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格最後撥打了一通語音電話,說道:
“茜雅,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嗯,是我。
不太方便全息通話。
哈哈。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成了今天的這副德行。
很想要控制自已的慾望,卻還是忍不住咬餌。
清醒的時間其實很少。
放縱自已的時間卻很多。
你讓我變得很不一樣了。
算了,我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利的事情嗎,我會認真聽你說的。雖然看不到你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正在為我改變。”茜雅說道,“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哎。”主人格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沒什麼了,我就是太在意畢業試煉了。
畢竟,我已經進入了魔道術師這一行嘛!
哈哈。
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最近可能沒辦法和你見面了。
接下來我會很忙。
大部分的時間,都會花在模擬實戰上。
我已經想過了,只有在畢業試煉中取得癸品證書,人生才有可能完整。
多給我一點時間吧,等我回來。”
言畢,主人格就關掉了電話。
“怎麼了嗎?”穿著緊身衣的貝詩,從咖啡店裡走了出來,對主人格問道。
“嗯,你不是說想要去冰點資料庫嗎?我剛才和負責的老師打電話,費了好大功夫,才說服對方讓我去呢。”主人格說道,“哎呀,你說,你應該該怎麼獎勵我呢?”
貝詩沒有說話,摟住了主人格的腰部,親吻著主人格的嘴唇,嬌媚地說道:“接下來的獎勵內容,可能就不適合在這裡了呢。”
“這就是基因性的喜歡了吧?”主人格趁機摸了一把貝詩的屁股,興奮地說道。
“我們走吧?”貝詩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說辭,強忍著不滿的情緒催促道。
“好的。
不過,在去冰點資料庫之前,我們必須去一趟保健室呢。
作為冰點資料庫的管理員,我有責任說明。
在匣子世界、異空間或者虛室的穿越過程中,人類會遭受較大的精神影響,甚至創傷。
其中最常見的情況,就是虛實難分了。
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學院利用現實鎖定器,從我們學員的體內,提取了一種名為真實感的記憶。
而這種記憶,是絕對不會流傳到匣子世界的。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倆用保健室的現實鎖定器提取記憶,那麼,就不用擔心會分不清虛擬和現實了。”
說罷,主人格牽起了貝詩的手,轉過頭向咖啡店裡的鐘昶和奇米揮了揮手,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
以上,就是我從現實鎖定器中讀取的全部記憶了。
或許是由於我和我的主人格之間,有意識上的不匹配吧。
從軀艙中出來之後,我始終有種與肉體的脫離感。
“吃下這顆膠囊吧!”郎琪將一顆紅色的膠囊,和一杯水遞給了我,說道。
服下膠囊後,靈與肉的排異感減輕了許多。
“森羅他沒事吧?”茜雅關心地問道。
“沒事的,這是讀取記憶後的常見反應。我帶他去休息隔間,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說罷,郎琪將我拉進了一旁的休息隔間。
隨著休息隔間的自動門開啟,又完全關上。
郎琪嘆了一口氣,焦急地對我說道:
“怎麼會這樣?
你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對嗎?
如果,我們都在現實鎖定器中,讀取了過去的記憶。
那不就說明,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嗎?
那茜雅的父母怎麼解釋?
難道說,真如茜雅所說,他父母的死亡才是幻覺?”
“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我坐在休息室的床鋪上,吃力地安慰道。
沒想到的是,郎琪突然淚流滿面地,親吻著我的嘴唇,問道:
“那我呢?
那我們呢?
你看到自已的過去,又是怎麼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的呢?
為什麼不覺得我在強迫你呢?
一直以來,我都是你和茜雅之間的阻礙。
我是第三者,難道不是嗎?
從《無盡欲愛》回來之後,你就變了。
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或許,我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森羅呢?”我輕輕地推開了郎琪,試探性地說道。
“是啊,以前的你根本沒法抵抗我的肉體。”
郎琪將後背靠在牆壁上,眼神似乎已經被體內的魔氣所侵蝕。
她冷冷地說道:“如果我吻你的話,你就會將手伸進我的裙底。
現在,茜雅被關在了門外,看不到裡面的我們。
你會因此覺得興奮,會更加沉溺在其中的……”
“你能接受我的變化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不能。”郎琪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情緒失控地吼道,
“以前的話,我會對你更有把握。
什麼時候空虛,什麼時候寂寞,我一眼就能看出。
你喜歡我也好,反抗也好,都擺脫不了你本能的慾望。
精神世界的東西,根本就不那麼重要。
但是,你現在就好像有了思考,還有了理性似的。
你的慾望呢,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剋制呢?
我討厭,這麼容易就會失去的你。
為了什麼都好,只要你能為了我而留下來。
哪怕你是一個禽獸,或者人偶都好,你明白嗎?
抱歉,我不是那種意思……
總而言之,我更希望你變成原本的樣子。”
不,你就是那種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差一點,我就將自已是次人格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還好,我忍住了。
“森羅,如果我再聽說你和其他女人之間,有任何一丁點的苟且,那麼,我會直接活埋你的。”我想起了她爸爸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我應該告訴郎琪,現在的我,心裡根本就沒有茜雅,更沒有你,只有貝詩,對嗎?
不,我不能這麼做。
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郎琪也好,朗夜也好,他們都是說到做到的那種狠人。
郎琪一定想辦法除掉我,再找回我的主人格的。
即使她做不到,她的爸爸也不會放過我。
想到這裡,我將郎琪摟在了懷裡,縱情地撫摸著對方的身體,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只有在畢業試煉中取得癸品證書,你爸爸才會看得起我。我早就已經明白該對誰放手,又該和誰天長地久了。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難道我不該暫時放下情慾,鍛鍊自已的能力,去保障我們的未來嗎?”
這一刻,我真的覺得,我和主人格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屈從於慾望也好,屈從於理性也罷,我們都為了自已的利益,欺騙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及其他女人。
這樣的行為雖然可恥,但卻有效。
“嗯,我明白了。”郎琪倒在我的懷裡,紅著臉說道,“剛才,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才會變成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