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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殺?姦殺?

三樓大套間格局清晰明,就一個臥室,一個專門用來存放那些華麗服飾、名貴包包的衣帽間,還有一個衛生間。臥室和衛生間,這倆地兒各有一個窗戶,都是從內鎖住,紋絲不動。衛生間裡面有個抽風風扇,風扇這尺寸,除非身量極其嬌小且會柔骨術,不然,斷不可能從外進來,且風扇周圍的邊框、葉片,沒有任何被撬動或者拆卸的痕跡。

臥室的窗戶外邊,那牆面光滑得很,沒有任何攀爬留下的腳印或者摩擦的痕跡,也看不到什麼繩索捆綁、拉扯過的跡象,也絕不可能從窗戶入室。

衣帽間裡女主人的百達翡麗、江詩丹頓的手錶,都未被人拿走。這樣基本能排除入室盜竊再殺人滅口的嫌疑。

這屋子唯一能進出的門,是被男主人暴力破壞的,門鎖被踢得慘不忍睹,整個插銷就那麼晃晃悠悠地掛在門板上。難道說女主人是自殺?

隊裡的法醫餘大千觀察著傷口,對著我跟阿羨說:“你們看,這刀刃與面板形成了一個 30 度的清晰切口,這可不是隨意能形成的角度。刀尖估計插入了心臟位置,已有的傷痕顯示,整把刀插入後,應該還用力攪動了幾下,之後又被複位回原位,不過具體是不是這樣,還得等我解剖了出個具體的結論。粗略估計,自殺的可能性極其低。”

這就奇怪了,如果是自殺,這樣一個奇怪的角度,那真是非常人的忍耐力了,插入心臟還攪動幾下再失去意識,近乎神技了。

阿羨一聽法醫的話,馬上喊到:“師傅啊,我們的命真是苦啊!又是個煩人且一時半會找不到線索的殺人案。咱們辦公室是不是風水有問題,這還不讓人消停了!”

“瞎說,你打算不信馬列信鬼神?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垂頭喪氣了?”其實我心裡也很懊惱,也覺得最近這事事不順,但師傅的態度得擺正,我先繳械了,那還教什麼徒弟。

我和阿羨還佇立在案發現場,痕跡組的兄弟們在忙碌地穿梭著,有條不紊地對一件件物證進行提取。說實話,就目前呈現的狀況而言,女主人並不像是遭遇了姦殺,但既定的基礎流程一步都不能少,兄弟們手法嫻熟地採集了相關的生物檢材後,便匆匆忙忙地帶著樣本趕回局裡實驗室做實驗去了。

我站在原地,心中其實已經大致有了下一步調查的方向,正打算和阿羨商量,卻見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男主人肯定得帶回局裡細細問話,這事兒他脫不了干係。”阿羨頓了頓,抬眼看向我,接著說,“師傅,你覺得小保姆的話能信幾成?我總覺得客廳有點兒怪怪的。”

阿羨啊估計還處在新手保護期呢,這小子的直覺還挺靈的。既然他覺得客廳怪怪的,那十有八九就是有問題呀。我倆又轉身下樓,重新走回了客廳。一進去,我倆就跟掃描器似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掃過客廳的每一處角落,不放過任何細節。乍一看,這客廳整體好像確實沒什麼毛病,規規矩矩的擺設,看著挺正常。可等我們把三樓大套間的那些精緻講究的擺設,還有男女主人一貫的考究風格聯絡起來再看,嘿,問題就冒出來了。百寶架上,不少物品有著明顯挪動過,重新填充的痕跡,就好像被人翻找過或者擺弄過似的。你說小保姆就算擦的勤便,也不能時常倒騰擺放位置吧!

再仔細瞅瞅那些擺放在上面的物件,和女主人那些價值連城的首飾比起來,可就顯得廉價多了。我湊過去仔細瞧了瞧,除了擺著一兩隻拱橋還算有點檔次外,其他的幾乎都是些藝術類塑膠擺件。我的藝術天賦一般般,但欣賞水平還是有的,這些個擺件看起來,實在是普普通通,放在男女主人這麼講究的家裡,怎麼想都覺得有些違和啊。

原本擺在這兒的這些擺件到底去哪兒了呢?難道是被主人收起來放去倉庫了?

正想著呢,眼尖的阿羨瞧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小保姆,那小保姆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有點畏畏縮縮的樣子。阿羨立馬走上前去,客客氣氣地問小保姆:“妹妹,我想問問啊,這家裡有沒有倉庫呀?”

這不問還好,一聽到“倉庫”這倆字,小保姆的神色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了,眼神閃躲,說話都開始有點磕磕巴巴的,擠出一句:“沒……沒有呀。”

我在一旁看著,心裡就琢磨開了,這小保姆的反應也太不對勁了吧,就問個倉庫而已,怎麼緊張成這樣呢?看來啊,小保姆身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