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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龍山的抉擇(上)

夜色如墨,濃稠地潑灑在梁山的聚義廳。廳內燭火搖曳,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掙扎跳動,映照著宋江滿是愁容的面龐。遭二龍山夜襲後,梁山糧草被焚,內部紛爭又起,曾經鐵板一塊的梁山,如今風雨飄搖,彷彿隨時都會被這無盡的黑夜吞噬。

宋江獨自站在廳中,仰頭望著那高懸的 “替天行道” 大旗,旗面上的字跡在黯淡的光線下若隱若現。招安之路,本是他為梁山謀劃的光明前程,他曾無數次幻想,梁山眾兄弟能借此擺脫草寇之名,在朝廷中謀得一官半職,封妻廕子,青史留名。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梁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軍師,如今二龍山勢大,又得燕青、李應相助,我梁山連番受挫,若不盡快想出對策,怕是要被他們壓得再無翻身之日。” 宋江眉頭緊鎖,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與焦慮,他緩緩轉身,看向一旁的吳用,那眼神中滿是期待,彷彿將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位智多星身上。

吳用輕搖羽扇,踱步到廳中,臉上神色平靜,可微微眯起的雙眼卻透露出他內心的思索。片刻後,他停下腳步,緩緩說道:“哥哥,如今之計,唯有向朝廷求援。我梁山本就有意招安,此番可向朝廷訴說二龍山抗旨不遵,拒不招安,還屢次進犯梁山,求朝廷派兵剿滅,借朝廷之力來平定二龍山。”

宋江聽後,微微點頭,可旋即面露難色,猶豫著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梁山兄弟與朝廷聯手對付二龍山,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我們梁山向來以義字為先,這般做法,怕是會寒了兄弟們的心。”

吳用冷笑道:“哥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是非常時期,若能平定二龍山,招安之事便能順利推進,到時候封官加爵,誰還敢說三道四?再者,我還有一計,可先假裝與二龍山和談,麻痺他們,待朝廷兵馬一到,便可裡應外合,將他們一網打盡。” 吳用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揮動羽扇,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江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狠狠說道:“好!就依軍師所言。只是這和談之事,需找個合適之人前去。此人既要能言善辯,又要與二龍山有舊,方能取得他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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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略作思索,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道:“戴宗日行千里,機智過人,可派他前往二龍山。他與武松有舊,或許能說動他們。戴宗心思縝密,善於言辭,定能完成此重任。”

當下,宋江便喚來戴宗,將計劃詳細告知。戴宗領命,懷揣著書信,帶著幾分忐忑,向著二龍山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此次任務艱鉅,武松那等精明之人,怕是難以輕易被說服。但他身負使命,只能硬著頭皮前往。

二龍山這邊,武松等人正歡慶勝利,山寨中一片熱鬧景象。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歡聲笑語迴盪在山間。然而,武松卻沒有被這勝利的喜悅衝昏頭腦,他深知宋江絕不會善罷甘休,因此一直加強防備,以防梁山再次來犯。

聽聞戴宗前來,武松心中一凜,他深知戴宗來意不善,但還是決定見他一見。“戴院長,許久不見,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武松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視著戴宗,那眼神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

戴宗滿臉堆笑,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武兄弟,自你離開梁山,哥哥日夜思念,時常唸叨你的好。如今梁山與二龍山紛爭不斷,死傷眾多,哥哥心中不忍,特命我前來與你們和談。只要二龍山肯重回梁山,既往不咎,一切照舊。” 戴宗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武松的表情,試圖從他的神色中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武松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戴院長,你我兄弟一場,你何必說謊?宋江那廝怎會如此輕易罷休?他定是另有陰謀。我武松雖重情義,但也不是傻子,豈會輕易相信這番說辭?”

戴宗連忙說道:“武兄弟,你誤會哥哥了。哥哥是真心希望化解這場紛爭,大家都是為了替天行道,何必自相殘殺?如今梁山上下都盼著能與二龍山重歸於好,共圖大業。” 戴宗言辭懇切,可武松卻不為所動。

武松擺擺手,神色堅定:“戴院長,你莫要再勸。我武松心意已決,宋江執意招安,不顧眾兄弟生死,我怎能再與他同流合汙?你回去告訴宋江,若他還念及兄弟情義,便就此罷手,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武松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戴宗見武松心意已決,知道再勸無用,只得告辭。他離開二龍山時,心中暗暗嘆息,此次任務失敗,回去怕是難以向宋江交代。

武松望著戴宗離去的背影,對魯智深、楊志等人說道:“宋江此舉,必有陰謀。他既然派人來和談,想必是在暗中謀劃什麼。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武松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他深知宋江和吳用詭計多端,二龍山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魯智深揮舞著禪杖,大聲說道:“怕他作甚!灑家早就想再殺上梁山,教訓教訓那些撮鳥!他們若敢再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魯智深滿臉怒容,恨不得立刻殺上梁山,與宋江等人決一死戰。

楊志沉思片刻,道:“我看宋江極有可能向朝廷求援,我們必須早做準備。不如主動出擊,趁朝廷兵馬未到,先攻佔梁山,讓他們措手不及。若等朝廷兵馬到來,我們腹背受敵,局勢將更加艱難。”

眾人商議已定,決定主動出擊。武松點齊二龍山精銳,與魯智深、楊志等人率領著隊伍,趁著夜色,再次向梁山進發。夜空中,寒星點點,彷彿在為他們的行動默默守望。隊伍悄無聲息地前行,馬蹄聲被厚厚的落葉掩蓋,眾人心中都懷著必勝的信念,卻不知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兇險。

此時的梁山,宋江正在焦急地等待朝廷的回覆。他在聚義廳中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自已的心上。突然,有士兵來報:“啟稟寨主,二龍山人馬殺來了!”

宋江大驚失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連忙召集眾兄弟迎敵。吳用則鎮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說道:“哥哥莫慌,我早已料到他們會來。我們可將計就計,設下埋伏,讓他們有來無回。” 吳用一邊說著,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佈置埋伏。

於是,梁山人馬在吳用的指揮下,在山口設下重重埋伏,只等二龍山人馬自投羅網。山口兩側的山林中,隱藏著無數梁山士兵,他們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兵器,眼睛緊緊盯著山口,只等一聲令下,便衝出去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二龍山的隊伍來到山口,武松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勒住韁繩,環顧四周,只見山口地勢險要,兩側山林茂密,極易藏人。他對眾人說道:“大家小心,此處地勢險要,梁山很可能設下埋伏。我們不可貿然前進,先派人前去打探。”

話還未說完,只聽一聲炮響,梁山的伏兵從四面八方湧出,將二龍山的人馬團團圍住。“殺啊!” 梁山士兵吶喊著衝向二龍山,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將整個山谷都震塌。

武松毫無懼色,揮舞著雙刀,大聲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亂!今日便是與梁山決一死戰的時候!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要殺出一條血路!” 武松的聲音堅定有力,如同洪鐘般在山谷中迴盪,激發起二龍山眾將士的鬥志。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廝殺。戰場上,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閃爍,鮮血染紅了大地。武松揮舞著雙刀,左衝右突,每一刀都帶著呼呼風聲,所到之處,梁山士兵紛紛倒下。魯智深舞動禪杖,如同猛虎下山,禪杖所到之處,一片血肉橫飛。楊志手持朴刀,奮勇殺敵,他的刀法凌厲,招招致命。

可梁山的兵力眾多,且佔據地利,二龍山的人馬漸漸陷入了苦戰。士兵們一個個倒下,鮮血在地上匯聚成河,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武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宋江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槍,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衝向武松。他的臉上帶著憤怒與決絕,彷彿要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武松身上。

武松見狀,心中怒火中燒,大罵道:“宋江,你這腌臢潑才,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你為了一已之私,出賣兄弟,今日便是你的報應!” 武松說罷,雙腿一夾馬腹,向著宋江衝去。

兩人戰在一處,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武松的雙刀使得虎虎生風,每一刀都帶著必殺的氣勢,刀光閃爍,讓人眼花繚亂。宋江的槍法也不弱,憑藉著多年的征戰經驗,勉強抵擋著武松的攻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但仍強裝鎮定,與武松周旋。

“宋大哥,你為何執迷不悟?招安之路本就是死路一條,你為何要將兄弟們往火坑裡推?你難道忘了我們當初在梁山的誓言嗎?” 武松一邊戰,一邊怒吼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宋江面色陰沉,咬著牙說道:“武松,你不懂!招安是為了讓兄弟們有個光明的前程,能為朝廷效力,青史留名。我們不能一輩子當草寇,總要為自已的未來打算。”

“狗屁前程!” 武松大罵道,“你這是為了一已之私,出賣兄弟!今日我便要為兄弟們討個公道!你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武松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他一定要讓宋江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此時,魯智深、楊志等人也殺了過來,與武松會合。他們三人聯手,向宋江發起了更猛烈的攻擊。魯智深揮舞著禪杖,朝著宋江砸去,那禪杖帶著千鈞之力,彷彿要將宋江砸成肉泥。楊志手持朴刀,從側面攻擊,刀刀直逼宋江要害。武松則正面強攻,雙刀如閃電般刺向宋江。

宋江漸漸抵擋不住,只得節節敗退。他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他一邊抵擋,一邊呼喊著身邊的將領前來救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原來是朝廷的兵馬趕到了。為首的將領是高俅的心腹劉夢龍,他騎在馬上,看著戰場上一片混亂,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下令道:“給我殺,一個不留!格殺勿論,斬草除根!” 朝廷兵馬如潮水般湧來,加入了戰鬥。

二龍山的處境更加艱難,腹背受敵的他們,在梁山和朝廷兵馬的夾擊下,漸漸陷入了絕境。但二龍山的將士們沒有一個退縮,他們懷著必死的決心,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武松心中明白,再這樣下去,二龍山的兄弟們都要葬身於此。他當機立斷,對眾人說道:“兄弟們,我們不能再硬拼了,必須分兵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不能白白送死!”

於是,眾人商議決定,魯智深、楊志等人率領一部分人馬,從正面牽制梁山和朝廷的兵馬;武松則率領精銳部隊,直取宋江,只要能擒住宋江,或許還有轉機。

“魯大哥,楊大哥,你們一定要保重!” 武松與魯智深、楊志等人告別,眼中滿是不捨與擔憂。他深知此去凶多吉少,但為了二龍山的兄弟們,他必須全力以赴。

“武兄弟,你也小心!我們在正面牽制敵人,你一定要抓住宋江,結束這場紛爭!” 魯智深和楊志說道,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

就這樣,二龍山的人馬分成兩路,開始突圍。魯智深、楊志等人率領著人馬,與梁山和朝廷的兵馬展開了殊死搏鬥。他們喊著口號,揮舞著兵器,衝向敵人,一時間,戰場上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士兵們的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一首悲壯的戰歌。

武松則率領著精銳部隊,向著宋江的方向殺去。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宋江,這場紛爭或許就能結束。他揮舞著雙刀,衝在隊伍的最前面,那堅定的身影,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這血腥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