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暗靈占卜術的操作指南了。”郎琪用手指輕觸了一下,浮空的投影,繼續說道:
“雖然,這樣的方法很繞彎,但是,我們是無法直線進擊的。
眾所周知,魔道術學院否定了咒術師的職業資格,並與咒術師勢成水火。
因此,我們的關係網中,根本不存在咒術師。
畢竟,魔道術師解決咒術的方式,是殺死咒術師,或者瓦解咒術師的意志,來達到解咒的效果。
我爸爸曾經用自已最有信心的逆氣追擊術,追蹤過失蹤案的元兇,結果卻失敗了。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誤的話,那麼,很可能元兇隱藏在異空間之中,用空間壁阻隔了爸爸的追擊術。
相比之下,我們就更加難以使用魔道術師的方法,來處理茜雅身上的詛咒了。
目前,我能夠想到的方法就是這樣的。
我們可以前往魔龍山墓地,錯誤地使用暗靈占卜術,故意造成反噬。
之後,我們再將帽子叔叔引出,讓他來幫助我們。
不過,我們一定不能讓帽子叔叔看出,我們的魔道術師身份。
暗靈占卜術的詳細內容,我已經傳送到了你們的三維立方里。
當然,這只是我的單方面的計劃,還得徵求你們的看法。”
“如果,帽子叔叔並不想幫助我們,甚至落井下石呢?”我如此問道。
“的確,這就是我比較猶豫的地方了。”郎琪翹起了二郎腿,拿出了自已的翻蓋手機,一邊把玩,一邊嘆了口氣。
“首先,還是不要懷疑對方比較好吧?”茜雅溫柔地笑著,說道,“你們不是已經幫我想到了辦法嗎?至少,我有了成功的機會,不像之前那麼絕望了。”
“那我們還是去試試吧。”我如此說道。
對此,茜雅和郎琪相繼點了點頭。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所乘坐的巴士卻突然抖動了起來。
不知何時,巴士司機已經換上了黑色的禮服,戴上了黑色禮帽,朝我們走了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了。”巴士司機用手按壓著帽簷,說道,
“哎呀喂,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就是那個擁有宇宙第一善心的咒術師——帽子叔叔了。
當然,帽子叔叔是你們對我的稱呼。
實際上,我的名字叫做喬六,你們也可以叫我老六。
你們很擔心巴士的行駛狀態嗎?
不用怕,這輛巴士本來就安裝了自駕系統。
司機什麼的,不過就是擺個樣子罷了。
順便一說,我對魔道術師沒有什麼仇恨的哦。
所以,你們不用偽裝自已的身份。
忘了說了,不是你們找到了我。
而是我,早已經留意到了這位小姐——茜雅的狀況。
她的狀況是糟糕的,卻也是可喜的。
她中的是絕傾嗜血咒,是一種對周圍親友極不友好的血咒。
該咒術會令受術者的親友,產生各種自絕的想法,以自已的屍血,來供養茜雅脖子上的十字型噩具——破焉。
雖然,十字噩具沒能直接吸取屍血,卻也算間接沾染了許多。
因此,血咒的力量已經開始削弱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們兩人早已被血咒製造的空相所影響了。”
“能多說說糟糕的部分嗎,喬六先生?”我問道。
“的確,剛才的內容都是可喜的部分。
糟糕的是,破焉在吸血之後,就處在了一種萌發的狀態中。
裡面的東西會釋放大量厄運,並茁壯成長,最終打碎噩具,來到現世之中。
真到了那樣的時候,有十個我也沒法解決那種東西了。”
喬六說道。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茜雅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你們手中的破焉,全名為安能破焉。
意思是,這玩意怎麼能被破壞呢?
外行人不知道,噩具之所以能起作用,就是將各種可怕的東西封印在了噩具裡。
讓那些可怕的東西,來幫助咒術師進行詛咒等術。
噩具的等級,從下到上依次是黃、玄、地、天、破焉五個等級。
其中,最可怕的當然就是破焉啦。
天知道,那些封皮的咒術師,當初塞進破焉裡面封印的東西,能是個什麼玩意。
所以這一次,我們只能使用魔道術師的方法,除掉咒術師本人,才能夠徹底將問題解決。”
喬六得意地說道。
“那不又回到原點了嗎?”郎琪不滿地問道。
“倒也不是。”我回答道,“你看喬六先生的樣子,像是沒辦法處理嗎?如果我猜得沒錯,喬六先生是有比逆氣追擊術更好的方法,能幫我們找到元兇。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用魔道術師的手段,來處理元兇了。”
“就是這樣。”喬六說道,“畢竟,處理掉咒術師就是你們魔道術師的專長了嘛。”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郎琪問道。
話音剛落,巴士就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門開了,茜雅走到了門口,驚訝地說道:“這不就是我家門口嗎?”
“咒術的痕跡是無法被完全隱藏的。
魔道術師從氣的角度,去尋找元兇是錯誤的。
因為,咒術師使用的氣,遠比魔道術師的量少。
咒氣快速揮發之後,就沒法去追溯來源了。
尋找咒術師的關鍵,是術。
簡單來說,詛咒並不能真正隔空使用。
它需要在受術者和施術者之間,建立一個術式門。
有了這個門,咒術才能夠從施術者這邊,傳輸到受術者的那邊。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在茜雅小姐的家裡,尋找到殘留的術式。
那麼,我們就有可能透過那個術式,找到咒術師的位置了。”
說罷,喬六走下了巴士。
“已經沒有刑事調查局的人了嗎?”郎琪問道。
“當然,我可是非常瞭解刑事調查局的作風的。說實在的,這一個案子早就應該轉交給特案調查局來辦理了。刑事調查局的人就是這樣,總巴不得案子和超自然一點關係也沒有。”說到這裡,喬六輕鬆一躍,跳過了院門口的封鎖帶,走進了前院。
“我們也去嗎?”郎琪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跟上了喬六。
“真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帶你來我家,見我的父母。”剛走到門口,茜雅就傷心地倒在了我的懷中。
“我不會放過那個元兇的!”我撫摸著茜雅的腦袋,安慰道。
“我也是的。”郎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