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星正不知該怎麼回答厲老夫人時,厲藍桉接過了電話,“找她,得跟我預約。”
“我一個長輩,見她還需要預約?”厲老夫人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厲藍桉低緩磁性的聲音,“當然需要。她又沒吃你家一粒長大,你憑什麼態度蠻橫的想見她,她就得去見你?”
“好好好,那我預約,總可以了吧!”
“她沒空。”
厲藍桉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將手機還給顧可星,透過倒車鏡看她,“讓你受委屈了,奶奶的事,我會盡快處理好。我的事,除了我能做主,任何人都不能。”
“嗯。”顧可星淡淡點頭,她看著厲藍桉將車左轉,“這不是回我家的方向。”
“是回我們家的方向。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你吻我的時候,答應的。”
“……是你吻我,好吧?”
“結果,就是你答應了。”
顧可星無語了。這個狡猾的男人。
“但我還要回家收拾東西才行。”
“你什麼也不需要帶,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
啪——
厲老夫人將茶杯砸在地上,怒目而視,“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給藍桉下了藥,讓藍桉這麼死心塌地的愛她。”
修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溫婉,安慰道,
“媽,您彆氣壞了身體。藍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除非他自已想改變。
您現在急於拆散他們,只會把藍桉叛逆的一面激發的越強,還不如由著他們發展呢,等到熱戀期過了,自然也就分手了。”
“那要是熱戀期一直不過呢?心蕊怎麼辦?”厲老夫人扶額,“心蕊的父母為我們家做的犧牲,你再清楚不過。何況,是我一直精心培養來給藍桉做妻子的,我不能讓心蕊受了委屈。”
“心蕊是個好孩子,但藍桉就是不喜歡她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婚姻,就一定得喜歡嗎?我們這樣的家族,最不需要的就是喜歡。說什麼,我都得拆散他們。”
修念也不再爭辯,默默轉身離開了。
*
新居別墅。
厲藍桉將豪車停穩。
顧可星剛一下車,一條捷克狼犬就從遠處青黃不接的草坪上,搖著尾巴,叫著衝了過來。
顧可星認出來,這是幫過她的那條‘演員狗’,但還是不免被它的長相嚇的後退一步。
厲藍桉攬住顧可星的香肩,“不用怕。阿狼是軍犬退役,聰明著呢,知道你是女主人,不會傷害你的。”
果然,阿狼停在了顧可星面前,溫順的搖著尾巴。
“之前在老宅,怎麼沒看見它?”
“它一直在老宅的後院,現在搬來新居,就將它帶過來了。”厲藍桉給了阿狼一個指令,“去玩吧。”
阿狼叫了一聲,像是回應,轉身就跑去玩了。
厲藍桉牽起顧可星的手,兩人走向別墅。
韓婉她們都停了手裡的工作,跟他們問好。
厲藍桉淡淡頷首,領著顧可星乘坐電梯,直達六樓。
“來這幹什麼?”顧可星記得,厲藍桉的臥室並不在這層。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厲藍桉勾唇,神秘地說道。
兩人停步在一間房間前,他推開門。
顧可星陡然瞪大了美眸,不可思議地看見了母親昔日的琴房重現在眼前。
她走進去。
書架上,擺放著她和母親顧寧大大小小的獎盃。
被砸壞的鋼琴已經修復如初。
就連母親用水晶拼成的影象照片,也掛在了牆上。
如果不是因為在紅潤的嘴唇部分缺了一顆水晶,她甚至以為,這就是母親的琴房。
熱淚不知不覺滑落眼眶,她轉身看向厲藍桉。
這人慵懶地倚著門框而立,不知何時,白襯衫上繫了一個黑色蝴蝶結,臂彎裡夾了一束長根火紅的大朵玫瑰,沒有華麗的包裝,只是繫了一條紅色的細繩,高階而豔麗。
“釋兒,以後這個房間歸你,你再也不擔心,有人會毀了這間房,毀了你對母親的思念。”
厲藍桉步伐散漫而堅定,走到顧可星面前,將鮮花送給顧可星,隨即鄭重的單膝跪地,抬手,開啟開啟戒指盒,一枚水滴形的鑽戒熠熠生輝。
他的眼神深情似海,
“我會敬著你,護著你,愛著你,直到我停止呼吸那天,請你嫁給你。”
這個毫無徵兆與眾不同的求婚,讓顧可星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以為,他們已經有婚約了,她就不會再有這份儀式感,沒想到,厲藍桉都為她準備了。
“我願意。”她點頭,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臉頰。
厲藍桉為顧可星戴在左手中指上,起身,細細密密的吻向顧可星的淚水。
*
夜晚。
酒吧包房裡。
茶几上擺滿空酒瓶。沈澤喝的滿臉通紅,癱坐在沙發上,還不忘招呼服務生,“再拿些酒過來。”
一旁的向馳宇醉得眼神迷離,附和道,“對,拿酒過來。不醉不歸。”
杜躍飛一個頭兩個大,“你們已經醉了,好嗎?顧可星官宣,你們兩個喝成這樣,到底是幾個意思啊?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嗎?”
“你、你不明白!”沈澤難得的失態,懷裡抱著酒瓶,“我以為她取消婚約了,這是希望,然後,他們官宣,這是絕望!”
“我的心聲!”向馳宇指著沈澤,“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明白我的心聲,瞭解我的痛苦。喝一個杯!”
杜躍飛淬了一聲,“艹,賤不賤呢?現在愛人家了,知道為人家難過了,以前幹什麼去了?”
向馳宇和沈澤相視一眼,悔不當初,抱頭痛哭起來。
厲小六進門時,就看見杜躍飛抱著一盒紙巾,而向馳宇和沈澤的眼睛都通紅的,他不明所以,調侃一句,“怎麼?你們是看見我大哥大嫂秀恩愛被刺激到了?”
“秀恩愛,哪裡?”向馳宇強撐著理智,看向厲小六。
厲小六舒懶地坐在沙發上,“朋友圈啊。”
杜躍飛聞言,拿出手機,翻出自已的朋友圈,刷到了顧可星難得一見的動態。
僅一張照片。
照片上,顧可星一臉明媚的笑容,依偎在厲藍桉的懷裡,厲藍桉則執起她戴著鑽戒的手。
文案:厲先生說,必須發朋友圈。
短短一句話,卻能從裡面讀出甜蜜。
向馳宇探頭看完,哭得更傷心了,“她把我微信拉黑了,怎麼沒把你也拉黑?”
杜躍飛,“我又沒像你那樣傷害她。”
沈澤也又哭了,“我沒有她朋友圈。”
杜躍飛,“……”認命的抱著紙巾盒,左發一張紙,又發一張紙。
厲小六不嫌事大,錄下這滑稽一面,發了朋友圈。
文案:幾家歡喜幾家愁。
*
日上三竿了,顧可星還賴在床上,半夢半醒間,感覺溫潤的氣息浮在她的胸口。
一種異樣的麻酥感令顧可星輕咬著嫩唇,愉悅的溢位一聲嬌吟。
她懶洋洋地睜開,抱住身上搗亂的厲藍桉,“昨晚都已經五次了,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