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話什麼意思?”
沈遊視線落在緊閉的手術門上。
忍不住擔憂雄主。
受了那麼長的傷,也不知道……
前指揮官作為新任指揮官的雄父,身處高位久了,自然渾然天成透著一股威懾力。
“沈遊,你是一隻聰明的雌蟲,能坐上這個位置就應該明白,你的任何事情逃不過我的眼睛。”
話音一落。
沈遊緊張的忘記呼吸,捏緊手指,挺直腰板不願意屈服。
哪怕是雄主的父親又如何。
他不會允許任何傢伙傷害他的雄主。
一旦這個傢伙想要做什麼,他就算舍下這條性命也絕不允許。
兩隻蟲對望,氣氛劍拔弩張。
“你不必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沈遊,做個聰明蟲會更討喜,你以為你們兩個在銀閣做的那些事情會瞞的天衣無縫?”
“別把掌控欲當愛,他根本不愛你,只是享受你被馴服的過程,醒來之後他不會記得你,他會徹底成為一隻以蟲族利益為重的指揮官。”
話說的直白。
沈遊不願意聽這個傢伙嘰嘰喳喳說這些沒用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自已會用心體會,不需要他們來教。
他是一隻成年蟲,不會連這些事情都無法區分。
到底誰對他好,對他的好有幾分真,他能夠分辨得清楚。
沈遊守在手術室門口 對任何話油鹽不進。
不管說什麼,他絕對不會離開雄主。
手術時間漫長又煎熬。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血肉之軀被放在烈火上面架烤著。
難受的想要發瘋。
叮一聲。
手術室門開了。
撲滅而來是雄主的資訊素味道。
沈遊心裡一喜,想要上前。
想要去看看雄主。
兩隻s級軍蟲將他攔住。
“沈遊,在他養傷期間,你都不得出現在他身邊,否則一切按違反紀律處理,你應該不希望死的這麼早?”
沈遊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病床上的雄主離他遠去。
作為前任指揮官,他根本不是對手。
對方定會說到做到。
是真的會殺了他。
他現在還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他要看著雄主。
沈遊離開。
回到隊裡。
他為了麻痺神經,不斷的刻苦訓練,累的倒頭就睡,來不及思考其他。
只有累的睡著了就能在夢裡看見雄主。
他一定會等到雄主好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
他看不見雄主。
趁每天能從其他蟲口中得知道雄主的近況。
雄主身體好了一點點,可以坐著輪椅出來曬曬太陽。
雄主今天胃口好些,吃了一份排骨麵。
雄主差點被開水燙到,幸虧一隻蟲及時出現。
被一隻下等雌蟲衝撞,雄主發熱期到了。
……
聽了太多太多。
到後面有越來越多同一只雌蟲的身影出現。
雄主身邊為什麼有一隻雌蟲出現?
沈遊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為什麼雄主身體逐漸恢復後沒有派軍蟲傳喚他。
雄主是在埋怨他沒有出現陪床嗎?
雄主醒來沒有看見他,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才沒有想他?
沈遊被不安籠罩,
按捺不住情緒。
一天夜裡,他躲開巡邏隊悄悄來到雄主所在的病房。
一門之隔透過玻璃窗,他看見雄主笑著接過那隻雌蟲切好的水果。
雌蟲長得漂亮,笑起來格外的美。
沈遊瞳孔緊縮一瞬,不敢置信。
原來雄主沒有找他,是因為身邊有了新的雌蟲。
難怪手底下的那些蟲一直在說指揮官身邊有一隻雌蟲照顧著身體越來越好。
他還以為是作為醫蟲的雌蟲,
原來不是,而是一隻在軍部叫不上名號的雌蟲跑過來照顧。
雄主為什麼不找他?情願讓這樣一隻雌蟲近身照顧。
為什麼要這樣?
雄主笑得很開心,哪怕在他身邊好像也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笑臉。
呵。
果然天下雄蟲都一樣。
他們不會鍾情一隻雌蟲,也絕對不會因為一隻雌蟲停留目光。
他們的世界是廣闊的。
他只不過是其中一隻可憐蟲罷了。
沈遊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傷痛,
他鬆開門把手,拖著疲憊的身子轉身離開。
腳步極輕,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走廊上飄散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奶香味。
在他走後。
病房的門開啟。
雌蟲端著一盆髒水出來。
站在門口,回給病床上的雄蟲一個笑臉“指揮官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柔柔弱弱的聲音落下。
雌蟲離開。
病房一下子恢復安靜。
聞焰坐在病床上,低著頭髮呆。
虛掩著的門被風吹開。
風中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味。
這個味道很熟悉。
好像在哪兒聞過。
為什麼應該奶甜的資訊素味道里面夾雜了苦味?
資訊素的主人似乎在痛苦的落淚。
哭得好像很傷心。
聞焰在病床上養傷。
幾乎每天都能聞到很苦很苦的奶味資訊素。
有時在門口,有時在窗戶邊,有時是在蓋著被子上……
本不該出現的地方,可這個資訊素還是殘留下來。
資訊素的味道到底是誰?
每天都哭,就不怕把眼睛哭腫了嗎?
還是一個笨笨的雌蟲。
“指揮官,您現在要用飯嗎?今天食堂多了一個菜寫,我覺得你應該愛吃就被買回來了。”
柔弱聲音打斷他思緒。
聞焰輕扯了下唇,盡顯不屑。
他實在不太喜歡面前這個護理工雌蟲。
作為一隻成年雌蟲,居然無法控制住自已的資訊素,在一隻雄蟲面前暴露。
一旦聞資訊素聞的久了,很容易誘發發熱期,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聞焰不動聲色嫌棄一眼。
同樣一隻雌蟲。
這個傢伙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不如那個奶香味兒好聞,哪怕是苦苦的奶香味兒。
可能聞的習慣了。
聞焰抬起手臂,在衣服袖口處聞了聞。
偷偷落淚的小傢伙,居然在他的衣服上殘留了資訊素。
只有成了婚的蟲才會肆無忌憚將自已的資訊素暴露在雄蟲面前。
而絕非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的給一隻雄蟲。
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小雌蟲長什麼樣子?
為什麼天天哭呢?總不能是被他傷到了。
他的記憶裡並沒有哪隻雌蟲身影。
難不成是那隻小雌蟲對他芳心暗許?
畢竟他這張臉長得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