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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次提審

看守所外面,防疫的陣仗大得離譜,簡直比電影裡的生化危機場景還誇張。看守所的大門緊閉得嚴嚴實實,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堡壘,將外界與內部完全隔絕開來。周圍拉起了明黃色的警戒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在警示著人們,裡面藏著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說不定是絕世病毒,讓人望而卻步。

旁邊搭起了一個臨時防疫帳篷,白色的帳篷在一片灰暗色調中顯得尤為突兀。帳篷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消毒裝置,噴霧器、紫外線消毒燈,還有精密的體溫檢測儀,這些儀器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就跟科幻片裡的外星實驗室似的,充滿了神秘又緊張的氛圍。

我們一個個排著隊,秩序井然卻又帶著幾分無奈,像在機場過安檢一樣,接受著嚴格的體溫檢測、全身消毒,還有身份核驗。每一次站在檢測裝置前,我都忍不住浮想聯翩,心裡琢磨著,這要是能發明個“瞬間消毒機”,就像科幻電影裡的高科技裝置一樣,人只要往裡面一站,一按按鈕,瞬間就能完成全身消毒,那該多方便、多高效啊!

走進看守所內部,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那刺鼻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直往鼻子裡鑽,嗆得我差點懷疑人生,感覺自已的呼吸道都要被這股味道腐蝕了。工作人員們都戴著口罩和手套,動作麻利卻又小心翼翼,一絲不苟地執行著防疫措施。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注與警惕,整個環境嚴肅得讓人不敢大聲喘氣,處處都瀰漫著對疫情的高度戒備。

我忍不住小聲對阿羨說:“這要是再嚴下去,我們下次來都得穿宇航服了。” 阿羨也是一臉無奈,苦笑著回應:“師傅,這疫情太厲害了,咱也不能大意。他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那狹小的審訊室裡,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擰出水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劉軍就坐在那兒,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特別迷茫,彷彿迷失在了一個黑暗的世界裡,找不到出口。他的頭髮已經被剪成了標準的獄友頭,短短的發茬像是一層灰色的薄霜,覆蓋在他的頭頂。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號碼囚服,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落魄,就像個從電影裡走出來的落寞角色。

我和阿羨坐在對面,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局面。可劉軍呢,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聲不吭。他低垂著腦袋,下巴幾乎要貼到胸口,彷彿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對周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他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還微微顫抖著,好像在壓抑著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複雜情緒。我看著他那樣子,心裡不禁暗暗嘆氣,這人心裡肯定藏著不可告人的事兒,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表面平靜,內裡卻翻滾著熾熱的岩漿。

我緩緩坐下,目光緊緊地盯著他,輕聲開口說:“姓名?知道為什麼把你叫到這兒來不?”劉軍像是沒聽見似的,沒吭聲,就光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揪著衣角,彷彿那衣角是他唯一的依靠。我心想,這人是不是耳朵背了,還是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羨在旁邊實在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問你話呢!老實交代!”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直吐槽,這小子,以為這是在拍警匪片呢,這麼衝動。我年輕當刑警那會,也常使這拍桌子嚇唬人的手段,但說實話,這招對劉軍這種老油條,估計沒啥用,反而可能會適得其反。

我趕緊給阿羨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彆著急,接著和聲細語地對劉軍說:“今天把你找來,就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亂得很,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可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呀。你就不想想你家裡人?你老婆當初嫁給你,那是滿心歡喜地想著和你好好過日子呢。你這一走,她一個人拉扯著一兒一女,那日子過得有多艱難,你知道不?你兒子現在都長大成人了,一直念著有你這麼個爹,可每次提起你都是一臉失望。你女兒也到了懂事的年紀,每次看到別人有爸爸陪著,在公園裡玩耍,在商場裡購物,她心裡該是啥滋味?你這幾十年在外面流浪,是挺瀟灑哈,可他們呢?在村裡一直抬不起頭來,被人指指點點。”

我頓了頓,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嘿,他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看來,這招“親情牌”還是有點用的,他心裡那扇緊閉的門似乎微微晃動了一下。

我接著趁熱打鐵:“今兒個坐這兒,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你要是一直這樣不回答問題,情況只會越來越糟。你要是配合,把事情說清楚,法律上也會考慮你的態度。你還想不想有機會再見見你老婆孩子呀?不想看著他們過上好日子嗎?”

劉軍的眼神開始有點鬆動了,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波瀾,雙手緊緊地揪在一起,指關節都泛白了,好像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內心在苦苦掙扎。

我一看他情緒有波動,感覺有戲呀,趕緊趁熱打鐵問道:“劉軍,說說你在花城的生活唄,你住在哪兒呀?平時都跟哪些人打交道?”可沒想到哇,我這一問完,劉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又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像上了一把堅固的鎖,不管我咋問,就是一個字都不吭。我心想,這人是不是突然犯了“選擇性失語症”,怎麼又變回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這時候,阿羨在旁邊急得直跺腳,小聲跟我嘟囔:“師傅,這咋辦呀?他又不說話了。這可把人急死了。”

我也挺無奈呀,但還是想著再試試,“劉軍,你要知道,現在這些問題你遲早得回答,逃避沒用的。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可他依舊無動於衷,眼神空洞地望著牆角,彷彿那裡有什麼神秘的東西吸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我忍不住小聲對阿羨說:“這人估計是鐵了心不開口了,今天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眼瞅著提審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也只能公事公辦地對他說:“劉軍,這是你的權利,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幫你聯絡律師。你考慮考慮吧。”

說完,我和阿羨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結束這次不太順利的提審。劉軍還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像一尊凝固的雕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啥。

阿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小聲抱怨:“師傅,這人也太倔了,怎麼就是不開口呢?這案子可咋整啊。”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沒辦法,有些人心裡的石頭不是那麼容易搬開的。咱們只能再想想辦法了。這案子,急不得,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