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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順手的事

熊馗站在白玉麟的屍體旁。

地面一片狼藉,七零八落躺著白玉城獵殺者的屍骸。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陰陽雙匕,匕首表面光滑如鏡,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陰陽之力,不僅能殺人,還能淨化。

他收起雙匕,開始搜刮戰利品。

獵殺者身上,除了一些制式骨刃,並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東西。

倒是白玉麟,作為少城主,身上有些好東西。

幾瓶療傷藥劑,幾塊能量晶石,還有一塊令牌。

令牌材質特殊,非金非玉,入手溫涼,正面刻著一個“白”字。

背面,則是一些繁複的花紋,似乎是某種地圖。

熊馗略微研究了一下,看不出所以然,便將令牌收了起來,或許之後會有用處。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遺漏什麼,準備離開。

熊馗原計劃接下來要幹掉月影,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根本找不到影。

暗殺系就是麻煩。

“也罷。” 熊馗搖了搖頭,既然找不到月影,那就先將這個威脅放到一邊。

當前首要目標已然轉變。

不再執著於尋覓月影蹤跡。

相較於那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的刺客,清除更多地界玩家,無疑是更具現實意義的戰略抉擇。

最大限度削弱敵對勢力的根基,方為上策。

至於月影,若天意註定再次狹路相逢,屆時再解恩怨亦未嘗不可。

熊馗身形輕盈,宛如一縷幽魂,悄然隱沒於殘垣斷壁之間。

他放棄了刻意搜尋獵殺者的策略,轉而採取守株待兔之法。

漫步在這片末世廢土之上,他如同潛伏於暗夜的孤狼,靜待獵物主動踏入自已的狩獵範圍。

廢墟都市,殘陽如血。

斷裂鋼筋扭曲猙獰,如同巨獸的森然獠牙刺破天穹。

腳下瓦礫碎石,發出細微聲響,更顯周遭寂靜無聲。

空氣中,塵土氣息與腐朽味道交織瀰漫,吸入鼻腔,帶來一種令人壓抑的不適感。

熊馗五感全開,敏銳捕捉著周圍每一絲細微動靜。

風聲穿梭於破敗樓宇之間,嗚咽低鳴,似鬼哭狼嚎,更添幾分末世的蕭瑟與詭譎。

忽而,一絲極其細微的搏鬥聲響,傳入熊馗耳中。

那聲音,夾雜著兵刃碰撞的清脆,以及壓抑的低吼,在寂靜廢墟中顯得格外突兀。

熊馗心頭一動,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獸,瞬間被那戰鬥聲吸引。

他身形陡然加速,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掠而去。

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微弱氣流,吹拂起地面塵土。

轉瞬之間,他已抵達一處坍塌過半的建築廢墟前。

放眼望去,狼藉景象映入眼簾。

斷壁殘垣,碎石瓦礫,堆砌成一座小山般,遮蔽了大半視野。

廢墟深處,兩道身影正激烈廝殺,兵刃交擊聲,怒吼咆哮聲,清晰可聞。

一方身著黑色勁裝,勁裝材質特殊,隱隱泛著幽冷光澤,那是地界獵殺者的標誌性裝束。

他們手持幽冥石精心打造的戰刀,刀鋒之上,縈繞著淡淡黑霧,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另一方,身影則顯得狼狽至極。

迷彩作戰服,早已破爛不堪,如同被野獸撕咬過的破布條子,掛在身上,勉強遮掩軀體。

裸露肌膚之上,道道血痕交錯縱橫,觸目驚心,顯然已是傷痕累累,強弩之末。

那是一名來自藍星的攻略者。

從其略顯稚嫩的面容,以及略顯慌亂的戰鬥技巧來看,或許是剛剛經歷過幾次副本的新人。

實力明顯遜色於經驗豐富的地界獵殺者。

此刻,他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死亡陰影,已然籠罩在他頭頂之上,彷彿下一刻便要命喪刀下。

熊馗目睹此景,眸光微凝。

一絲複雜情緒,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緩緩抬起手臂,幽冥長矛無聲無息間,已然握於掌中。

冰冷金屬觸感,自掌心傳來,激盪起體內澎湃戰意。

指節緊握,力量緩緩凝聚,長矛之上,黑色光芒開始流轉,如同潛伏的毒蛇,蓄勢待發。

熊馗深吸一口氣,胸腔鼓脹,如同風箱般發出沉悶聲響。

積蓄力量,匯聚全身。

一聲震天暴喝,驟然自他喉嚨深處迸發而出。

音浪滾滾,如同平地炸響的驚雷,瞬間撕裂廢墟之上的沉寂。

聲波震盪,甚至令周圍空氣都為之扭曲。

與此同時,熊馗手臂猛然發力,如同投擲標槍的運動員,將手中幽冥長矛,奮力投擲而出。

長矛破空,發出尖銳嘯音,如同離弦之箭,挾裹著恐怖力量,直奔戰場中心而去。

距離雖遠,長矛所指精準無比,分毫不差戳破一個大西瓜。

“噗!”一聲悶響,如同利刃刺破皮革。

西瓜應聲爆裂,紅瓤汁液四濺,如同驟然綻放的血色花朵。

濃郁瓜果清香,瞬間被血腥氣息所掩蓋。

西瓜汁濺了離他很近的攻略者一臉,那名攻略者還傻愣愣地呆立,黏膩汁液,順著臉頰淌落,糊住了眼睛,令他瞬間懵住,呆立當場。

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就在他大腦一片空白,尚未回過神之際,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驟然降臨戰場中央。

熊馗如同瞬移般,突兀現身,探手一抓,精準無比地握住了投擲而出的幽冥長矛。

回收長矛,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彷彿演練過無數遍。

緊接著,他再次如同鬼魅般,驟然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直到熊馗身影徹底不見,那名原本瀕臨絕境的攻略者才反應過來,他甚至懷疑自已是死前幻想,可滿地狼藉的殘骸以及獵殺者的屍體,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剛才並非他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一聲暴喝,如同天神怒吼,震得他耳膜嗡鳴,氣血翻湧。緊隨而至的破空聲,更是讓他頭皮發麻,本能地感受到一股死亡威脅。

本能告訴他,若是膽敢輕舉妄動,下一刻,死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已。

那近在咫尺的長矛尖似乎也證明了他直覺的正確。

險死還生的李維瘋了一般邊跳大神邊輸出國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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