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安難得的起了一個大早。
洗漱用過早餐之後,便準備出發,繼續去接手蔡家的產業。
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了就從荊州,風塵僕僕趕過來的王威。
好了,這下他不用折騰了。
王威從蔡府過了一下,已經給張安帶來了,交割所需要的一切手續。
張安看著後面甲士,抬上來的兩千金。
有點意猶未盡的,咂吧了下嘴巴。
打臉的事情,才剛一次,就要結束了,聲勢還沒有起來呢。
但是,既然東西已經送來,也就沒有理由繼續了。
於是心思又轉到,面前這個秘衛校尉身上來。
熱情的拉起他,準備讓他到府上坐坐,加深一下感情。
不過沒有得逞。
王威可知道自家的事情,這些日子,劉表正是不痛快的時候。
他一個秘衛校尉,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與主公下面的人太過親近,去觸這個黴頭。
見東西已經送到,便一拱手,朝張安笑著說道。
“張公子,東西就這麼多了,你清點一下,可有遺漏。”
“如果沒有差錯,那我們就要回襄陽覆命了。”
張安掃了一眼張寬,看見他輕輕的點了頭,便樂呵呵的回道。
“校尉大人辦事,肯定是沒有差錯的。”
王威微笑了一下。
“那就好,另外,主公還有一句話,讓我轉達給你。”
說完,他咳嗽一聲。
“張安,事情我都給你處理乾淨了,你好好寫你的平蠻策就行。”
“就是這句了,張公子,聽清楚了嗎?”
張安一拱手,行了一個禮。
“謹遵主公教誨,一定儘早呈上平蠻策。”
王威很滿意他的態度,伸手將他扶起來。
“既然如此,張公子,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罷,就帶著人,翻身上馬,一路趕回襄陽去了。
看著離去的秘衛,張安眼中帶著思索。
看這些人,忠心耿耿的模樣。
我昨天做過的事情,只怕今天就會,呈上劉表的案頭了吧。
哎,管他呢,反正那事情做的,也沒什麼錯。
只不過,今後做什麼不規矩的事情,怕是要隱蔽一些才好。
說著,囑咐家丁,將金子入庫。
自已則是去翻看那些,房產地契和交割文書。
隨後又動起了的心思。
這麼多東西,自已又要寫平蠻策,好像有些管不過來了。
還是送去鄭府,交給望舒打理吧。
順便,自已還可以看看她。
想著,便帶著人往鄭府走去。
一邊走一邊向張寬,講述自已的想法。
但是他這個話,剛剛開頭,就被張寬攔住了。
這位管家鄭重的看著他,嚴肅的開口道。
“少爺,少夫人對您情深恩重,又是個能持家興業的奇女子。”
“您將東西交給她打理,我沒什麼反對的。”
張安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悅,他知道有個但是了。
“你直接說但是。”
張寬凌亂了下,整理了下被打亂的思緒,繼續開口。
“但是,少爺您不能去見她。”
見自家少爺,還要開口,便伸手攔住了。
將張安那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嘴裡,自已繼續說道。
“我知道少爺您要說什麼,但是那是在新野,在襄陽。”
“少夫人與你患難與共,生死相托,禮節之事當然可以放一放。”
“但是在江陵城不行,少爺您還在喪期,少夫人也未正式過門。”
“少夫人家,也沒有個男主人,於情於理,您都要避嫌。”
張安聽了這話,想起來這茬了,心裡有些氣憤。
封建禮教害我。
打終於也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意興闌珊的道。
“這樣吧,我去寫封書信。”
“寬叔,到時候,將這些東西與書信,一起送去鄭府去吧。”
“對了,把虎哥兒也帶上,防止後面交割的時候,有人鬧事。”
隨後又看著張寬,問道。
“書信,我總可以寫吧。”
他的管家點點頭。
“這個是可以的,那我們先回院內吧,等少爺寫好信了,我就帶著一起出發。”
張安抬頭看了看,蔚藍清澈,沒有一絲白雲的太空。
頭一次發現,好像回到江陵,過狗大戶的日子,也沒有那麼美麗了。
傍晚,已經吃過晚飯的張安,在門口守望著。
張寬一行人上午出去,然後就杳無音信了。
天都黑了,這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張安心裡想著。
要不要出門找找,往鄭府方向找,最後一路直接找到鄭府裡面,找到鄭暢面前的那種。
一抬頭,看到了腳步匆匆,趕回來的一行人。
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看著等在那裡的張安,張寬上前一步,告了罪。
“少爺,回來的遲了,讓您擔心了。”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張安。
“少爺,這是少夫人給您的信。”
張安心中一喜,剛才那些混亂的思緒,瞬間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一邊歡喜開啟書信,一邊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見到望舒,是怎麼稱呼她的?喊少夫人?”
張寬卻是沒有想到,自已少爺問起這個,愣了一下,才回道。
“當然是喊少夫人啦。”
張安聽了這話,怔了一下,信也不急著看了,轉頭看向張寬。
急切的問道。
“你們這樣喊,望舒是什麼反應?”
張寬思索了一下,然後有些疑慮的回道。
“少夫人什麼反應,我好像沒有注意,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吧。”
“我們那麼喊了,少夫人那麼就應了。”
“少爺您想要個,什麼樣的反應啊?”
張安有些氣急,這怎麼能不注意呢?
“是生氣,還是高興,還是別的什麼?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張寬沉思了片刻,然後堅定的回道。
“少爺,這些都沒有,少夫人就是很自然的應了,沒有任何反應。”
而後,他反問道。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少夫人在心裡,是認可這個稱呼的啊。”
張安一拍腦門,是了,自已關心則亂,這的確才是最好的反應。
想清楚了,張安就又開心起來了。
示意張寬他們各自散去,自已則是繼續拆起了書信,向著自已的小院走去。
他要回去好好欣賞。
張安坐在胡床之上,拿著書信細細的品味著。
信中,鄭暢先是講了一些思念的話,而後又感謝他的信任,將那些東西託付給她,一定會好好經營的。
最後,卻是話鋒一轉,又提到,昨天發生的事情上來了。
並說他做此事,還是沒有與他商議,便去做了。
而且行事也太過激進、太過冒險了。
哎,張安心裡一陣愧疚。
自已還是一時半會,沒有轉過來思想,又忘記與鄭暢提前知會一聲了。
但是事情做的,他卻並不後悔。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不激進,他怎麼能,在這個世界出頭,怎麼能,實現心中的理想呢?
張遼威震逍遙津、甘寧百騎劫魏營、趙子龍長坂坡七進七出。
哪一個不是激進、冒險,不留餘地之舉呢?
而且越早與蔡瑁,劃清立場,越有利於,他尋找盟友。
荊州有降曹派,也有反曹派。
自已不做出,一番動作,如何能吸引,那些反曹派的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