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閉上眼，再次睜開時，世界已經變了。

他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沒有天，沒有地，四周空無一物，甚至連自已身上的衣服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在哪？”

陸離的聲音在這片虛空中迴盪，他皺了皺眉，腦海裡飛快地回憶著——

他應該在咖啡廳裡和琳琳、凱瑟琳玩“真心話大冒險”，然後……然後？

記憶在這裡出現了斷層。

他猛地轉過身，想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方向，但這片空間彷彿無窮無盡，走了幾步，他便意識到——

“這裡……根本沒有出口。”

突然，一道聲音在黑暗中幽幽響起——

“陸離，你終於醒了。”

“你的旅途……到此為止。”

——

【荒誕的現實】

“醒了？”

陸離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他自已。

另一個陸離。

他的臉和自已一模一樣，嘴角帶著微笑，眼神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平靜，那是一種“看透一切”的神情。

陸離皺眉：“你是誰？”

另一個自已緩緩走近，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你猜？”

“……”

陸離沉默了一下，突然冷笑道：“行吧，我大概能猜到了。”

他眯起眼睛，眼神微微冷下來：“這一切……是一場夢，對吧？”

——

另一個陸離微笑不語。

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

【主角的夢】

“所以……”陸離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穿越管理局的探員？”

另一個陸離點了點頭：“沒錯。”

“也沒有什麼恐怖副本？”

“沒有。”

“琳琳、凱瑟琳、芹瘦……也全是我的夢？”

“是的。”

陸離沉默了。

他低下頭，沉思了很久，然後突然嘆了口氣，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行吧，這個夢，確實夠離譜。”

他緩緩抬頭，看向那個“自已”：“那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

【真實的世界】

黑暗的空間緩緩破碎，露出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畫面逐漸變得清晰，陸離看到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病床——

——病房。

——他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了各種醫療儀器，心電圖微弱地跳動著。

而在病床旁，一位醫生正嘆了口氣，對著旁邊的人說道：“病人的腦電波活動仍然很活躍，但……他已經昏迷了三年了。”

“如果再不醒過來，恐怕……”

聲音漸漸遠去，畫面也在逐漸模糊。

陸離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突然有些想笑。

“所以，我只是個沉睡了三年的植物人？”

“而我經歷的一切……只是自已腦海裡構建出的世界？”

“原來，我一直活在夢裡？”

他閉上眼，感受著自已虛幻的身體。

——

“這也太草率了吧。”

——

【終焉】

黑暗的空間徹底破碎，陸離的意識漸漸變得輕盈，他知道，自已即將從夢境中醒來。

“所以……這一切，真的結束了？”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已的“夢境”——

琳琳依舊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檔案，凱瑟琳倚靠在窗邊，微笑地看著外面的世界，而芹瘦依舊叼著雞毛筆，怒氣衝衝地在檔案上蓋章。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夢。

陸離的嘴角緩緩揚起，輕聲道：“再見了。”

下一秒，意識徹底沉入光明之中。

——

“病人心跳恢復，腦電波穩定！”

“他醒了！”

白熾燈的光芒透過眼皮，陸離緩緩睜開眼，眼前是刺眼的病房白色天花板。

他靜靜地躺著，感受著自已真正的身體，片刻後，忽然忍不住笑了。

——

“媽的，白乾了一場。”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