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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辦事不力被停職了

蘇御等人帶著從劉大人府搜出的賬本殘頁,腳步匆匆地趕回大理寺。

一路上,眾人皆面色凝重,雖有所斬獲,可那神秘人臨死前的決然,以及賬本里牽扯出的諸多官員,都如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們心頭。

回到大理寺,蘇御立刻召集眾人於議事堂內商議。

眾人圍坐在有些陳舊的長桌旁,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們疲憊的面容。

蘇御將賬本殘頁平鋪在桌上,手指輕輕在紙面上摩挲,神色沉穩地開口說道:“諸位兄弟,如今局勢愈發複雜棘手。這賬本上記錄的受賄官員,涉及朝堂各方勢力,一旦徹查,必掀起驚濤駭浪。但為了還死者公道,揪出幕後真兇,我們不能退縮。”

沈逸眉頭緊鎖,伸手拿起一頁殘頁,就著昏黃的燭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蘇御,你瞧這幾筆賬目,數額頗為巨大,收受錢財的時間節點,恰好與幾位富商生意急轉直下的當口吻合。” 他微微側身,將殘頁遞向蘇御,手指點了點那幾行數字,繼續說道,“我揣測,這些官員拿了錢後,暗中給某些人行了方便,打壓幾位富商,才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動起歪腦筋。”

蘇御接過殘頁,目光隨著沈逸所指之處看去,微微點了點頭。

林羽想起自已跟蹤劉大人時的種種發現,那些可疑的會面、慌張的神情,如今串聯起來,愈發印證了此刻的推斷。

林羽開口道:“之前王師爺也提及,幾位富商曾設法巴結權貴,想打通關節拿下獨家經營權,後來雙方關係破裂。恐怕這賬本背後,藏著的就是他們巴結不成,反遭算計的真相。”他雙手交握,無意識地輕輕揉搓著手指。

趙猛撓撓頭,一臉憨直,甕聲甕氣地打破短暫的沉默:“那咱們現在咋整?直接把賬本呈給聖上,會不會打草驚蛇,讓那些還沒揪出來的壞蛋有了防備?”他看向蘇御,眼神裡滿是疑惑與擔憂,厚實的手掌在大腿上蹭了蹭,彷彿這樣能緩解內心的不安。

趙猛身材魁梧壯碩,平日裡靠著一身蠻力衝鋒陷陣,可此刻面對這錯綜複雜的朝堂局勢,也不禁有些心慌,他深知一旦行差踏錯,不僅他們幾人的努力白費,還可能給大理寺招來大禍。

蘇御手撫下顎,沉思少頃,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 “噠噠” 聲,片刻後說道:“我們暫且不著急呈交賬本,先繼續深挖線索,把缺漏的證據鏈補齊再呈交給聖上。林羽,你再去查查那些與富商有生意往來的商戶,看看有沒有新發現。沈逸,你去會會之前商會里提供線索的老夥計,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撬出更多隱情。我和趙猛則重新梳理這些賬本,看看能不能從字裡行間找出關鍵人物的線索。”

林羽回到住處,簡單喬裝改扮一番,換上一身素色衣衫,頭戴斗笠,悄然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每到一家商戶,他都會先站在門口觀察片刻,再穩步走入。

這日,他步入一家綢緞鋪子,鋪子老闆見他氣度不凡,卻又眼生得很,便略帶警惕地招呼著:“客官,您裡邊兒請,看看需要點兒什麼?”

林羽微微點頭,目光在店內的綢緞上掃視一圈,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老闆,聽聞你這兒之前和幾位富商有些生意往來,我想打聽打聽。”

老闆一聽,臉色微變,言辭閃爍起來:“客官,這…… 咱小本生意,能有啥大往來,您怕是聽錯了。”

林羽看出他的異樣,走近一步,壓低聲音道:“老闆,你放心,我只是打聽些事兒,不會給你找麻煩。”

在林羽的再三追問下,老闆才吞吞吐吐地說:“客官,不瞞您說,前段時間,有個神秘人來找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在與錢老闆競爭一批上等綢緞貨源時,故意抬高價碼,擠兌他。我…… 我一時貪心,就照做了。”

林羽目光一亮,追問道:“那神秘人長相如何?可有什麼特徵?”

老闆回憶了一下,說道:“他蒙著臉,看不清面容,不過身材高大,說話口音有點怪,像是外地來的。”

林羽謝過老闆,走出鋪子,心裡暗自思索著這條線索的價值。他想著,這神秘人背後定是有人指使,可究竟是誰,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調動各方資源來打壓富商?

林羽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生怕錯過任何可能與案件有關的蛛絲馬跡。

此時,街邊的小販吆喝著售賣各種小吃,孩子們在巷子裡嬉笑玩耍,可林羽卻無心顧及,他滿心都在思考著案件的走向。

另一邊,沈逸再度找到商會老夥計,老夥計正在倉庫裡整理貨物,見沈逸又來,面露難色,停下手中動作,苦笑著說:“沈大人,我知道的真的都說了,您就別再為難我了。這事兒牽扯太大,我怕……”

沈逸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地安撫道:“老哥,你放心,只要你說出實情,大理寺定會保你周全。你再好好想想,幾位富商在巴結權貴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或者有沒有聽說過一些風聲,關於那個權貴的身份?”

沈逸的眼神誠懇,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他深知這老夥計心中顧慮重重,可案件到了這關鍵節點,任何一點線索都可能成為突破的關鍵。

老夥計猶豫許久,才壓低聲音說:“我聽聞,他們好像是想透過一位貴妃的親戚搭上宮裡的線,可後來不知怎的,得罪了這位大人物,被狠狠打壓。至於是哪位貴妃,我真不清楚。”

沈逸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向老夥計道了謝,轉身離開。

沈逸走在回大理寺的路上,心中反覆琢磨著老夥計的話。一位貴妃的親戚,這範圍實在太廣,京城中權貴雲集,與後宮沾親帶故的人數不勝數,要如何才能找出這個關鍵人物呢?他抬頭望著天空,陰雲依舊低垂,彷彿在嘲笑著他此刻的迷茫。

就在眾人緊鑼密鼓地調查時,朝堂之上卻暗流湧動,被賬本牽扯到的一些官員,察覺到了危機,私下頻繁碰面,密謀對策。

在一間隱秘的宅邸內,幾位官員圍坐在一起,臉色陰沉。

其中一位官員憂心忡忡地用手帕擦著額頭的汗珠,說道:“大理寺那幫人最近查得太緊了,這賬本要是落到聖上手裡,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得想個法子,把這事兒壓下去。”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露出內心的極度恐懼。

這官員平日裡靠著受賄積攢了不少財富,如今一旦東窗事發,不僅官位不保,恐怕連性命都堪憂。

另一位官員眼珠一轉,陰狠地咬咬牙說:“我看,不如找人在大理寺動點手腳,把賬本偷出來,毀了證據,再找個由頭,把蘇御他們調離京城,這事兒不就結了?” 他說話時,手指不自覺地在桌上敲擊,眼神中透著算計。

其他人雖覺冒險,但在生死存亡之際,也紛紛點頭認可。

於是,一場針對大理寺的陰謀,在悄無聲息中醞釀開來。

而此時,蘇御和趙猛在大理寺內,對著賬本反覆鑽研。兩人坐在堆滿卷宗的桌旁,蘇御時而翻閱賬本,時而在紙上記錄著什麼,趙猛則在一旁幫忙整理紙張。

蘇御突然抬頭,打破屋內的安靜:“趙猛,你看這賬本的紙張質地,還有這墨色,不像是市面上常見的。” 他拿起賬本,對著光看了看,又遞給趙猛,“我們或許可以從這上面找找線索,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製作賬本的人,進而揪出背後主謀。”

趙猛接過賬本,學著蘇御的樣子仔細端詳,眼睛一亮:“對啊,我咋沒想到呢!蘇御,還是你腦子好使。”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些許。

正當他們準備行動時,大理寺外卻傳來一陣喧鬧聲。

蘇御心中一緊,預感不妙,快步走出議事堂檢視。

只見一群官兵列隊站在門口,為首的軍官手持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寺少卿蘇御等人,辦案不力,延誤時機,即日起停職查辦,大理寺一應事務,暫由刑部接管。欽此!”

蘇御等人聽聞,如遭雷擊,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背後定是有人在搞鬼,可眼下聖旨已下,他們無力反抗。

林羽和沈逸此時也趕回大理寺,聽聞此事,憤怒不已。

林羽緊咬牙關,雙手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恨恨地說:“肯定是那些貪官汙吏的陰謀,他們想阻止我們查案,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林羽想到自已這段時間的奔波,風裡來雨裡去,為的就是還死者一個公道,如今卻被這一紙詔書打斷,如何能不氣。

沈逸也攥緊拳頭,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他走到蘇御身邊,低聲問道:“蘇御,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蘇御目光堅定,沉穩地說:“聖上英明,不會被他們矇蔽太久。我們雖停職,但真相不會因一紙詔書而湮滅。這段時間,我們暗中調查,收集更多證據,一旦時機成熟,定要向聖上申訴,還我們清白,將真兇繩之以法!”

回到住處後,眾人並未氣餒,反而更加緊密地聚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蘇御環顧四周,看著這些與自已並肩作戰的兄弟,心中滿是感動與欣慰。他開口說道:“兄弟們,咱們現在雖然處境艱難,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相信,咱們之前收集的線索不會白費,那些貪官汙吏越是急於打壓我們,就越說明他們心虛。”

林羽點頭應和:“蘇御說得對,我這幾天暗訪商戶,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細節。除了之前那家綢緞鋪子,還有幾家商戶也有類似的情況,似乎都受到了同一個人的指使,去給幾位富商使絆子。而且,我還打聽到,這個人出手闊綽,給的報酬相當豐厚,讓不少人都動了心。”

沈逸接著說:“我這邊也有收穫,從商會老夥計那裡離開後,我又多方打聽,得知那位貴妃的親戚似乎經常出入京城的一家賭坊。我準備去那裡探探虛實,說不定能撞見什麼關鍵人物。”

趙猛也拍著胸脯說:“我雖然腦子不如你們好使,但有力氣!要是那些貪官汙吏敢再來找麻煩,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壓抑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蘇御笑著對趙猛說:“有你這份心意,咱們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咱們還是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驚蛇。接下來,林羽你繼續深挖商戶這條線,看看能不能找出那個神秘勢力的落腳點;沈逸,你去賭坊的時候,注意安全,儘量不要暴露身份;我和趙猛再仔細研究一下賬本,看看能不能從紙張和墨色上找到製作賬本之人的線索。咱們保持聯絡,一有情況,及時互通訊息。”

就這樣,眾人按照計劃,再次分頭行動。

林羽發現,這些受指使的商戶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絡,他們大多都與一個名叫 “四海商會” 的組織有過生意往來。

林羽心中一動,覺得這個 “四海商會” 很可能就是關鍵所在,於是決定深入調查。

沈逸來到那家賭坊,發現這裡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進進出出。他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裳,扮作一個賭徒,混入其中。

在賭坊裡,他小心翼翼地留意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那些看起來身份不凡的人。終於,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此人衣著華麗,身邊跟著幾個護衛,出手極為闊綽,而且似乎與賭坊的老闆關係匪淺。

沈逸不動聲色地靠近,偷聽到他們的幾句談話,其中提到了 “貴妃”“生意” 等關鍵詞,沈逸心中暗喜,覺得自已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蘇御和趙猛則在大理寺內,對著賬本反覆研究。他們找來了一些紙張和墨汁的行家,向他們請教關於賬本紙張質地和墨色的問題。經過一番仔細的比對和分析,行家們給出了一些線索:這種紙張和墨色,很可能來自京城郊外的一個小村莊,那裡有幾家專門製作高檔紙張和墨汁的作坊,而且據說這些作坊背後都有一些權貴撐腰。

蘇御和趙猛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又是一條指向幕後主謀的重要線索。

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

一天夜裡,林羽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遭到一群黑衣人的襲擊。這些黑衣人武功高強,招式凌厲,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林羽奮力抵抗,但雙拳難敵四手,漸漸陷入了困境。

關鍵時刻,沈逸恰好路過,他見狀,立刻加入戰鬥,與林羽並肩作戰。

兩人配合默契,終於擊退了黑衣人,但林羽也受了些輕傷。

回到住處後,眾人都圍了過來,關切地詢問林羽的傷勢。

蘇御皺著眉頭說:“看來,我們的調查已經觸動了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開始狗急跳牆了。林羽,你沒事吧?”

林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著說:“我沒事,只是些皮肉傷。不過,從這些黑衣人的身手來看,他們絕非普通的江湖打手,背後肯定是有組織的。而且,我感覺他們是衝著我今天調查到的關於‘四海商會’的線索來的。”

沈逸也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為,看來這個‘四海商會’不簡單,我們必須加快調查的步伐。”

趙猛握緊拳頭說:“這些傢伙太囂張了,我去把他們找出來,給林羽報仇!”

蘇御攔住趙猛,說:“別急,我們現在不能衝動。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地襲擊我們,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們要更加謹慎,不能讓他們得逞。接下來,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不過要加強防備,注意安全。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真相遲早會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