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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為什麼

時正德差點再進急救室。

池梟修長的兩根手指間夾著一封書信,那是遺書,男人揮了揮手裡劫來的遺書,扔到時正德身上。

時正德瞪大眼睛,沒力氣拿起來看。

池梟對老管家仰了仰下巴:“念給他聽,這是他兒子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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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顫顫巍巍,拿起那封遺書讀了。

沙啞顫抖的嗓音響起:

“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痛恨你們所有人。

時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簡單幾句話,老管家越讀聲音越小,他也在震驚,對待他人那麼溫潤禮貌的大少爺怎麼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怨氣好重啊……”池梟感嘆道。

時正德呼吸急促:“……你!”

“別急,我問你,你還記得宋雨琴嗎?”池梟問。

時正德神情變了又變,他當然記得。

“時正德,你妻子吸*你是不知道的對吧,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染上那種東西?我猜猜,是不是因為你和她剛結婚沒多久就出軌不斷情婦不斷?”

“是不是因為你搞出一個和她兒子差不多大私生子,對她不聞不問?”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丈夫與父親。”池梟把收集到的證據扔到時正德的身上,冷聲道,“拿起來,給他看。”

老管家不知道那是什麼,卻還是拿起來看了。

一個錄音器,播放後是時明和宋宇潘在一起時說的話,被池梟的人錄了下來,內容有提到宋雨琴才是時明的母親。

時正德身後的心電圖機顯示他的心率過快。

第二個是時明幫宋宇潘運輸*品的記錄證據,足足幾十張都被壓縮在了一張紙上。

第三個是宋宇潘跪在時明車前和他說話的影片。

第四個是池梟逼問宋宇潘,宋宇潘親口承認是自己偷換了時盛與時明的錄音。

最後一個,是時盛和何清靈的親子鑑定報告,最後的檢測意見寫著:依據親權鑑定技術規範和上述DNA遺傳標記分型結果,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親及外源干擾的前提下,支援何清靈為時盛的生物學母親。

拿到時盛的毛髮輕而易舉,拿到何清靈的池梟費了不少人脈關係。

“時盛,還記得嗎,那個被你丟棄送出國的小兒子。”池梟冷靜說道。

身旁的老管家身子一軟,手裡的鑑定報告飄到床底,他老淚縱橫,對時正德說:“造孽啊……怎麼會是這樣……”

時正德面色越來越痛苦,青筋凸起。他張著嘴,卻只能發出嗚嗚聲,什麼話也說不出,如一個掙扎的瀕死之人。

後面的儀器發出“嘀嘀”聲,池梟及時幫他按了呼叫器。

醫生護士及闖進來,池梟便退出了。

他走出病房,一轉身就看到時盛正面色慘白地站在兩步之外。

僅有兩步。

池梟的第一反應是,他剛進病房的時候沒有把門關嚴。

“……你怎麼來了。”池梟走過去握住時盛的手,他的手特別涼。

時盛看著地面不與他對視,聲音慌亂毫無順序:“小崔說的我就來了,我去找你他說你在醫院。”

時盛這幾天連夜把落下的工作趕完後,今天終於得了空,他去公司找池梟,結果沒在,小崔說他來醫院看時氏集團前董事長了。

時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看時正德,便也跟了過去,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時盛拉著池梟的手和他向外走,邊走邊問:“晚上回家吃什麼?回去順道買上。”

池梟看向時盛拉著自己細顫的手,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時盛……”

時盛看著蒼白的牆壁開始皺眉,眼睛裡充滿不解與不可置信,慢慢的眼淚湧上來,掉在池梟的肩膀上。

“為什麼啊……”時盛的眼淚蹭到池梟的臉上,時盛問池梟,也在問沒在身邊的那些人,“為什麼啊?”

時盛沒控制住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也不是尋死,就是想轉移下注意力,或者是控制情緒。

池梟扼制住時盛的雙手,“別這樣,時盛。”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時盛目光真誠地看著池梟發問。

“池梟,你別抓我……抱抱我,我冷。”時盛呼吸頻率有點亂套,他大口大口呼吸,越想越接受不了,直到眼前開始發黑。

時盛昏倒在池梟懷裡,又一次。

時盛是在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醒來的,陳思稚和池梟一大一小趴在自己病床前。

怎麼不去搞張床……

時盛一動池梟就醒了,他眼睛發澀,摸摸時盛的腦袋,小聲問:“感覺怎麼樣?”

“還好。”時盛不能想起自己和時明身份互換的事情,只要再想起來就會生理難受,他強忍著不去想,說,“讓思稚上來睡吧。”

“嗯,他聽說你住院了著急壞了,非要過來看著。”

時盛穿上拖鞋起來,池梟把陳思稚抱起來放到床上。

時盛強撐著開個玩笑:“男友力爆棚啊。”

池梟看他一眼,把人抵在牆上親了一口,不等時盛反應把他一個公主抱抱起來,三兩步走到牆角的小沙發上,自己坐上去,再讓時盛坐到自己腿上。

“冷不冷?”池梟問。

時盛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病服,他縮在池梟懷裡,“還好。”

他把頭埋在池梟的頸窩,池梟聽到他的哽咽。

時盛怨天尤人半輩子,好不容易因為遇到了愛人選擇放過自己,結果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其實你才是時家真正的孩子,你不是那個私生子,是有人把你們調換了。

這讓時盛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那他壓抑了這麼多年又都算什麼?怪不得宋雨琴對自己從來不親,還會偶爾打聽時明的訊息,他還以為在這一點上她和自己一樣,關注著時明,證明自己不比他哪裡差。

自己每叫宋雨琴“媽”的時候,宋雨琴會感到心虛愧疚嗎?

“你早就知道了。”時盛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池梟緊緊抱著他,“我不知道怎麼該向你開口。”

時盛實在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可能我真的很壞,可是我沒有主動傷害過別人啊,每一次都是我先受欺負,就算騙了你,我也在努彌補,得到你的原諒……”時盛越想越難過,胸口堵著太多怨恨,導致呼吸不順暢。

時盛控制不住地哭,“我恨死他們了。”

而在病床上縮在被子裡的陳思稚,緊閉雙眼,眼淚悄無聲息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