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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圓桌會議

剛把這些人的資料看完,好傢伙,只感覺這事兒就像一團亂麻,死死地纏在一起,麻煩透頂。又涉及命案,那血腥的現場彷彿還在眼前晃悠,又牽扯出一條錯綜複雜的灰色鏈條,就像隱藏在黑暗角落的毒瘤,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這不,法制部門比我們偵查的還“興奮”,一個電話就通知我們趕緊過去探討探討這灰色鏈條定性的問題。

我忍不住抱怨起來,眉頭皺得像麻花一樣:“嫌疑人都還沒個影子呢,法制那邊就催著開會,煩死人了。這案子才剛開始,我們這邊還一頭霧水,他們就急著要結果,這不是為難人嘛。”

阿羨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說:“師傅,您也別惱火了。法制部門也是按流程辦事,畢竟這事兒性質特殊,涉及到這麼多敏感問題,他們肯定得提前介入,為後續工作定好方向。雖然咱現在嫌疑人還沒頭緒,但這會議說不定能給咱們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呢。就當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找到解開這團亂麻的線頭。”

我嘆了口氣,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收拾東西,嘴裡嘟囔著:“唉,希望如此吧。走吧,去聽聽他們怎麼說,說不定還真能從裡頭找到點靈感。要是再沒點突破,這案子可就難辦咯。”

阿羨也跟著起身,和我一起朝著電梯走去。一路上我心裡還在琢磨著這個群裡面隨便一個人拉出來放在網路上一炒作,都應該是驚世駭俗了。各種案子的線索迅速匯聚在大腦裡,感覺就像是無數個線頭在大腦裡紛飛,攪得我頭疼不已。辦案就是這樣,往往一開始毫無頭緒,雜亂無章,但總會冥冥之中出現一些神奇的指引。像上次那個“劉德中”,要不是疫情,他也不會被好心的路人撿回來,要不是法援耐心地開導,他也不會開口說出那些關鍵資訊,最後才讓案子得以偵破。

到了會議室,一切如常。熟悉的桌椅,略顯陳舊的投影儀,還有那股子會議室特有的沉悶氣息。阿羨熟練地站到投影儀前,像個即將登臺表演的演員,整理了一下衣領,準備介紹案情,我則在一旁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補充細節。主打一個有分有合,配合默契,這也是我們多年辦案養成的習慣。

負責對接我們隊的法制同志秦軒,還是那副老樣子,臉拉得老長,彷彿誰都欠了他錢一樣。也難怪,畢竟我們打交道的不是殺人就是搶劫,不是綁架就是投毒,全部是大要案,面對的都是社會的最陰暗面。時間緊任務重,時間跟久了,確實很難好心情。可他這臭臉擺給我們看,著實讓人心裡不太舒服。每次看到他那張臉,我都覺得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這人,性格直爽,別人對我好,給我一秒陽光,我還你一道彩虹,給我一秒烏雲,我還你一場暴雨。就因為這,我和秦軒雖然搭檔共事多年,但關係也僅僅是工作上的點頭之交,生活上,一餐飯都沒有吃過。感覺我們之間就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玻璃,看得見卻摸不著。

阿羨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響亮,開始說道:“軒哥,這次的案子相當棘手。我們調查的‘在霧中’這個群,成員關係複雜得就像一團亂麻,涉及到一起命案以及一條販賣非正常死亡屍體照片等相關的灰色鏈條。”說著,阿羨熟練地調出群成員的資料,一一展示在螢幕上。

“這個群主‘愛跳舞的平頭哥’,IP登記在‘智慧城’,身份不明,但作為資深貨主,有渠道獲取警方工作中拍攝到的非正常死亡屍體照片,並以此牟利。到底怎麼獲取的,他的具體身份目前都還未知。就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只知道他在作惡,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阿羨皺著眉頭,手指在螢幕上輕輕點了點“愛跳舞的平頭哥”的資料。

我在一旁補充道:“從交易記錄來看,短短半年,僅和其中一位叫‘霸道總裁’的成員交易流水就高達20W,‘霸道總裁’是IT行業執行CEO,是群主的主要客戶,每次都批次購買照片。‘霸道總裁’看著人模人樣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羨接著說:“還有個管理員‘登峰’,是個搬運工,在內網外網來回倒騰,透過外網平臺買賣這些帶有屍體的圖片。就像個在網路世界裡偷偷摸摸的老鼠,到處亂竄,傳播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另外,群裡有個‘地下十八層導演’,確實是個小導演,專門招募演員扮演屍體,拍攝陰間題材照片和影片。這傢伙的口味可真夠獨特的,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阿羨撇了撇嘴,滿臉的嫌棄。

我再次補充:“目前還有個疑似女性的第六人,群內資訊較少,若為嫌疑人,很可能與被害人單線聯絡,關鍵線索或許在被害人手機裡,但手機下落不明。命案相關的情況你都清楚了,我就不再細說了。這手機就像一把關鍵的鑰匙,要是能找到,說不定就能開啟真相的大門。”我微微皺眉,心裡暗暗祈禱著能儘快找到手機。

秦軒全程面無表情,彷彿臉上戴了一張冰冷的面具,雙手抱胸,那姿勢像是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聽完阿羨和我的介紹後,他冷冷地開口說道,聲音猶如從冰窖裡傳來:“你們說的這些情況,目前看來問題不少。就拿這個‘平頭哥’來說,雖然他在販賣非正常死亡屍體照片,但你們也還沒確認這些圖片的流出渠道。要是無法證實從警方或者其他機關流出,定罪,難。”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每個字都像是一顆冰冷的子彈,直直地射向我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

他頓了頓,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我們,那眼神彷彿能看穿我們內心的焦慮,繼續說道:“再說說這個‘登峰’,雖說他在內網外網來回倒騰這些東西,但除非能找到他販賣淫穢影片,或者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相關內容的證據,不然的話,定罪,難。”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我們對於快速定罪的幻想。

說到這兒,秦軒微微皺眉,那眉頭皺得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似乎對目前的情況有些不滿,“至於那個‘地下十八層導演’,如果人家辯稱是正常的藝術拍攝,從現有的描述來看,定罪,難。”

他說完,眼神中帶著一絲質疑,彷彿在質問我們為什麼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你們還有其他料嗎?”

我心裡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話都懶得回他,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名字,這也難,那也難,不如改名叫做秦難好了。拜託,著急的是你們這幫大佬好吧,不是我們。這案子我們在前線摸爬滾打,他倒好,坐在這兒挑三揀四。

阿羨忍不住有些著急,臉都漲紅了,說道:“軒哥,雖然目前證據不足,但這些人的行為明顯不正常,他們在群裡交流的內容,明擺著就有問題。您看他們分享的那些電影,還有討論的那些話題,正常人誰會這樣啊?”阿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不甘。

秦軒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聲音平淡地回應,就像一潭沒有波瀾的死水:“法律講的是證據,不是感覺。你們得儘快找到切實的證據,不然光憑這些,定罪,難。”

接下來就是討論可能出現的罪名和相關的取證要點。秦軒分別講了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罪、為境外竊取、刺探、收買、非法提供國家秘密、情報罪,侮辱屍體罪等取證要點。他講得頭頭是道,可那冷漠的態度卻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會議結束後,我和阿羨走出會議室,我實在忍不住吐槽起來,一邊走一邊揮舞著手臂:“這秦軒,每次都拉著個臉,跟誰欠他八百萬似的。你說他剛剛還沒講呢,要是有人就在外網隨便下載個現場勘察的照片以及屍體照片,自已偷偷看也不傳播,咱公檢法確實拿他沒辦法,只能乾瞪眼啊。還有啊,你說要是兩人都是冰戀的狂熱愛好者,事先互相允諾,甚至做出割肉而食這種事,這又涉及什麼罪名呢?這不是明擺著鑽法律的空子嘛。”我越說越激動,感覺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滿都要噴湧而出。

阿羨笑著勸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試圖安撫我的情緒:“師傅,別跟他置氣了,您那都是假設,車到山前必有路,他臉是大點,譜也擺的大點,但是他講的情況都是目前的要點,無論怎樣,咱們先把案子破了才是關鍵。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阿羨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動作充滿了安慰。

說到這裡我就想吐槽下,咱們這行的崗位設定了,說是要幾年一輪崗,也沒見輪啊,我都幹了十幾年的刑警了,秦軒也幹了十幾年的法制了,但凡法制輪來刑警,或者對調。對了,還有財務後勤那塊輪崗,我相信,很多事情也就不會總是卡殼了,不是事磨人,而是人磨人。要是大家都能多體驗下不同崗位的難處,說不定就會多些理解,少些刁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