“我叫你爹…..唔……”
林桉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男人一雙大手抵住他的腦袋往前一拉,沈宴年就這樣吻了上來。
林桉一愣,能感受到男人的唇輕輕輾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情。
車內的氣溫漸漸上升,溫熱了車窗一片。
透過車窗,隱約看見一隻手霸道地將另一人的手抵在玻璃上,映出一片片漣漪。
漸漸地,只剩下少年趴在肩上喘息的聲音。
———
賀嚴看林桉遲遲不曾回來,正想去找人,便接到了譚赫的電話。
“賀兒,沈哥說剛巧遇到林桉,把人給接走了。沈哥說林桉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讓我載上你,你待會在附近的富豪酒店等我唄?我收拾一下就過來。”
“哎!我可以自已開……”
“嘟嘟嘟……”
似乎生怕賀嚴拒絕似的,對面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
賀嚴看了一眼手機,無奈只好告別姑媽。
富豪酒店
夜色漸深,酒店門口的燈光灑在賀嚴修長的身影上。
他倚靠在車門邊,漫無目的等待譚赫的到來。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賀嚴尋聲望過去。
只見溫言狼狽地從酒店裡追著周子昂出來,西裝凌亂,領帶歪斜,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周子昂頭也不回快步走出,眉頭緊鎖,神色複雜。
看到賀嚴那一刻,周子昂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賀嚴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彷彿他只是空氣。
賀嚴抬手示意酒店的服務生,聲音冷淡:“把車開走。”
溫言狼狽不堪還不忘踩賀嚴一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語氣酸溜溜的:“喲,賀少,這是又傍上了哪個大款?真是好手段啊。”
賀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彷彿溫言的話不過是耳邊風。他抬手示意酒店的服務生,聲音冷淡:“把車開走。”
溫言見賀嚴不理他,心中更是不忿,正想再諷刺幾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他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賀疏影正從酒店大門走出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氣場強大,目光如刀。
賀疏影看了一眼局勢,一目瞭然。
這不是剛剛還在酒桌上給她諂媚敬酒的周家那小子帶來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自家侄子的份上,她才懶得搭理。
現在聽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這樣數落自家侄兒,賀疏影臉一黑,走了出來。
“姑姑?你怎麼也過來這兒了?”
賀疏影微微一笑,拍了拍賀嚴的手。
“剛才你跑得太快,姑姑還想順路跟你一起來。”
溫言看到賀疏影和賀嚴親暱的樣子,心裡一緊,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賀?都姓賀?影視業內的大亨和賀嚴……是什麼關係?
“賀總!”
溫言討好的喊了一聲賀疏影,只見賀疏影目光冷冷掃過溫言,聲音裡帶著幾分譏誚:“我們很熟?”
“呵。小周總,我看剛剛說的合作就沒必要了。”
“我家賀兒就是豪門,還需要攀附別人?”
“這種沒眼色,捧高採低的傢伙,我們公司才不敢用。”
溫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敢相信。賀嚴……竟然是賀家的人?
曾經貴為帝都三大豪門之一的…..賀家?!
賀嚴輕笑一聲,看向溫言和周子昂的眼中滿是不屑。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
車門開啟,譚赫從駕駛座上下來。
他看了一眼賀嚴格旁邊的賀疏影,很會來事的主動跟賀疏影打招呼。
“姑姑好!我來接賀嚴。”
賀疏影滿意地拍了拍賀嚴的手,點點頭,示意賀嚴過去。
譚赫說完,徑直走到副駕駛旁,為賀嚴拉開車門。
“賀兒,上車。”
賀嚴沒有立刻動作,而是轉頭看了溫言一眼,目光如冰,聲音冷得刺骨,輕聲在溫言耳邊說道:“溫言,你以為的香餑餑,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說完,他優雅地坐進車內,車門輕輕關上。
譚赫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賀疏影輕哼了一聲,帶著人離開。
只留下溫言站在原地,臉色鐵青,周子昂則望著遠去的車影,眼中滿是複雜與失落。
輕風拂過,帶走了最後一絲喧囂,只剩下無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