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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舊事重提,真相漸明

何志手舉火藥,朝著熾熱燃燒的老巫婆衝去

他什麼都不在乎了,明知道自已會一同被炸死,也仍義無反顧

屋裡的所有人,都沒意識到,何志是怎麼解開的繩索,火藥又是被藏到了哪裡

電光火石之間,就看到何志舉著火藥,意圖炸死老巫婆,好將動畫片徹底結束

轉變發生的太快了,甚至讓冷未然來不及反應

播放器就在她手裡,可現在連暫停或者擊飛何志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小芸依舊趴在地上,淚眼相望

在丈夫即將粉身碎骨之前,只是喊出了兩個字

無錯書吧

“不要!!”

源哥等人,更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他們下意識的舉起手,擋在自已面前

火藥爆炸不可避免,能做的,也只是稍微保護一下,以防被波及到

失去法術能力的老巫婆,仍在渾身火焰中嘶叫

隨即,就被何志撞倒在地上

而火藥,則被他壓在了自已與老巫婆之間

生命馬上結束,何志……視死如歸

可接下來,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火藥的引線,即將被點燃的時候

何志突然感覺到,身下一輕,頓時成了空空的樣子

因為老巫婆……竟然消失了

她的黑袍、軀體、邪惡的嘴臉,以及背後的一捆木棍,都化成了一道道綠色煙霧,隨著空氣升騰,朝夜空飄去

整個人,就在大家的注視下,湮滅得無影無蹤

不僅是老巫婆,就連豆豆殘缺的軀體,也一併消失

他趴在地上,鬆開了握住火藥的手,疑惑得看著飄散的綠煙,愣住了

“老巫婆呢??人怎麼沒了??不應該啊”

意外的不只是他,而是屋裡的所有人

冷未然也十分不理解,重新又看了看播放器,以確定不是自已意外碰到了哪,觸發了什麼功能

可看來看去,並沒發現哪裡不對

“我沒動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所有人詫異之際,播放器中,那個溫柔的旁白聲,又響了起來

“原來,老巫婆是假的,是人們編造出來的,現實世界,不應該有NPC的存在,沒有英雄,也沒有公主,有的……只是我們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應該展現出的勇氣……”

何志累得筋疲力盡,他無法相信

難道是兒子的潛意識,把劇情走向給改變了嗎……

要不然,根本解釋不了,為何會發生這麼大的轉折

老巫婆雖然消失,可接下來,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她……她沒了,但是……動畫片呢,結束了嗎??”

………………………………

城市裡的市民們,還在和野獸們做著鬥爭,他們一個個,都是毫無畏懼的樣子

畢竟身後就是自已的家園,已經無路可退了,如今之計,只有拼死一搏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戰爭的火光與硝煙

而各種哀嚎聲,也久久迴盪在城市上空,無法停息

但是市民們打著打著,卻突然發現……野獸好像沒有之前那樣瘋狂了

竟毫無徵兆的,全部停了下來

不知是何原因,野獸們……完全失去了屠殺人類的想法,而且紛紛開始撤退

遇到人也不咬了,就像老巫婆施在它們身上的法術全部消失了一樣,都朝著森林的方向逃去

人們拿著武器,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四處逃竄的野獸,他們也不禁停了手,疑惑的思考著,難道……老巫婆被打敗了嗎……

………………………………

冷未然十分的吃驚,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朝播放器看去

她發現,動畫片中的卡通小人還在,周圍場景也沒變,唯一的區別就是,老巫婆不見了

但按照旁白的說法,老巫婆並不存在,那是不是就意味著……

“沒有老巫婆,而且動畫片也沒結束……難道……”

說到這裡,她喜出望外

自已操控播放器,征服世界的計劃,似乎還可以繼續,甚至更加順利了

隨即便高聲笑到

“哈哈,最後的一塊絆腳石也沒了,真是老天助我!!”

何志仍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希望減弱一些疲憊與痛苦

今天一天,他經歷了各種磨難,渾身受了無數的傷,體力一直在消耗,且沒有補充

真想一切早些結束,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事與願違,爭來爭去,動畫片還是沒有停止,播放器也不在自已手上

局勢塵埃落定,冷未然一副勝者姿態,傲視眾人

手指在螢幕邊緣來回滑動,彷彿在告訴他們,你們這些小猴子,是逃不出本佛主手掌心的

助理膽戰心驚的,先是得罪了源哥,後也不受冷未然待見

辦公室,目前是播放器的控制範圍,隨便一個手指頭,都能置自已於死地

乾脆,三十六計走為上

“別殺我,別殺我!!”

他連喊帶叫的,一溜煙就朝門口竄了出去

冷未然看他逃跑的樣子,竟發覺有些可笑

“源大哥啊,這就是你培養出來的人……把你扔在這,自已活命去了……哈哈”

助理逃不逃的,她當然不在乎

如此反覆小人,就算不逃,也斷不能留著他,所以,由他去好了

源哥坐在地上,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個小兔崽子,算他跑得快”

他現在傷勢較重,受了老巫婆的一擊,沒死已屬萬幸

源哥雙手撐地,希望能站起來

可奈何身材過於肥胖,還流了不少血,起身都成了難事

尾巴和老二見狀,忙走過來,將他扶起

隨後對源哥說到

“源總,老二說的沒錯,福禍相依,這播放器就不是好東西,咱……還是別爭了吧”

尾巴看得通透,一天的禍患,足以證明播放器的恐怖

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的結果,就是蛇……活活被撐破了肚皮

可是源哥,卻想不通這個道理

摸爬滾打數十載,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腦袋提在腰間,才建成了如今的煙花帝國

社會上聽到“源哥”倆字,誰不是畢恭畢敬,點頭哈腰

所以他不甘心,竟會折在一介女流身上

“不爭??自古成者王,敗者寇,爭下去,還有活著的機會,不爭,就是個死!”

冷未然聽出來了,這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她面色冷峻,目光犀利,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還是尾巴有見識,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們,都省省吧”

這句話,是說給源哥聽,同樣的,也在說給何志聽

何志也許是歇息夠了,慢慢坐了起來

他的繩索已經解開,可以自由行動了

但也清楚,小芸的肚子裡有煙花,所以他有搶播放器的心,也沒那個膽

小芸趴在地上,朝著丈夫看去

“何志,別管我,快把播放器搶回來!!”

她不怕死,從被綁架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能活著出去,所以不斷向何志央求著

可這個請求,在何志看來,壓根就不予考慮

故事的結局仍未可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絕不能失去自已在乎的人

他坐在地上,苦苦的笑著,無奈之情,溢於言表

冷未然能體會他的感受,但卻並未表現出心慈手軟

然後對小芸說

“閉嘴吧你,何志經常加班,為這事你倆三天兩頭的吵架,我就不明白了,掙錢有錯嗎?他的工資,難道不是給你花的?不理解也就算了,還一肚子怨氣,再看看現在,他為什麼坐在地上,不就是你肚子有顆煙花,他不想你受到傷害嗎?”

原本喊個不停的小芸,現在不說話了

自已的老公,自已瞭解,他加班賺錢,的確都是為了自已,為了家庭

沒有養小三,沒有出去賭博,不抽菸、不喝酒,只是晚回家一點,少陪孩子幾天

是啊,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許……真得是自已過於矯情了吧

一言不發的何志,在聽完冷未然的埋怨後,終於開了口

“冷姐你錯了……”

冷未然的理論,在她人生觀裡,是堅信不疑的正確

可沒想到何志,居然要反駁自已

“嗯,你說什麼?”

何志低著頭,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

隨後艱難的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旁邊,慢悠悠的對冷未然說到

“昨天的我,想法和你一樣,但經歷了今天種種,我才發現……錯的一塌糊塗,因為生活……本質上就是物質與精神的平衡,哪個高了、哪個低了,都會影響幸福的質量,你主管公司這麼多年,錢掙了不少,但捫心自問,你真的幸福嗎……”

他用手撐著辦公桌,緩緩的抬起頭,朝小芸看去

眼神裡,盡是款款柔情

然後拿起一枚散落的煙花膠囊,放到了眼前

純白色的外形,晶瑩剔透,一塵不染,像極了愛情的樣子

片刻之後,沒有任何猶豫,面帶微笑,直接將其塞進了嘴裡……

眾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做

尤其是小芸,嚇的大叫了一聲

“何志!!你幹什麼!!”

他吞下煙花後,彷彿瞬間解脫了

夫妻倆,終於又找到了同步的感覺,你肚子裡有煙花,我……自然也不能落下

“冷姐,你掌控著播放器,掌控著我倆的生死,你看似高高在上,實則……你比誰都清楚,播放器可以控制身體,卻無法控制靈魂,權力達到頂峰之後,迎接你的……也只是無盡空虛”

何志的話,十分平淡

可越是平淡的東西,就往往蘊藏著越強大的力量

這些話,彷彿搓到了冷未然的痛處,一時間,她無言以對

源哥聽了半天,卻一句話都沒往心裡去

因他的腦袋,已被慾望填滿,滿眼看到的,滿耳聽到的,只有征服世界之後,自已居高臨下的樣子

趁著冷未然慌神,他便朝老二遞去了一個眼色

老二心領神會,二話不說,邁著箭步,就朝冷未然衝去

他可不管什麼幸福質量,什麼無盡空虛,源哥的任務,高於一切

冷未然目光呆滯,仍在思索何志的那番論調

所以沒有留神,直接被老二狠狠的撞倒

播放器隨之掉落在地上

“源總,快撿!!”

何志與小芸,都沒有料到,事情竟又發生了大轉折

而早有準備的源哥,則滿臉興奮,甚至傷情都不管了,大步朝播放器邁著

然而,就在他即將撿起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

子彈不偏不倚的打到源哥面前,把他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動了

播放器依然擺在地上,沒有被任何人碰到

眾人紛紛轉頭,想要知道是誰開的槍

隨後就見一個人,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

他舉著手槍,槍口對準了源哥,大聲喊到

“都他媽別動!!”

此人有些臉生,其他人並不認識

可何志見到後,不禁有些意外

因為此人,正是隨自已在bug世界闖蕩一遭的小范……

“小范兄弟?你怎麼會來這裡?”

不光何志意外,就連小范自已都沒想到,屋裡居然會有這麼多人

源哥、尾巴、老二,是集團的人,母親在世時,對他們有些印象

一個女的,好像被撞到了,不認識

另一個女的趴在地上,全身被捆,也不認識

而除了這些人,居然還有一個警察,不知什麼原因,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作為一個正常人,看到這種場面,心裡終究有些發毛

唯一比較眼熟的,就是扶著辦公桌的何志了

“何志?你也在?”

他儘量剋制住情緒,手槍一刻不敢鬆懈,直勾勾的對準源哥,然後說到

“我來找姓源的”

播放器的爭奪,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槍聲中止了

他將子彈上了膛,眼睛始終定了源哥,至於播放器,壓根沒瞧一眼

源哥有些不解,這人是誰啊,一進來就開槍,還說是找自已

在手槍的威逼下,他也不敢彎腰,生怕子彈不長眼睛

播放器就在眼前,卻好似天涯海角那樣遠

“你誰啊?找我什麼事?”

屋裡的人,現在只有小范握著槍,所以大家都不敢動彈

他撓了撓頭,問到

“找你當然有事,不過我想先問一下……我上樓的時候,好像有個黑影,吱呀亂叫的到處跑,喊著別殺我,別殺我,那是個什麼東西?”

如此形象的描述,讓何志有些無語

他馬上就意識到,小范口中的是誰了

“那是個傻子,不用管他”

“哦”

小范沒有繼續追究,反正和自已沒啥關係

源哥很怕他的槍會走火,於是便把腦袋往旁邊伸了伸,想要避開他的槍口

可小范不慣著他,只要你敢亂動,抬手就是一槍

一發子彈,又打在他的腳下

“叫你別亂動,沒聽到嗎?”

見對方來真的,源哥一下就老實了

“我說這位兄弟,有話咱好好說,別這麼暴力……”

小范可沒閒心好好說話,自已來此,還是有正事的

隨即便加大了嗓門,對源哥喊到

“我媽……到底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趕緊說!!!”

這話,把源哥問的滿頭霧水嗎,十分委屈

但忌憚於他手上的槍,不敢做出過分的舉動

“你媽??你媽是哪位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尾巴的神智還算清醒

但他赤手空拳,也不好貿然干涉

“源總……我好像想起來了,就是咱集團之前的那個會計……三年前心臟病死的那個……”

終於進入了正題

小范的手指,依舊緊緊握在槍鉤上

“心臟病??還是你們故意陷害??我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想起這件事,內心就無法平靜

一直以為母親的死,是心臟病的緣故,知道今天在bug世界,聽完何志的講訴,才覺察到……事情或許另有隱情

他又掃了一遍屋子裡的眾人,始終感覺有些突兀

因為吳隊長的姿勢……實在有點反常

正常人想要保持靜止,多少都會有些晃動

更何況自已都開兩槍了,他甚至連眼皮沒眨一下

“還有……那個警察,他怎麼了……一動不動的呢”

源哥聽完想了一會,似乎也想明白了

看來,這是個想要為母親討回公道的年輕人

只要不是和自已搶播放器,一切都好說

但沒等源哥說話,何志便先開了口

“小范,你聽我說,你的事情會查清楚的,但不是現在,地上那個播放器你看到了嗎,把它給我,這個警察就是被播放器暫停了,很危險的”

小范聽完微微低下了頭

發現自已面前,確實有個播放器樣子的東西

“這什麼啊”

一直沒有動靜的冷主管,在知曉了來龍去脈後,也放鬆了對小范的警惕

人家是來找源哥尋仇,跟自已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不慌不忙站起身來,對何志說

“何志啊,現在開始,你最好閉嘴,你倆肚子裡的東西,可還在呢”

冷未然看出來了,何志與他是認識的

為了避免播放器再生變故,只能強制要求他,別再透露更多資訊

小范被幾人說的是雲裡霧裡,又播放器,又肚子裡的東西,壓根就聽不懂

當然了,他也不想管這個

隨後將手槍又握緊了一些

“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再說一遍,我媽……是……怎麼……死……的”

現在的情況,比較焦灼

眾人的心思,都在播放器上,只有小范,他的心思在源哥身上

而他又拿著槍,繼續盤問下去,只會浪費時間

何志終究沒忍住

“小范!!今天我們經歷了很多,bug世界遇到的一切,那些光球、鳳凰、機器人、外面的動物都是這個……”

又聽到了何志說話,冷未然舉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

意思是,煙花的開關,她隨時都會按下

何志有些害怕,自已死倒沒什麼,可萬萬不能連累小芸

無奈的他,也只好停了嘴

源哥依然身處手槍的射擊範圍內,緊張的很

對方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他只好試圖談判

“這樣,你別開槍,讓我把播放器撿起來……然後就什麼都告訴你,我保證,無論你想知道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怎麼樣?”

播放器,還是播放器

好幾個人,三番兩次的提到它,看來這東西有點意思

小范有些不解,不禁多看了兩眼,並緩緩的朝播放器走了兩步

“它到底是幹嘛用的,怎麼你們都想要……”

冷未然鎮定自若

見小范對播放器生了興致,感覺有些不妙

如果他知曉了播放器的功能,會不會也想據為已有,那就不好辦了

於是便急忙岔開了話題

“哎呦,源哥,你可真是大言不慚,你把人家母親害死了,還問人家想要什麼,明擺著嗎,他就想要你的命,你給嗎?”

她轉移話題的能力,著實厲害

畢竟在機房,她已經看到了三年前刪掉的資料,裡面是有這段的

再加上助理的口誤,關於那個會計的死亡真相,早已被她盡數掌握

所以冷未然的這些話,就是在把源哥往死路上逼

源哥聽完,瞬即急了起來

“你……你……胡說八道,那個會計是心臟病發才死的,跟我可沒有關係!!!”

冷未然見他不肯承認,便笑麼呵的補充到

“怎麼,敢做不敢當,沒證據我會說嗎?”

小范仍然舉著槍,這下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源哥身上,沒再繼續關注播放器了

而且透過冷未然的話,他現在可以確定,母親的死,真的和心臟病無關

“到底怎麼回事,我媽……真是他害死的?”

反正人家是衝著源哥,不會拿自已怎麼樣

冷未然根本就不在乎,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如果他把源哥殺了,那豈不是更好,又少了一個攔路的障礙

“哈哈,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三年之前,源氏集團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們當時也做煙花,但更多的……是以煙花為藉口,暗地裡製造軍火,但沒曾想,他們誤把一個煙花包裝的炸彈,賣給了小芸的父親……”

隨後,她瞧了瞧小芸,並抬起手,朝她指去

“小芸就是她,何志的老婆,她爸買了這顆煙花,所以就被炸死了”

說到這裡,小芸的腦袋“嗡”地一下,頓時一片空白

她原以為,小范的出現,只是單純的找源哥報仇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自已的事情

三年前父親被炸死,也上訴了很多次,但都是證據不足,被法院退回了

但隨著冷未然的講述,突然發現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