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夢到五毒娘娘跟她說，村民們是中了非常厲害的邪毒，必須獻祭二十對童男童女給五毒娘娘，助她增加法力，她才能將邪毒清理掉。”小白複述著女童的話，“現在村長帶著她，和幾個族長在開會呢。”

“你說她要幹嘛?吃二十對童男童女?以她目前的道行，一口氣吃兩百個都只能吃成個胖子而已。”小白揉了把臉，氣不過竟然被個初生牛犢的小妖耍了一記。

“要幹嘛你看著不就行了?反正我們是不能插手的。”卿小姐用手指點著自已的下巴，試圖拼湊起這個故事。

“啊？二十對啊，四十個小孩啊！咱們就幹看著?”

“你算學還挺好呀。”卿小姐示意他稍安勿躁:“未見全貌，莫予置評。”

“你怎麼就料定了他們會拿四十個童男童女獻祭呢？都是自已家裡或者族裡的小孩，總會捨不得的吧？”卿小姐支著臉笑問。

小白冷哼一聲:“人心吶！”一開始肯定會有糾結的，甚至能鐵骨錚錚地一口回絕，但切身受到威脅的人定會煽風點火；幾個來回拉扯後，等大家都覺得危險就懸在自已頭上，就……欲迎還拒地水到渠成了。畢竟別人的命都比不上自已的性命重要啊！

祠堂內，一位老者坐在上首，面色凝重，一聲不吭地抽著旱菸。周圍也坐著幾名老人，臉色陰沉地能滴下水來，他們面面相覷，但同樣一聲不吭。

村長坐在最下首，輕輕拍著倚著他的珠珠肩膀，似在撫慰。一旁還站著幾個中年男子，在這異常沉默的氣氛中顯得無比焦躁。終於，一個壯漢忍不住開了口:“老族長，她就是個四五歲的孩子，還能騙咱們不成?”他手指珠珠。

一個人出頭了，其他人便也紛紛加入。“是啊，族長們快點決定吧！村裡現在幾乎隔幾天就有一箇中毒的，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完蛋的！”

“是幾個小伢子重要?還是全村人的命重要?！”

“你個癟老三你家裡沒孩子，你讓別人拿孩子救你！”

“說什麼呢！你罵誰呢！我這不是為了全村人嗎？明明是你自私！”

“你！你再說一遍！”

眼瞅著要打起來了，上首的老者把菸袋往桌子上磕了磕，看向村長:“老大，你現在是一村之長，你怎麼想的？”

村長為難地介面道:“爹，都是村裡的娃娃，你讓我怎麼下的了這個手！”旁邊的人又要躍躍欲言，只聽村長繼續說道:“何況，村子裡現在，滿打滿算，也沒有四十個娃娃呀！”

大家又沉默了，這時，珠珠彷彿不清楚目前狀況一般的，怯怯地拉了拉村長的衣角，說道:“村長伯伯，你還要送我回去嗎？珠珠不想回去……”

旁邊有個老者眼睛一亮，他招手讓珠珠到身前來，一臉慈愛的表情，問她:“珠珠乖，告訴爺爺，你們村子……人多嗎？”

“嗯，”珠珠乖巧地點頭，辦著手指說，“村裡以前有好多人。我爹說，我們村是前朝的大族，戰亂的時候躲到這山上來的，雖然現在都年紀大了，但是娃娃多啊！等他們長大以後，我們又可以變成一個大村子了！”她亮晶晶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但是他們都是壞人！我爹孃死後，他們都欺負我……”

小孩子說話有點顛三倒四，但是周圍的人都捋出了關鍵詞:青壯年少，小孩多。

老者深吸一口氣，再次確認:“珠珠，你們村裡，娃娃真的很多嗎？”

珠珠含著自已的大拇指，似在回憶:“村裡有個好大好大的學堂，哥哥姐姐們都住在那裡，一起唸書，也不回家。我爹活著的時候曾說過，有四十……還是五十……個哥哥姐姐吧，等我到上學的年紀了，也送我去。”

周圍的人都已經興奮起來了，有一個念頭在心裡滋長，不敢細想，但掩不住心臟砰砰直跳。

大家一起望向老族長，眼睛裡滿是期待。

上首的老者閉上眼睛狠狠抽了幾口煙，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為了大家，為了這個村子，這也是沒辦法了。”

他睜開眼睛，掃了眾人一眼:“有點冒險，多幾個人去，帶上給牲口用的蒙藥……儘量，偷偷地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