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冉青的視角中，那群養鬼人才是牂牁動盪不安的最大黑手。
它們到處害人，散鬼羅古錢，供眾鬼臺。
可如果真的有鬼王遊蕩在人間，並且指使烏江鬼界深處的古羅惡鬼們濫殺無辜。與之相比，這群偷偷摸摸的養鬼人、的確只算得上是陰溝裡的老鼠了。
因此冉青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幕後黑手的身份。
趕屍道人卻尷尬搖頭：“那個……它們說，那個幕後黑手的身份不能告訴你。”
“如果冉家小哥你願意和它們聯手，它們才能和你說明真相……”
說完，趕屍道人又連忙補充道：“我可以做擔保，那群養鬼人的確死了好幾個，它們急得不行，這並不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的話，貧道也不會當這個中間人。”
“或者小哥你出去走走，到這月照城中逛逛，或是詢問一下陰陽道上的熟人近況，你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的了。”
“除了你這陰壇之外的其他地方，真的是群魔亂舞、到處死人啊！”
趕屍道人言辭懇切，一臉哀求，就差跪在地上求冉青同意了。
墨離和龍宗樹遲疑著，兩人提醒道。
“冉青，小心一點……”
“那群養鬼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三人對這群養鬼人，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
連背後控制這群養鬼人的是什麼都知道，也清楚知道這是一群窮兇極惡的邪修。
與這種邪修聯手，無異於火中取栗。
但如果趕屍道人說的是真的，對冉青他們來說，是否與這群養鬼人聯手、也要慎重考慮。
畢竟走陰人的陰壇再安全，也不可能24小時的待在裡面。
更別說，古羅惡鬼們甚至開始對普通人動手了。
冉青皺眉沉思了許久後，緩緩道：“你回去轉告那群養鬼人，想要和我聯手，可以，但是我要和它們開成公佈的好好談談。”
“讓它們領頭的那個來我這裡，把一切資訊說明，包括幕後黑手是誰、它們打算如何對付，完整的計劃和手段，還有它們到處養鬼是為了什麼……把這些說清楚，我再考慮和它們聯手。”
冉青的回答，令趕屍道人面露難色。
但至少冉青沒有立刻拒絕。
趕屍道人嘆了口氣，一臉苦澀的站了起來，道：“那我回去跟它們說……”
眼看趕屍道人要走，冉青再次開口、強調道：“你告訴它們，我要見的、是真正做主的那一位！不要隨便找個人糊弄我。”
“而且只准它單獨來，必須來我這裡我和麵談才有得談，我需要看到它的誠意。”
冉青的再次強調，令趕屍道人愣了一下。
這麼明顯的話裡有話，趕屍道人這種老江湖不可能聽不出來。
他表情古怪的回頭，看了冉青三人一眼。
最後，趕屍道人遲疑道：“那個……冉家小哥，你是說，養鬼人真正的頭是一個邪祟？不是活人？”
對於活人來說，來走陰人的陰壇面談，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對於邪祟、死物而言，這裡卻是極度危險的兇險禁地。邪祟死物一旦踏入這個陰壇，幾乎就成了走陰人的甕中之鱉、砧板魚肉。
趕屍道人有些心驚，顯然被這話中的深意嚇到了。
——如果養鬼人的頭是活人，那麼他單獨來陰壇見面根本不是什麼考驗啊。
面對趕屍道人的驚駭，冉青搖了搖頭，說道：“道長你原話帶到就行，如果它們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也就別談什麼聯手了。”“我們若是跟它們聯手，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冉青說完，趕屍道人連連點頭：“行行行，明白，明白，貧道一定原話帶到……”
說完，趕屍道人不再逗留，急匆匆的走了。
顯然是要急著把這件事搞定，儘快撮合雙方聯手、解決牂牁的災害。
目送趕屍道人離去的身影，墨離擔憂道：“你真要跟這群養鬼人聯手？”
龍宗樹撓著頭，說道：“……和那群邪修聯手，很危險啊。”
冉青嘆了口氣，道：“先看看吧，我很謂的幕後黑手是誰，也想見見那隻棺材裡挖出來的是什麼鬼。”
本以為這群養鬼人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冉青一直以來，都是把養鬼人當成最終假想敵的。
可從烏江鬼界回來後，局勢卻變得這麼快。
誰也沒能料到，那神秘恐怖的鬼王棺裡，竟然是空的。
這群養鬼人，竟然說有一個幕後黑手存在……這月照城裡，除了這群邪修之外，還有人能更邪門嗎？
冉青走進屋裡，撥通了老羊皮的電話。
“……楊老闆，最近還好嗎？”
冉青隨口詢問著。
電話中，老羊皮的情緒倒是很穩定，並沒有什麼恐慌不安。
可冉青詢問這兩天牂牁的近況後，老羊皮帶來的訊息，卻令冉青面色漸漸陰沉。
按照老羊皮收到的訊息，這兩天大霧籠罩牂牁後，有詭異的慘白鬼影在鬧市之中穿行。
牂牁各地的縣市，都出現了那些慘白鬼影的蹤跡。
到目前為止，僅老羊皮已知的、死在大霧中的左道玄修，就有四十多人了。
這還只是老羊皮知道的……
並且除了左道玄修以外，也有普通人莫名其妙的被波及、橫死在大霧之中，死狀與左道玄修一模一樣，臉色發青、渾身僵直，手腳上的指甲變得又長又黑。
老羊皮說，現在就連電視新聞報道，以及報刊亭裡賣的本地報紙，收音機電臺裡……都在說這件事。
“……冉老闆，這次的鬼門大開很兇險啊！”老羊皮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他擔憂的說道：“根據我打探到的訊息，這次的大霧把整個牂牁都給罩住了。”
“以前雖然也有類似的鬼霧現世，但範圍從沒這麼大過。”
“以前那些邪祟害人，也從不害普通人。”
“可這兩天暴斃的普通人，已經有好多個了。”
老羊皮說著，有些遲疑猶豫。
他說道：“……我想要帶老婆孩子躲到外地去了，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冉老闆你有什麼需要的話，現在告訴我，我儘快給你做完。”
除了蓑衣紙人外，老羊皮還能做些別的東西。
他想要在離開前，力所能及的幫冉青一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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