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馗站在白玉麟的屍體旁。
地面一片狼藉,七零八落躺著白玉城獵殺者的屍骸。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陰陽雙匕,匕首表面光滑如鏡,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陰陽之力,不僅能殺人,還能淨化。
他收起雙匕,開始搜刮戰利品。
獵殺者身上,除了一些制式骨刃,並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東西。
倒是白玉麟,作為少城主,身上有些好東西。
幾瓶療傷藥劑,幾塊能量晶石,還有一塊令牌。
令牌材質特殊,非金非玉,入手溫涼,正面刻著一個“白”字。
背面,則是一些繁複的花紋,似乎是某種地圖。
熊馗略微研究了一下,看不出所以然,便將令牌收了起來,或許之後會有用處。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遺漏什麼,準備離開。
熊馗原計劃接下來要幹掉月影,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根本找不到影。
暗殺系就是麻煩。
“也罷。” 熊馗搖了搖頭,既然找不到月影,那就先將這個威脅放到一邊。
當前首要目標已然轉變。
不再執著於尋覓月影蹤跡。
相較於那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的刺客,清除更多地界玩家,無疑是更具現實意義的戰略抉擇。
最大限度削弱敵對勢力的根基,方為上策。
至於月影,若天意註定再次狹路相逢,屆時再解恩怨亦未嘗不可。
熊馗身形輕盈,宛如一縷幽魂,悄然隱沒於殘垣斷壁之間。
他放棄了刻意搜尋獵殺者的策略,轉而採取守株待兔之法。
漫步在這片末世廢土之上,他如同潛伏於暗夜的孤狼,靜待獵物主動踏入自已的狩獵範圍。
廢墟都市,殘陽如血。
斷裂鋼筋扭曲猙獰,如同巨獸的森然獠牙刺破天穹。
腳下瓦礫碎石,發出細微聲響,更顯周遭寂靜無聲。
空氣中,塵土氣息與腐朽味道交織瀰漫,吸入鼻腔,帶來一種令人壓抑的不適感。
熊馗五感全開,敏銳捕捉著周圍每一絲細微動靜。
風聲穿梭於破敗樓宇之間,嗚咽低鳴,似鬼哭狼嚎,更添幾分末世的蕭瑟與詭譎。
忽而,一絲極其細微的搏鬥聲響,傳入熊馗耳中。
那聲音,夾雜著兵刃碰撞的清脆,以及壓抑的低吼,在寂靜廢墟中顯得格外突兀。
熊馗心頭一動,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獸,瞬間被那戰鬥聲吸引。
他身形陡然加速,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掠而去。
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微弱氣流,吹拂起地面塵土。
轉瞬之間,他已抵達一處坍塌過半的建築廢墟前。
放眼望去,狼藉景象映入眼簾。
斷壁殘垣,碎石瓦礫,堆砌成一座小山般,遮蔽了大半視野。
廢墟深處,兩道身影正激烈廝殺,兵刃交擊聲,怒吼咆哮聲,清晰可聞。
一方身著黑色勁裝,勁裝材質特殊,隱隱泛著幽冷光澤,那是地界獵殺者的標誌性裝束。
他們手持幽冥石精心打造的戰刀,刀鋒之上,縈繞著淡淡黑霧,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另一方,身影則顯得狼狽至極。
迷彩作戰服,早已破爛不堪,如同被野獸撕咬過的破布條子,掛在身上,勉強遮掩軀體。
裸露肌膚之上,道道血痕交錯縱橫,觸目驚心,顯然已是傷痕累累,強弩之末。
那是一名來自藍星的攻略者。
從其略顯稚嫩的面容,以及略顯慌亂的戰鬥技巧來看,或許是剛剛經歷過幾次副本的新人。
實力明顯遜色於經驗豐富的地界獵殺者。
此刻,他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死亡陰影,已然籠罩在他頭頂之上,彷彿下一刻便要命喪刀下。
熊馗目睹此景,眸光微凝。
一絲複雜情緒,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緩緩抬起手臂,幽冥長矛無聲無息間,已然握於掌中。
冰冷金屬觸感,自掌心傳來,激盪起體內澎湃戰意。
指節緊握,力量緩緩凝聚,長矛之上,黑色光芒開始流轉,如同潛伏的毒蛇,蓄勢待發。
熊馗深吸一口氣,胸腔鼓脹,如同風箱般發出沉悶聲響。
積蓄力量,匯聚全身。
一聲震天暴喝,驟然自他喉嚨深處迸發而出。
音浪滾滾,如同平地炸響的驚雷,瞬間撕裂廢墟之上的沉寂。
聲波震盪,甚至令周圍空氣都為之扭曲。
與此同時,熊馗手臂猛然發力,如同投擲標槍的運動員,將手中幽冥長矛,奮力投擲而出。
長矛破空,發出尖銳嘯音,如同離弦之箭,挾裹著恐怖力量,直奔戰場中心而去。
距離雖遠,長矛所指精準無比,分毫不差戳破一個大西瓜。
“噗!”一聲悶響,如同利刃刺破皮革。
西瓜應聲爆裂,紅瓤汁液四濺,如同驟然綻放的血色花朵。
濃郁瓜果清香,瞬間被血腥氣息所掩蓋。
西瓜汁濺了離他很近的攻略者一臉,那名攻略者還傻愣愣地呆立,黏膩汁液,順著臉頰淌落,糊住了眼睛,令他瞬間懵住,呆立當場。
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就在他大腦一片空白,尚未回過神之際,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驟然降臨戰場中央。
熊馗如同瞬移般,突兀現身,探手一抓,精準無比地握住了投擲而出的幽冥長矛。
回收長矛,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彷彿演練過無數遍。
緊接著,他再次如同鬼魅般,驟然消失在原地,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直到熊馗身影徹底不見,那名原本瀕臨絕境的攻略者才反應過來,他甚至懷疑自已是死前幻想,可滿地狼藉的殘骸以及獵殺者的屍體,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剛才並非他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一聲暴喝,如同天神怒吼,震得他耳膜嗡鳴,氣血翻湧。緊隨而至的破空聲,更是讓他頭皮發麻,本能地感受到一股死亡威脅。
本能告訴他,若是膽敢輕舉妄動,下一刻,死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已。
那近在咫尺的長矛尖似乎也證明了他直覺的正確。
險死還生的李維瘋了一般邊跳大神邊輸出國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