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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授

太過正常的反應,讓原以為會很兇險的幾人都有些愣神。

這種蟲子在原著裡也沒有具體說明,包括那道門是什麼,裡面有什麼都是三叔眾多未填的坑之一,不過想來也定是九死一生,危機四伏。

幾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那蟲子不會回來之後,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隻蟲子是他們預料之外的東西,如今成功解決沒有意外發生,再好不過。

小張哥:“它不會回來了吧?”

蛇祖:“這東西應該沒那麼聰明。”

小張哥徹底放鬆下來:“那就好,任務完成。”

四人休息一會兒之後,開始收拾現場,清點數量。

陷阱裡的全都弄死丟進湖裡,母蟲的屍體也用竹竿挑進水中,確保整個寨子再也看不到一隻蟲子。

水光燈已經快要熄滅,幾人把它們全部沉入湖中,那點光亮一點點消失不見。

月亮銀白色的光灑在湖面,在水中投下巨大的倒影,如夢似幻,帶著幾分安靜祥和的美好氣息。

經過一場大戰之後,這樣的氛圍確實讓人不禁想沉醉其中。

三個男人在小哥的帶領下開始脫光衣服在湖邊清洗身上的茶水,這些茶水過了一定時間就是劇毒。

張靈安走到和他們相反的角落也開始連帶著衣服一起清洗,接著又重新回到一開始泡茶的閣樓,其餘三人已經坐下烘烤衣物,小張哥正找了新的茶具泡茶。

見到張靈安,他招呼道:“靈安妹妹,快來!”

張靈安坐到小哥左手邊,也開始烘衣服。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黑色吊帶,紅色麒麟紋身很快就顯現。

蛇祖看著這三人肩上的紋身,不禁感慨:“你們的紋身還真特別。”

“這可是我們家族的標誌,好看吧?”小張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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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茶水裡有一種紅蟲產生劇毒的屍液和另一種特殊物質,喝了只要傷得不是太重,就能保命,也能為我們後面解決麻煩。”

蛇祖:“什麼麻煩?”

小張哥開始和蛇祖解釋來龍去脈,同時沒忘記繼續套近乎和忽悠單純的小蛇。

經過晚上共同對付蟲子的生死時刻,蛇祖明顯已經完全信任他們了,對小張哥的話深信不疑。

很快小蛇就答應了小張哥一起混的提議,收下了小張哥準備的夾喇嘛的楔子。

小張哥露出得意的笑:“我就說吧,只要有我在,我們很快就能東山再起,怎麼樣,靈安妹妹,我們一起努力?”

張靈安失笑:“加油!”

小張哥看向蛇祖:“以後你就姓張,叫張小蛇。”

幾人閒聊著,小哥依舊在一旁打盹,朝陽升起時,一條黑蛇浮出水面,接著是鳳凰的聲音。

張靈安和大小張哥已經拿上行李,招呼一旁的張小蛇:“走了。”

四人很快往寨子深處走去,沒被任何人發現。

至於九條菸袋要找的地圖,已經被小哥他們提前掉包。

四人靠著畢摩帶回來的地圖在森林中穿梭,一個星期之後,幾人成功找到“那道門”所在。

盲冢顧名思義,靠近之後就真的什麼也看不見,好在張家人耳力過人,張靈安提前準備了特製的鈴鐺,幾人就靠鈴鐺確定彼此的方位。

在看不見的環境裡,會不自覺放大人的恐懼,盲冢裡的一切重新整理了張靈安對古墓兇險程度的新認知。

難怪小哥後來會說黑瞎子進來會死。

雖然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好在有驚無險,四人一個月之後,活著從裡面出來了。

不過四人都受了不少傷,尤其是張靈安,在進入一個墓室之後,她徹底失去了意識,後面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

張靈安只覺得她的意識被困在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她隱約能聽到有人在她身邊說話,卻怎麼也聽不清,她想掙脫束縛,卻又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醒來時,入眼是小張哥吊腳樓的屋頂。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屋子裡光線很亮。

張靈安眼睫輕顫,眨了幾下眼才適應。

她扭頭往旁邊望去,就見小哥正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輕靠著椅背小憩。

那俊美的臉上帶著淡青色胡茬,眼下也泛著青黑,顯得格外憔悴。

饒是這個樣子,小哥也依舊非常帥氣。

一醒來就能看見小哥,張靈安有些不捨得移開視線。

許是察覺到張靈安的呼吸變化,睡著的小哥很快睜眼。

對上那雙熟悉的清亮眼眸時,他緊繃好幾天的心鬆了鬆,眼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欣喜,淡聲道:“醒了?”

“嗯。”張靈安點頭,撐著手臂就想坐起來,剛用力肩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差點有跌回床上。

小哥眼疾手快的扶住張靈安,讓她成功坐起身來,低聲道:“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

張靈安根本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她皺著眉問道:“小哥,我們是怎麼從裡面出來的?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腦海中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一閃而過,怎麼也抓不住,好像無端失去了一段記憶。

等等……這種情況怎麼那麼像天授?!

張靈安驚愕的瞪大眼睛:“我被天授了?”

小哥點頭:“進入墓室之後,你突然消失不見,我們找到你時,你已經暈倒在出去的墓道里,還受了很重的傷。”

小哥語氣平靜,彷彿當時那個找到呼吸微弱的張靈安,並且還摸到一手溫熱麒麟血時,第一次感到慌亂的人不是他。

張靈安還沉浸在她被天授的驚訝中,就見小哥遞給她一個黑色的盒子,材質似玉非玉,入手冰涼。

小哥道:“當時你懷裡就抱著這個盒子。”

張靈安怔愣著接過,抬眸問小哥:“盒子裡是什麼?”

小哥搖頭:“不知道,不過沒有機關。”

小張哥和張小蛇曾想要開啟看看,小哥沒有同意,只檢查過後,放到了張靈安的房間裡。

張靈安疑惑的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卷碧玉玉簡。

玉簡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文字奇特,張靈安從未見過,但能看出歷史悠久。

張靈安把玉簡遞給小哥:“小哥,你認識嗎?”

“沒見過。”小哥搖頭,右手仔細撫過玉簡,“材質是隕玉,上面應該是古彝文。”

張靈安點頭,不明白她天授之後為什麼會帶著這個東西出來,不過現在看不懂,她也沒有太糾結。

她眼神認真的盯著小哥,眸中帶著關心:“小哥你的傷怎麼樣?”

她記得她失去意識之前,小哥就已經受了傷,盲冢到處都很危險,後面也有受傷的風險。

小哥:“不礙事。”

張靈安想到什麼,連忙問:“小張哥和小蛇呢?他們怎麼樣?”

小哥:“受了點傷,已經沒什麼事了。”

張靈安鬆了口氣:“那就好。”

還好他們都和原著一樣,活著從裡面出來了。

傍晚時分,小張哥和張小蛇從外面回來,手裡帶著一些食物。

得知張靈安醒來,小張哥立馬朝她的房間走來,張小蛇看了看張靈安房間的方向,默默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靈安妹妹你終於醒了!”小張哥一進門就驚喜的喊道,快步走到床邊看著張靈安,“你這次實在是太驚險了,不僅是我和小蛇,族長都擔心壞了!”

想到守在她床前形容憔悴的小哥,張靈安心頭髮燙,她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被突然天授,讓你們操心了。”

“嗨!我也沒想到天授這破毛病除了族長之外你也還有,可能是你們倆麒麟血純度都太高了。”

小張哥擺擺手,接著道:“族長一路揹著你回來的,那時候他也受了傷,不間斷趕路回來直接暈倒了,前幾天剛醒就一直守著你。”

說起來,他和張小蛇還是受傷最輕的,只中了點毒受了些皮外傷,如今已經沒事了。

小張哥眼中帶著瞭然,笑著感嘆:“和族長相處這麼久,第一次見他情緒外露,看來你們倆關係很好啊!”

張靈安沒想到是怎樣,想到小哥受傷暈倒,她就心疼的不行,如果她沒有被天授擅自離隊,小哥應該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見張靈安情緒不太對,小張哥連忙轉移話題:“族長身體好著呢,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倒是你肩上的傷很深,而且中了毒,雖然現在毒解了,但還是得休養一段時間。”

盲冢之中,有許多有毒的蟲子和機關,好在墓裡也有解藥。

之前他們認為十分危險的碧玉甲蟲,以劇毒的蟲子為食,毒液經過身體轉換,排出時就變成了解毒的解藥。

簡單來說,就是碧玉甲蟲的糞便,他們就是靠這種東西成功活了下來。

張靈安從小張哥口中知道了後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她已經昏迷了快十天。

小張哥好奇道:“對了,你帶出來的盒子是什麼東西?”

張靈安把玉簡拿給他:“族長說是古彝文,你認識嗎?”

小張哥搖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把上面的字抄一份,明天去那些彝族寨子裡問問,他們或許有人認識。”

張靈安:“好,麻煩了小張哥。”

小張哥不甚在意:“別跟我客氣!”

晚餐是張小蛇做的,簡單的三菜一湯,這些天小哥和小張哥的伙食也是他負責。

沒辦法,這倆人一個不會做飯,一個廚藝一言難盡,只有他做的,還算能吃。

張靈安的傷在右肩,幾近貫穿,但用左手也不影響吃飯。

小張哥給張靈安盛了碗湯,不忘記誇獎張小蛇:“咱們小蛇也多才多藝,靈安妹妹,你快嚐嚐他的手藝。”

湯是排骨湯,味道清淡又不失鮮味,裡面還特意放了補血的藥材,可見其用心。

張靈安豎起大拇指:“好喝!辛苦小蛇了。”

四個人裡,張小蛇和小張哥最熟稔,張靈安和他交流不多,倒也不生分。

張小蛇靦腆的笑了笑:“那靈安姐你多喝點兒!”

在坐的幾人中,小張哥年紀最大,張靈安和小哥次之,張小蛇只有二十歲出頭,叫一聲姐理所應當。

吃過晚飯,張靈安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清洗,從墓裡出來又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張靈安只覺得她都臭了。

吊腳樓後面有洗漱的隔間,水是小哥幫忙端到裡面的,出門前,小哥淡聲道:“傷口不要碰到水。”

張靈安乖乖答應:“好。”

張靈安洗完頭髮又仔仔細細擦拭乾淨身體之後,才覺得她又活過來了。

她如今的頭髮已經到腰部的位置,是時候修剪一下,太長影響行動。

夜幕降臨,一輪皎月掛在天空,清輝灑在吊腳樓上,搭配昏黃的燈光,有種別樣的靜謐。

小張哥和張小蛇正坐在屋簷下閒聊,沒看到小哥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