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您瞧瞧這是不是那個?”管家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卻還使勁壓著嗓門,那模樣活像個偷了腥的貓。
只見房間的桌子上,堆著楚雲泡澡用過的藥材渣子,好傢伙,就連一片小小的葉子,管家都沒落下,一股腦兒全給帶回來了。
周雄一看,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一把抓起那些藥材渣,先是湊到鼻子跟前使勁聞,接著竟然舔了一口,又咂巴咂巴嘴嚐了嚐。
“沒錯,這肯定是五品火靈草,這可是十萬大山裡水月谷那火靈蛇的伴身靈草啊!那火靈蛇可是五階妖獸!實力相當於元神境的強者大妖!”
周雄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那表情,彷彿中了大獎。
管家見狀,也不甘示弱,拿起一樣藥材就舔,還邊舔邊說:“家主家主!這是土棲根,有著濃郁渾厚的土靈之氣,是六品寶藥,而且內裡的靈力都轉化成元力了。”
管家: “這個我在一本古書籍裡見過,是七品靈汐草。”
家主:“這!這是七品天瀾花。”
管家:...家主:...兩人在這小小的房間裡,那是又舔又嘗,折騰了一個時辰,就跟兩個饞鬼似的,把那些藥材渣子研究了個底朝天。
周家因為和丹道世家林家的林葉紅聯姻,雖說沒吃過豬肉,但也從林葉紅陪嫁的藥典裡見過豬跑。
家族人員更是靠著各種關係網和傭兵團,到處打聽藥材的訊息,採摘回來賣,這才開起了藥材鋪子。
自從兩家聯姻,周家在藥材丹藥生意上那是順風順水。
管家這精明的腦袋瓜突然靈光一閃,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家主,您說這些可都是煉體修士用的寶藥啊,樣樣都是精品極品,價值連城!
可就這麼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拿來泡澡給糟蹋了?”
周雄一邊嚼著藥材渣,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可不是嘛,這裡面好多藥材都有厲害的妖獸守著,不是想採就能採的。
四階妖獸咱都惹不起,那可是堪比神魂境強者的存在,更別說還有五階的元神境妖獸了。”
管家眼睛一轉,嘿嘿笑道:“家主,那這大腿咱們可得抱緊了。
您想想,您那老婆兒子要是去了萬劍宗,那就等於和這小公子搭上關係,以後咱周家在這十萬大山裡還不得橫著走?”
周雄一聽,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對對對,老王你說得太對了!咱可得好好巴結巴結這小公子。”
兩人對視一眼,笑得那叫一個諂媚,齊聲說道:
“老王,去寶庫挑些上等的煉體藥材材料,明天給這小公子送去。”
“可是家主,咱們那些藥級別太低,他會不會瞧不上啊?
人家都把四品五品寶藥當洗澡水倒了。”管家皺著眉頭,一臉擔憂。
“那就把那個百年前買回來的九品寶藥也帶上。反正留著也用不了,不如拿去換個人情。算了,還是咱倆一起去挑,走!”
說著,兩人急急忙忙起身,屁顛屁顛地往小金庫跑去。
這邊的楚雲哪能想到,自已倒了一桶洗澡水,居然鬧出這麼個大烏龍。
在房間裡,母子倆洗完澡,換上新衣服,那精神頭可足了。
楚雲還幫他們擦了藥,把兩人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他們都記不清多久沒這麼舒坦過了,以前連個針線都得求著下人給。
楚雲看著煥然一新的母子,笑著說:“不錯,不錯。”
瞥了一眼地上的舊衣服和林葉紅的包裹,大手一揮:“把那些破衣服都燒了,和過去拜拜,以後都是新生活。”
周源墨二話不說,拿起衣服和包裹就準備去燒。
林葉紅卻突然叫住他,從包裹裡掏出一本藥典,說道:“這是我林家的陪嫁,就剩這一件了,留個念想。
想著以後孩子有用,就算不能修煉,也能照著藥典去採藥謀生。
其他能換的都換食物了,不然下人不給飯吃。”
楚雲瞅了瞅那厚厚的藥典,上面的字大得離譜,忍不住樂了。
周源墨則拿著剩下的衣服去外面燒了。
細心的林葉紅髮現楚雲多看了幾眼藥典,連忙遞過去:“公子,您要是需要這藥典,拿去看吧!我和孩子都背得熟透了,周家的下人和外面的傭兵團、採藥隊也都知道,不是啥秘密。”
楚雲心裡嘀咕:我對這些藥材確實兩眼一抹黑,正好看看。
拿過藥典,楚雲嘩嘩譁幾下就翻完了,然後還給林葉紅:“這藥典你們留著,藥材我都記住了。”
林葉紅心裡直犯嘀咕:這幾千種藥材和藥理用法,我可是死記硬背才記住的,公子這麼一會兒就記住了?
林葉紅也沒多矯情,接過藥典收了起來。兩人走出房間,一起幫周源墨燒衣服。
這一切都被柳長卿用神識看在眼裡,他無奈地笑笑:這孩子,太善良了。然後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第二天清晨,楚雲看著熟睡的母子倆,沒忍心叫醒他們。
心想:這倆人這些年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估計都沒睡過這麼踏實的覺。
從桌子上下來,楚雲來到院子,搬出木桶加水,倒入妖獸精血,又掏出一堆藥材扔進去,開始了每天枯燥的泡澡。
楚雲從藥典裡知道這些藥材可不得了,現在泡著的都是五品到七品的,還有些是有神魂境、元神境妖獸守護的。
真不知道便宜老爹咋弄來這麼多寶貝,戒指裡滿滿當當都是,七八品的都有,連藥典上都找不到的也不少,真是豪氣!老媽估計也不簡單。
一炷香後,母子倆醒了。
這一覺是他們近幾年睡得最香的。楚雲讓他們吃完早點去城主府廣場等。
兩人的事在這小地方傳開了,看熱鬧的不少,都對母子倆客客氣氣,羨慕得不行。
母子倆到廣場一看,以前欺負他們的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跪著。
周源墨心裡明白這是老爹安排的,提起刀對著欺負母親的人就是一刀,對欺負自已的則瞪了幾眼,沒下殺手。
他知道,對這些人來說,這比死還難受。
周雄早就到了廣場中間,見到母子倆,那是噓寒問暖,嘴裡不停地念叨:“哎呀,家裡事多,照顧不周,都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模樣,把圓滑世故演繹得淋漓盡致。
然後又拿出兩個儲物戒硬塞給母子倆,看了一眼跪著的下人,一巴掌過去,全給拍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