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終將釋懷,因為我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期待。”突然湧入腦海的記憶裡,貝詩對我如此說道。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呢?
像是蜂巢一樣的建築,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貝詩穿著修身的黑色戰甲,漂浮在空中。
她沒有使用長鞭,左右手各持著一個冒著黑氣的魔法球。
而我的左右手,則各拿著一把像是短刀,卻擁有轉輪式槍膛的武器。
黑色的液體也是血液嗎?
那種液體從貝詩腹部的傷口噴出,擊打在了我的臉上。
原來我已經拔出了那一把,插入貝詩腹部傷口的短刀。
那種刀刺入腹腔,短刀射出子彈的後坐力,共同產生的震感還殘留在我的右手。
貝詩的背部,因特殊子彈攻擊而形成的血洞裡,還有不少的爛肉在向下掉落。
“太好了呢,鴛鴦輪轉刀起效了!”記憶中的我,用愉悅的笑容向周圍的人炫耀道。
話音剛落,視角開始脫離了我和貝詩的戰場,離開了那個血色蜂巢的空間,回到了遊戲廳裡。
原來,剛才所見到的一切,只存在於魔皇遊戲廳的遊戲主機區。
我坐在一臺純平電視機面前,玩一款名為《罪鍾幻響》的主機遊戲。
遊戲裡,男主角森諾在殘酷的最終戰役裡,打敗了女主角貝詩,愣在了原地。
“謝謝你了,魔皇。”坐在一旁的顧客,從我手中接過了遊戲手柄,興奮地說道,“我在世界地圖上找了兩三天了,都沒有找到這把鴛鴦輪轉刀。真沒想到,就是將普通的鴛鴦刀插入蜂巢,等它吸食了鮮血之後,它就會自動轉化鴛鴦輪轉刀了。有了它,最終戰也顯得好輕鬆啊!現在,我要重新讀檔,把全道具收集全之後,再通關二週目了。”
“嗯。”我點了點頭,離開了遊戲主機區。
那一瞬間,我有著悵然若失的感覺。
究竟為什麼,一把戰力77的鴛鴦刀會在浴血之後,飆升到戰力9999呢?
……
想到這裡,我眼前的戰鬥也已經開始了。
站在出站口樓梯下方的貝詩,揮舞著鏈鞭將陳曉逼到了角落。
“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失控的魔道匣子,到底有什麼吸引力,會讓你這個神道術弟子不依不饒,非要和我一戰呢?你是看不到,和我之間戰力的鴻溝嗎?”陳曉展開雙臂,幻化出無數機械觸手,對鏈鞭進行了反擊。
“不好意思了,陳老師。”天雅突然出現在陳曉的身後,將對方緊緊抱住,說道。
之後,天雅化身為機械牢籠,將陳曉困在了其中。
“應該是我說不好意思了!”陳曉怒吼道。
隨即,從陳曉的雙臂中,生長出了兩根炮管。
隨著兩聲轟鳴,炮管中射出的靈駭炮彈,就轟碎了一半的牢籠。
陳曉的機械觸手也趁機,將貝詩給纏繞住,高舉在半空。
“道不同不相為謀啊,神道異徒!”陳曉怒吼一聲,靈駭炮彈開始醞釀。
此時,貝詩的雙腿雙腳,已經被觸手拉扯成了大字型。
她委屈的模樣,似動非動的嘴唇,就好像在對我求救,又羞於承認一般。
“你期待死亡嗎?”我下意識地問道。
“期待個錘子啊,你這個變態!”貝詩朝著我怒吼道。
這樣的叫罵聲,像一股澎湃的能量,充斥在了我的體內,又撐脹了我的靈魂。
“星辰夜不飲,月若巫山雲。鴛鴦夢有盡,輪轉刀無情。”
一首古怪的詩句,突然從我嘴邊說起。
它就像開啟了保險櫃的鑰匙一般,開啟了我靈魂的暗室。
我從那個暗室裡,取出了兩把,與剛才記憶中完全一致的雙刀,握在了手中。
還沒來得及思考,我的身體已經前傾,閃身來到了陳曉的觸手底下。
右手刀光一閃,我切斷了所有的觸手。
左手補上一刀,我切斷了陳曉的炮管。
殺紅了眼的我,已經撥動了雙刀的轉輪,將體內的靈氣通通填入了彈膛,對準了陳曉的臉部。
“你想殺死你的老師,你瘋了嗎?”陳曉聲嘶力竭地對我吼道。
剎那間,我恢復了清醒,收起了雙刀。
貝詩牽起了我的左手,拉著我朝著出站口外跑去。
“天雅怎麼辦呢?”我突然問道。
“我替天雅謝謝你的關心了。”貝詩笑著說道,“放心吧,他和你的雙刀一樣,是寄宿在我靈魂之中的。我可以隨時將他收回,只是,現在還需要他幫我們拖住陳曉。”
“要不,你還是用兇兇地表情看著我吧?”
“之前,我的表情很兇嗎……果然,你只是一個變態對嗎?”
“因為你笑起來的樣子,太讓我心動了,我會怕自已喜歡上你的。”
“那我還來得及令你討厭嗎,變態?”
“嗯,當然來得及。”
“好吧……說起來,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兩個神道之人,打傷你們魔道的老師呢?”
“這很好選嘛!一個是將我從身體牢籠中釋放出來的你,一個是主人格的保健老師,誰輕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是這樣的嗎?有一種,你今天才剛剛出生的感覺呢。”
“是啊,我不會得叫你媽媽吧?”
“那我就真的會殺了你了!”
“別,我也就是說說而已。這種時候,不是更該說說笑,緩解一下緊張尷尬的氣氛嗎?”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好了,他已經沒有追來了,可以鬆一口氣了吧?”
“好的。可是剛才我就想說了,為什麼我們從出站口離開之後,會遇到一系列迷宮一樣的通道呢?現在,我們還走到車站月臺。所以,我們到底是出了站,還是又進站了呢?”
聽罷,貝詩因為我的話,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疑惑。
她環顧四周,對我說道:“這不就是剛才的站臺嗎,冥色站,我記得很清楚的。”
“是回到了原地嗎?”我問道。
“不。”貝詩警惕地說道,“神道的老師曾經對我說過,在匣子裡穿梭的時候,如果沒能走出空間,那麼,我們一定走出了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再次來到了冥色站,那麼,時間一定已經不是剛才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高中生制服裙的女生,揮舞著雙手朝我們走來。