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眼眸陡然一縮。
她對鬼魂的聲音特別敏感。
在這嘈雜的環境裡她能聽到這樣的聲音,說明這個叫沁沁的小女孩已經死了,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活活打死了。
姜茵倏然加快了速度,往聲音的方向去。
姜煦立即跟上:“出事了?”
姜茵點點頭。
姜茵從不主動招惹因果,但沒有自保能力的孩童除外,不需要他們求救,她碰到了就會去幹預,就算逆天而行,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兩人走出了夜市。
夜市所在的片區是老城區,周圍不少五六十年曆史的建築,那聲音就是從前面一棟老舊的居民區傳來的。
姜茵心急如焚,顧不上被監控拍到,用了瞬移符拉著姜煦就準備離開。
溫則璽是被同學拉到這裡的夜市來的。
溫小少爺被嘲笑在南城活了十幾年,連這個夜市都沒逛過,愛面子的溫則璽自然不會讓自已留下這個汙點,然後他就看到了姜茵。
想也沒想,溫則璽朝姜茵跑了過來。
他看到仙女了,仙女會消失,所以他不能讓仙女消失。
在姜茵使用瞬移符消失前一秒,溫則璽以迅雷不及耳之速撲了過來,撲住了姜茵的腳踝,然後跟著一起消失了。
姜茵感受到腿被人抱住,訝異地看著這不速之客。
而溫則璽的同學扭頭問溫則璽想吃什麼,一偏頭,卻發現人不見了!
房間充滿了惡臭味,酒氣熏天。
一個男人抱著酒瓶子,眼睛都紅了,拳頭一下一下砸在了地上的小女孩身上,見小女孩不動了,他也打累了,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突然間,三個人憑空出現,其中一個男生還以滑稽的姿勢趴在地上,雙手牢牢抱住那漂亮女孩的腿。
看著憑空出現的三人,醉酒的林大勇不由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已眼花了。
姜茵目光落在角落,一個看起來身材瘦小的小姑娘縮在那裡,正害怕地瑟瑟發抖,她沒有死,那是小女孩的生魂!
生魂和鬼魂是有區別的,小姑娘掉落在地板上的淚水清澈透明,不是血淚。
生魂的感知十分敏銳,看著在自已身邊蹲下的姜茵,她眼裡還含著淚水,臉上卻不自覺帶了笑,還有幾分好奇與懵懂:“姐姐,你是天使嗎?我見到了天使,你是來拯救我的天使嗎?”
姜茵向她伸出手:“我不是天使,但我是來救你的。你叫沁沁是嗎?沁沁,跟姐姐走。”
姜茵的手很冰,是鬼魂和生魂喜歡的溫度。
沁沁聽話的把手伸過來,姜茵握住,把沁沁送回了她自已的身體。
那躺在地上的小姑娘眼睫顫了顫,隨即睜開了眼。
姜煦也會一些醫術,替小姑娘檢查了一下,發現肋骨沒斷,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
林大勇打沁沁時,專挑她身上的軟肉來,打得她疼得受不了,一時間靈魂出竅。
就在這時候,林大勇終於反應過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你們是誰?你們怎麼進來的?趕緊給我滾!”
說完,他掄起酒瓶就砸了過來,溫則璽反應過來,拿起旁邊的一個木棒就砸了過去。
林大勇被砸得應身而倒。
溫則璽打完之後,擋在了姜茵跟前,還不忘回頭向姜茵討好一笑:“你好呀,仙女姐姐,什麼時候教我修仙呀?”
下一秒,姜茵嫌他礙事,直接將人扒拉開到一邊,一腳踹向了偷襲的林大勇的心窩,林大勇直接都被踢飛,然後撞上牆,發出一聲嚎叫,倒地,吐血,半天都沒爬起來。
姜煦早有先見之明的抱著沁沁躲開了。
他這個妹妹,別看外表清冷,仙仙的,但動起手來那叫一個暴力。
姜茵最不可饒恕對孩子動手的人渣,又踹了那個男人幾腳,隨即,她一腳踩在了男人的背上:“取你狗命的人!”
說完,姜茵燃起了一張符:“讓你也感受一下地獄吧。”
這張符紙會讓林大勇體會到他以前對沁沁施暴的一切痛苦感受。
看著林大勇短短的幾分鐘經歷了無數次扭曲,痛苦的嚎叫以及表情,溫則璽默默退遠了一點,死人渣,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林大勇遭受的折磨還在繼續。
沁沁醒過來了,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在地上痛苦翻滾的掙扎的林大勇。
姜茵使了一個法訣,隔絕了林大勇的聲音,沁沁看起來才好多了。
看著身上都是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沁沁,溫則璽覺得自已的拳頭硬了。
姜茵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110:“喂,警察叔叔,我要舉報有人拐賣虐待兒童,地址就在……”
姜茵報了一個地址,警察過來得很快。
半小時後,大家都到了警察局。
溫則璽也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林大勇此時被折磨得快要瘋了,對上姜茵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哪裡還敢反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我自首,我認罪,這個孩子是我拐來的。”
林大勇只承認是自已拐來的,卻不肯說出是拐的誰家的孩子,只說當時在路上看到迷路的沁沁,就把人抱回來了。
姜茵見林大勇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她二話不說,問溫則璽:“你認識張華彬嗎?”
溫則璽還真認識。
張家前幾年生意做得很紅火,但三年前丟了一個女兒,為了找女兒散盡家財,都快要瘋了。
溫則璽見過姜茵原地消失,他自已也體驗了一把瞬移,哪有不相信姜茵的道理。
他眼前一亮:“沁沁是張總的女兒?”
姜茵點點頭。
溫則璽立即找人要來了張華彬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那邊傳來男人疲憊的聲音:“你好。”
“張總,我是溫則璽。你馬上來城西派出所,你女兒找到了,就在這裡。”
如果不是溫則璽自報家門,張華彬還以為又遇到了騙子。
這三年多,他接到了無數個詐騙電話,卻仍然每一次都會聽騙子的指示,還會去赴約,他每次都抱著僥倖,萬一不是騙子呢?萬一他不相信,害了女兒呢?
他賭不起!
張華彬來得很快,沁沁的臉已經洗乾淨了,但臉上的青紫卻不是一時半會會消失的。
看著跟亡妻有五分相似的臉,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瞬間哽咽了,他一下子半跪在沁沁面前,手指顫抖著,像是要碰他的臉,又不敢碰。
“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